第206章 郡守府來的請柬

第206章 郡守府來的請柬

這會兒也沒外人了,看熱鬧的都散去了。

劉一勇也就懶得再裝了。

說什麼不好,張嘴就說大唐腹地之中的范陽郡是座鬼蜮之城?

那將大唐的顏面置於何地?

又將這裏駐紮的獵妖軍,世家,百姓們置於何地?

禍從口出,患從口入!

有時候說錯話比放錯屁都可怕!

不合時宜的放屁,就是再響再臭,最多就是被人厭惡的攆出去。

就是在全天下身份最貴重的陛下面前,他也不能因為一個屁就砍了你,不然天下人都得恥笑他沒有容人之量。

除非你這個屁放的過於嘲諷,讓他冒着被罵的風險也得殺了你。

可說錯話,那他娘是真的會死的!

會死人的!

會將人徹底得罪死!

就算不會立刻就死,也很可能會在之後死的恨難看。

「……隊正,我明白,那我不是乖乖的讓你追殺了嗎?」陳玄帆也知道,自己剛才很有點站在和尚廟裏大聲罵禿驢的愚蠢上頭,蔫頭耷拉腦的嘿嘿笑了笑,「咱倆配合的好極了,他們看得開心,肯定就不記得我說的話了。」

「最好是這樣。」劉一勇瞪了他一眼,「口沒遮攔,下次注意!」

「知道了,隊正。」陳玄帆心道,在不能保證說錯了話,也沒人敢把我怎麼樣之前,絕對不亂說了。

或者等到了我需要考慮,要不要放過那些,認為我說錯了話的人的時候再說。

這可不是他們在杞人憂天,也不是在小題大做。

這裏可是范陽郡,而范陽郡最大的世族是盧氏。

盧氏,又剛好有些忌諱。

「別人還好說,盧家有些人,格外在意旁人當着他們的面說個鬼字。」崔霽看了眼陳玄帆說道,「陳伙長這一回太莽撞了。」

莽撞?

陳玄帆摸了摸鼻子,沒敢告訴劉一勇和崔霽,他和王學文昨天都幹了些什麼。

不過看來盧騁似乎對此沒有很介意的樣子,應該不屬於這『盧家有些人』的範疇。

「在意,是因為盧家先祖的那個傳聞嗎?」金少爺問道。

這一群人裏面,除了喝醉的史大俊,估計他是最後才反應過來的了。

劉一勇剛對着陳玄帆動手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奇怪。

口無遮攔的陳伙長,說話雲山霧罩的時候多了,玩笑之語也多得是,也沒見過隊正是這麼個反應。

一般都是不動聲色之下抓住機會,冷不丁的踹一腳。

要不就是等下回,再找機會多踹一腳。

這樣追逐廝打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原來是其中有內情。

「是,沒錯。」崔霽點了點頭道,「盧家有些嫡系很不喜有人提起此事,還覺得是冒犯了先祖。而且因為這傳聞,他們家族之人也常被其他世家,罵做是鬼兒子,鬼子。」

鬼物與神明仙佛相對,前者是害人之物,後者是受人供奉,說人是鬼物所生,自然是貶低貶損的之語。

臟,太髒了。

罵道太髒了。

「你們也知道崔盧兩家的傳聞的?」陳玄帆有些好奇的問道。

難道進了范陽郡,還有地方會專門講解兩家淵源的嗎?

劉一勇沒好氣的道:「白馬山莊的劉莊主,知道我們要到范陽郡的時候,特意說過一些禁忌。你不耐煩聽,沒聽到。」

「不可能!」陳玄帆立刻就急了,斬釘截鐵的道,「這種異聞鬼事,我不可能不耐煩!你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補課了?」

「什麼補課?你那時候和大青都昏迷了。」劉一勇叉腰瞪眼道,「這不就是不想聽嗎?想聽你怎麼會不醒呢?」

「……哇!我那明明是被大青打暈了,不是不想聽!」陳玄帆恨不得哇的一聲哭出來。

太憋屈了!

隊正怎麼能這麼氣人?

這他娘就是在故意冤枉我!

劉一勇哼笑了一聲,他就是故意的怎麼樣?

許你陳玄帆嚇唬人,還就不許我冤枉你了?

想得美!

陪你小子演戲丟人,還不得撈點好處嗎?

