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雨中洞穴

第187章 雨中洞穴

陳蘭芬看向洞外,刺眼的光打在她的眼裏,渾濁的眼球泛起了一絲光澤,回憶的往事如吱吱作響的風車在山洞裏回蕩。

一縷微風吹來,原本滄桑的聲音煥發了生機,蒼老的女人如返老還童了一般。

「二十五年前……

我和胡中月在這山洞裏,在這隻有我們兩的林子過着快活的日子,雖然他已是花甲之年,但正是那段時間,我體會到了女人的快樂。

我和他每天沒羞沒躁,不分晝夜,你能想像一個五十歲的女人和一個七十歲男人在這林子裏,洞穴里,雨天,雪地,每一個你們走過地方纏綿的樣子嘛?

那不要臉的程度,完全勝過你們在我「耳朵」下的纏綿……

二十年的壓抑把我變成了一個喂不飽的***,我每天都從他油盡燈枯的身體里索要著快感。

慾望佔據了我每一天的生活,讓我忘掉了丈夫女兒,雖然對不起她們,但那段時間我很快樂,我覺得我的生命在那段時間裏是真實存在過的……」

說出這些話的陳蘭方沒有絲毫的不恥,她佈滿皺褶的難得的紅潤,目光如炬的雙眼回味着當時的一分一秒。

「我以為我和他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他比我大二十多歲,我當時都想好了,如果他先死的話,我會在這洞穴里挖好一個坑。

將他埋在裏面,然後我也睡在裏面,看着他,用這些沾染我和他氣息的泥土蓋住我們的身體,化成白骨,永眠於此。

令人發毛的話在陳蘭芬的講述里是那麼的美好,她痴情地愛上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胡中月,為他背棄家人,摒棄倫理道德。

「然而這一切終究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陳蘭芬的語氣斗轉直下,「那對狗男女的出現讓一切都變了!」

令人發毛的聲音帶着怨恨,她不受控制的加重語氣,嘶啞的喉嚨,釋放內心的壓抑,幻想的破滅。

一道驚雷聲響起,天空瞬間變得昏暗,照在她眼裏的光變得詭異,瘋狂……

「當時的天氣就和現在的一樣,陰暗,潮濕,令我渾身發癢……」

話語間大雨傾盆而下。

「渾身濕透的狗男女就這麼躲進了山洞,闖進了我的世界,我現在還記得,胡中月盯着那女人的眼神,只可惜當時我活在了他的謊言裏,活在他的計劃里……」

「渾身濕透的女人看到衣衫不整的我們,只是短暫的失色,她挺著圓圓的肚子,和纖細的身材格格不入。」

「她身旁的男人詫異地看着我們,他嘴邊的笑容是那麼的假,我甚至從他眼裏看出了反感。

他彷彿在說:你們這老到只剩皮的身子纏在一起,真令人反胃!

他輕扶女人坐到洞口,擋着女人的身子,替她擰乾衣物,可以看得出他對那個女人有多麼喜歡。

在和胡中月長達一年的洞穴生活,讓我變得有些怕生,一直屬於我和他的洞穴多出了兩人,讓我不自在,就像自己家突然變成了別人的一樣。

我一直不願理她們,尤其是想到那男人初見我們時的眼神,我就渾身難受!」

說到這陳蘭芬冷笑了一聲,「我還真佩服他老東西的演技!他裝得太像了!沒有一絲破綻!」

「當時他主動找男人說話,還將我們的食物分給了他們,那對狗男女竟就這麼理所應當地接受了,甚至賴在了這裏!

「日子一天天地過,因為這對陌生的狗男女,我再次將身體的慾望壓在了心裏。

通過一個月的接觸,我知道這對男女是逃避族人的追殺,跑到這沒有人的林子裏。

「哈哈哈哈……」陳蘭芳突然大笑了起來,那是種看人倒霉的嘲笑。

「外孫兒,你知道嗎?那女人明明是獻給鬼神的純潔祭品,但卻懷上看守她信奉鬼神人的種,多麼令人諷刺的事啊!」

陳蘭芬語氣里透著一絲高傲,好似在和這女人攀比,像是告訴自己的外孫:這個女人比你外婆還要賤上數倍!

「我看得出來那女人和我一樣騷,那控制不住的慾望遠超出了我!我不止一個晚上被她那浪蕩的叫聲吵醒。

「她們一天不止一次地苟合,我真佩服這個男人的身體怎麼吃得住的。」

陳蘭芬每說到這個女人,眼睛總是鄙夷地看着蜷縮著的真織,如同真織就是那個女人一樣。

「在那女人的浪蕩的叫聲里,我也放開了,我不再壓抑我身體的渴求,我甚至會在夜裏和她比誰叫得更大聲!」

「幾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說起來也怪,女人在妊娠期間慾望會減弱,而她就像反過來一樣,肚子都挺那麼大了,都要生了,天天還欲求不滿,真是不停***的母狗,一點不為肚子裏的賤種着想!」

在她無盡的欲求中男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憔悴。

那女人要生的那一天他印堂都黑成了一片,如被吸幹了一般,但他卻不以為然,笑得那麼開心,那麼賤,真令人噁心。

不過報應在那天也來了!」

「哈哈哈哈!」

陳蘭芬控制不住地大笑,那就像看到自己最恨的人跌入了深淵一般。

「說起來,當時還是我給她接生的呢。

不得不說那***的身子真是好得不得了,那身子白的,皮膚滑的,我作為一個女人摸著都上癮,難怪那男人都要被搞死了,每晚還是心甘情願地伺候她!」

「那女人分娩的叫聲好聽極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所有的力氣都留給和男人的野合上了,生孩子一點力都使不上,叫了兩個小時,孩子的影都沒見到。」

「她從天亮一直叫到天黑,血都染紅了我的衣服,看着那女人眼裏一點點黯淡的光,我知道她要難產死了,不過這都是她自作自受!

要不是那一個個夜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攪得肚子裏的孩子擔驚受怕,豈會生不下來,她們一定是在報復自己的母親!」

「一想到這,我就高興的不行,這個洞穴再次屬於我和他兩人!」

「哈哈哈哈……」

陳蘭芬興奮的笑聲傳到了林夏骨頭裏,彷彿這一刻的她回到了那個時候一般,那個痛苦的女子就在她的面前。

「我多希望她就這麼疼死過去,但胡中月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整個人像是被鬼神復了生一般,突然使出了驚人的力量,我都快沒抓住她。

就這樣第一個女娃冒了出來,她出來時一聲不吭,我還以為她死了。

看着渾身是血的孩子,我竟然有了一絲同情,在這***的肚子裏擔心受怕了十個月,一定很不好受吧。

正當能見到外面的陽光時,擺脫這痛苦時,卻不能喘氣了,多麼可悲的一條生命……

我當時這麼想着,那印堂發黑的男人立馬從我懷裏搶過了孩子。

我至今還能記住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少看那個男人,但對那個男人的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格外清楚。

他垂在一起的眼皮不停打顫,張大嘴的牙齒上掛着噁心的口水,嘴裏傳來的臭味像陰溝一般,他臉扭曲在一起卻叫不出一絲聲。

但這令我愉悅的表情僅持續了一秒,他噁心的大笑着,充滿惡臭的嘴張得越來越大,女孩竟也有了回應,張開口的第一句竟就叫了「爸爸」。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才能這麼大度。

自己明明因為這個男人每晚的胡搞,性命都要不保,來到這人世間竟都不哭,叫出來的第一句就是爸爸,她上輩子難道是只畜生嗎?」

「不過……」陳蘭芬突然咧開了嘴,那瘮人的笑容就像模仿那時的男人一樣……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真織瘋狂的大喊,心裏最深處的恐懼被扒在最重要人的面前,「尤,你別聽!別聽!」

林夏不為所動,這一刻他像是著了魔一般,被這故事勾住了魂。

陳蘭芬不顧真織的大喊,眼神越來越興奮,她看着此刻的真織就像看到當時慘叫的女人。

「就當我以為一切結束時,一直白花花的肉腳漏了出來。」

「看到她那一隻***在外不停撲通的肉腳,我就知道她是不亞於她母親的***!」

「第二個孩子生得極其輕鬆,根本不需要那女人用力,小***自己拼了命地往外擠,看她那着急的樣子,我都懷疑她的妹妹是被她踢出來的。」

(同卵雙胞胎:先出生的是老大,異卵雙胞胎:慢出生的是老大。)

「就這麼急嗎?急着報復自己的父母?」

那男人抱着妹妹,看着第二個孩子的小腿無比興奮,他高興地大叫着,說着我聽不懂的話,可能再說:***,你看,我們有兩個孩子了!有兩個孩子了!

我第一次見人的表情在短時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在我拉出第二個孩子那一刻,男人瞬間呆住了。

他那樣子像是被吸幹了魂魄,抽幹了力氣,懷裏的孩子都跌在了地上,諾也在那時發出了她第一次的哭喊。

男人不顧摔在地上的諾,一把搶過那藍眼睛,黃頭髮的***。

那***和妹妹一樣,沒有叫喊,也沒要叫他爸爸,她一出生就學會了恨,你能想到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惡狠狠看着自己的爹的表情嗎?