陳玄帆見此直接捂住了胸口,雙目無神,喊冤叫屈道:「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大家好嗎?你們為什麼都不理解我?啊?為什麼?」說着還動情的擠了兩滴眼淚出來,看的眾人惡寒不已

「行了,別裝模作樣了。我們在此處也無事可做,等端陽日後,林舉人他們參加完郡守的宴請,我們就離開范陽郡。」劉一勇見陳玄帆還在執著,不由便乾脆告訴了他一個明確的期限。

「那還要幾天?」陳玄帆追問道。

「五天。」劉一勇比了個手勢說道,「四天後,五月初十,是郡守定下的賞花之期。宴會結束后一早,咱們便啟程離開此地,怎麼樣?滿意了嗎?」

「五天,也行。」陳玄帆想了想,點頭說道。

盧騁沒說具體的時限,可林高寒等人預定的行程不走完,是不會離開范陽郡的。他們不走陳玄帆等人也不能走。

那就只好等到五天之後了。

因為晚上要出去看河燈,看人舞動火龍,眾人將暮食提早了一些。太陽西斜邊擺上桌椅,邊吃邊聊。

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晚飯,酒到半酣,就趁著晚霞餘暉上街,買了些花燈到河邊。

沿着河邊有唱曲的,雜耍的,還有些人在扎草龍。

地里剛收了新麥的麥秸,紮成一條龍的模樣。到了天徹底黑下來,就點燃火龍舞動起來,一路繞着河邊行走。

既是祈求日子過的紅紅火火,也是在送火龍,將一年的火情送走。

有些商戶人家會給打賞。

敲鑼打鼓的,很是熱鬧。

水上還有花船,花船上有絲竹之聲傳來。

還有美貌嬌娥乘風曼舞,絲絛翻飛。

果然,百姓有百姓的熱鬧,權貴有權貴的享受。

而陳玄帆他們和林高寒這些舉人,就是混在百姓中,蹭一點熱鬧。

買了許多吃的喝的玩的,直到半夜才回去。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接着便是文人之間的應酬。

有了劉一勇給出的期限之後,陳玄帆反而心裏更多了一層的隱憂。

總覺得會卡著時間點,發生些什麼。

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但又如此篤定。

聽說修鍊到了修為高深的地步,都會有心血來潮,便是上天示警。

有沒有可能,這就是一種示警?

劉一勇說他是吃多了撐到胡思亂想,在疑神疑鬼。

還上天示警?

六品修為都示警,那老天爺也太平易近人了。

讓陳玄帆有那功夫瞎想,不如去將內府之中的土行靈氣煉化,早日再上一層樓。

再說了,范陽郡這樣的大郡,凝聚千年地氣,護城大陣都比其他地方的堅固。

就是真出事,也能頂得住。

就是陣法頂不住,還有能頂得住的人。

這裏不是靈幽小洞天,而是幽州范陽郡。

靈幽小洞天不過是一個,屬於大唐和洞天之內的妖魔共同管轄,山豬洞也插了一腳,本身在洞天福地中還排不上號的地方,要不然能有一個低階狩獵場嗎?

其中也沒有多少大唐的百姓。

說白了,就是都炸平了也無關痛癢。有白馬山莊看着,根本沒有太多人去關注。所以陳玄帆他們在裏面放火殺豬又遭遇狼谷攔路,大唐這邊也沒人去管。

換言之,低端局,無人在意。

否則聰明狡詐如狼怡,也不會設下一個只要有大唐大能出手,就會十分被動的局。

可就是如此,狼谷一邊也沒敢隨意殺人。

這要是放在范陽郡,你試試看呢。

獵妖軍的校尉都尉,幽州刺史府,將軍府,立刻就會出面。

劉一勇的想法很簡單,他們這一支獵妖軍,雖然經歷不少,可總歸不過是一群不滿一年的新卒。

在大人物眼裏,無足輕重的存在。

靈幽小洞天裏遇到狼谷的算計,那是有山豬洞豬妖配平,他們也就是個筏子,用來算計大唐的。

就是真出事,也不是沖他們來,怕什麼?

當然,要是都像陳玄帆這樣,每個軍卒都是六品修為,堪比獵妖軍中的驕矜之輩,焊勇老卒,大青催動的不再是軍魂虛影,而是真正的軍魂之龍,那就另當別論了。

興許有當靶子的可能。

他這麼一說,陳玄帆心裏就更不踏實了。

妄自菲薄實不可取的。

萬一就有人,慧眼識珠了呢?

「……你把嘴閉上。」劉一勇手動將陳玄帆的兩片嘴唇捏在了一起。

這傢伙說的他都開始心慌了。

不過轉念一想,陳禍福這傢伙,都是先來福,後來禍。

最近好像沒有好事上門呀?

啊,那我就安心了。

「隊正。」劉一勇剛安心下來不到半天,一個軍卒進來,送了張請帖。

郡守府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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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獵妖軍當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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