那雙能殺人的雙眼,斬斷了男人一切的理智,他如同瘋了一般掐住了女孩的脖子。

當時我嚇了一跳,我就該眼睜睜看那男人掐死那個***!

但我終究是心軟了,我和胡中月奮力救下了那個***。

男人不停地搖頭,往後退,像是世界崩塌了一般,「嘴裏一遍遍喊著,爛貨,爛貨,誰都可以搞得爛貨!」

他一步步地往後退,如一個接受不了現實的懦夫一般,他退到洞外,傾盆的大雨不斷打在他的身上。

那大片葉子上積累的雨水都被樹枝壓彎了,如石頭般的雨水突然砸向他的頭頂,瞬間將他打翻在地,徹底失了魂的男人死死盯着我懷裏的***,

那***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爹,彷彿想讓她爹去死一般,那時上天都在幫她。

「撲通」一聲,被雨水灌濕的泥土再也承受不了男人的重量。

男子整個人翻了過去,巨大的斜坡和濕滑的地面加速他翻滾的速度,最後在一顆大樹的阻擋下,頭重重地撞在了樹上徹底咽了氣!

那個一出生就害死自己父親的就是你要保護的黃毛丫頭!」

真織嘴唇沒了血色,身體像是失去了供暖,她不止一次聽陳蘭芬講這個故事,每聽一次心裏的陰影就被放大一倍。

「尤,不要嫌棄我!不要嫌棄我!」

真織發抖的聲音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語氣,被自卑所填滿。

林夏胸口不斷起伏,這個故事給他帶來衝擊太大了,他能感受到懷裏真織的絕望,這一刻林夏只知道自己不想讓這自卑的女孩受到一絲傷害。

「別怕,我不會嫌棄你,我會永遠保護你!」

「哼哼…不愧是我的外孫,跟我一樣賤!」陳蘭芳看向真織,眼睛爬滿了血絲,「別急着保護她,故事可還沒完呢!」

「別說了!真織掙開了林夏的懷抱,跪在了陳蘭芬的面前,「求你了,師父,別說了!別說了!」

陳蘭芬一把推開了他,嫌棄的眼神如看一隻母狗生下的野種,「我可沒你這種***徒弟,讓我不繼續往下說可以,現在就解掉夏兒身上的蠱!」

真織失魂的搖著頭,對陳蘭芬難聽的話沒有一句反駁,像是默認了一般,她喃喃自語:「已經解不掉了,另一隻…已經在我身體里了……」

「你就跟你媽一樣賤!一樣惡毒!」

「啪」的一巴掌傳到了林夏的耳里,他接住了真織,心疼的

「那你就去死!別害了,你這個***怎麼可能配的上夏兒!」

真織低顫著頭,一點點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懷裏的溫暖,她捏緊自己金色髮絲,自卑的朝後退去,「尤,你會一輩子記得我嗎?」

如離別一般的話語刺痛了林夏的心,他知道她的心動搖了。

「哈哈哈,別傻了!」

陌生譏諷的笑聲如吹進身體里的冷風,讓真織的心失去了溫度,「尤……?」

「我為什麼要記得你一輩子,我身邊有那麼多既好看身材又好的女人,我為什麼要一直記得你?」

真織的頭越來越低,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的卑污,她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疼愛,自己竟然還幻想着用蟲子控制一個人愛自己……

「如果你想讓我一輩子記得你,你就纏着我!別想着為我死!」

無聲的淚悄然落下,絕望的心瞬間被熱流包滿。

讓真織落淚的話語,同時讓陳蘭芬心寒。

「你個沒救的東西!都這時候了,還護著這丫頭!我看你就是嫌瞎的不厲害!」

「那你就讓我一直瞎吧,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夠了!」

陳蘭芬氣得渾身發抖,腦袋裏如有巨大銅鐘一般不斷作響,「你和那個老東西一樣!只喜歡***!對我的好一概不視!」

陳蘭芬突然掐住了林夏的脖子,骨頭撞裂的響聲傳到了真織的耳里。

「尤,你怎麼了!你怎麼沒有聲音了?」

真織失魂的叫喊,卻沒有得到林夏的一絲回應。

可怕的聲音突然響起,摧毀了兩人的心智。

「你覺得瞎了並不可怕,那要是又瞎又聾呢?」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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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二十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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