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遇匪
越是深入,越是靜得讓人發慌。
王鏢頭深知此處是匪徒經常出沒之地,此時走得越發小心,整個車隊的速度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漸漸暗了。
王鏢頭在賭,賭這麼冷的夜裡,劫匪不會出來。
焦紹良見他們如此磨蹭,不耐煩地打開車窗,向著最前面的王鏢頭催促起來,大聲喊道:「走這麼慢做什麼?別天黑都走不出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再露宿了。」
他這話一出,彷彿水滴入油鍋,整個山谷循環回蕩著他鬼哭狼嚎的聲音。
王鏢頭簡直後悔死了,當初怎麼會同意讓這麼個拎不清的玩意兒跟著他們。
一點作用都沒起到,還一堆屁事。
如果前面有劫匪,他這一嗓子,不正好給人通風報信有人來了么!
他們本來就在在明處,更加受掣肘,現在好了!
還賭個鎚子,立馬讓車隊停下來,全部鏢師警戒起來。
敵不動,我不動,等等再走。不過還是派人去前面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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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嘴猴面的見馬上要天黑了,還沒人經過,便以為今日又要白等了,沒想到突然聽到一聲聲迴音傳來。
絡腮鬍子大漢大喊道:「有人來了!兄弟們準備!」
其餘人紛紛亮出武器,嚴以待陣。
等了半刻鐘,見仍沒人經過,都有點不耐煩了。
那絡腮鬍子老大爺罵罵咧咧:「娘的!那些人難不成是蝸牛嗎?走這麼久還不來!」
連續幾天的等待,饒是他沉得住氣,這會心態也有些崩了!
一手持斧,大手一揮,示意所有人出來:「跟老子去瞧瞧,老子倒要看看是一群什麼鳥人,敢耍老子!好叫他嘗嘗爺爺的斧頭!」
說完,氣勢洶洶地帶著一群人往聲音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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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紹良見他喊了一嗓子后,車隊反而停了下來,王鏢頭也沒搭理他,心中不滿,正準備下車找他理論。
同車的沈飛無奈,這人也太過沒眼色了。
現在明顯情況不對,才會停下來,可這人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見他又要鬧幺蛾子,趕緊將他拉住:「焦兄最好別下去,此處有異,王鏢頭他們正在查看。」
焦紹良不以為然:「能有什麼異常,不就是土匪嗎?怕什麼?我等有舉人功名在身,他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
沈飛沒想到這人這時候還這麼天真:「就算咱們沒事,可王鏢頭和白老爺呢?這些貨物可是人家的大半家底!」
焦紹良好笑道:「這時候了,還管什麼貨不貨的,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沒想到他這麼說,沈飛也是無語了。此人涼薄至此,有機會還是和他分開吧,沒準什麼時候在他背後捅一刀。
見他不管不顧要下去,沈飛乾脆不管了。
沒了沈飛的阻攔,焦紹良很快便下來了。
莫小花和夏景嵐在後面看著他出來,疑惑地問夏景嵐道:「他又要幹什麼?」
虧得他是個男人,整個車隊沒一個不煩她的。
一路上婆婆媽媽,吃飯住宿還愛挑三揀四的,嫌棄這又嫌棄那。
本來車隊就走得慢,他還時常拖延出發時間,好幾次出發的時候找不到他人,讓一群人等。
關鍵這人還玩得還挺花,沒幾天本性幾暴露了,經常在春蘭面前晃悠,還一副春蘭的榮幸的模樣,莫小花簡直想一腳踢死他,可真是人嫌狗憎。
莫小花明裡暗裡要求她離春蘭遠點,他總當聽不懂。
好在夏景嵐不知道說了什麼話,總算把他嚇住。
好一個看人下菜的狗東西!
在村中借宿的時候,也沒聽說勾搭哪家的姑娘,不知是瞧不上人家還是怎樣。
不過春蘭確實生得不錯,五官不說多麼精緻,這些年來沒曬過太陽,一身的皮膚白皙,五官端正,看起來確實比常年風吹日晒的能嫁女要出挑。
當然,也有可能他是覺得春蘭是奴籍,自己能看上她是春蘭的榮幸。
以上兩種,不管是哪種,都讓人噁心。
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刻,不知他又要鬧什麼!
她是真想給他兩鎚子,把他腦袋中的水捶出來。
夏景嵐心中也厭煩,搖搖頭道:「不知。」
只見那焦紹良沒走幾步,王鏢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鏢師回來了。
神色帶著著急,疾步跑到王鏢頭身邊,向他耳語了幾句。
王鏢頭驀然神色一變,高聲喊道:「警戒!有土匪!」
而後所有的鏢師,將刀拔出,將車隊包圍起來,警惕地看四周。
那焦紹良嘴上雖說著不怕,聽說真的有土匪,頓時嚇得腿都軟了。
哆哆嗦嗦地又往馬車上爬。
莫小花見狀,一手緊緊地握著小鎚子,一手被夏景嵐的大手包裹著。
不一會兒,前方便陸陸續續來了一群拿著刀斧的男人,領頭大絡腮鬍大漢一看就不好惹。
見人出現,莫小花反而不怎麼緊張了,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王鏢頭見了人,沒先動手,隔著一段距離高聲喊道:「我等護送舉人老人從此地經過,不知諸位好漢可否行個方便。」
那絡腮鬍子囂張一笑道:「區區舉人算哪根蔥?就是他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殺不誤!」
王鏢頭本想抬出舉人的身份,震懾一番,沒想到正巧踢到了鐵板上。
那絡腮鬍子本名蔣鐵柱,本是陽辛省一個小縣城的獵戶。
有一年,上山打獵,偶然遇見一隻受傷的老虎,還是活的,於是便運了回家,本以為能賣個好價錢。
同村的老秀才見財起了意,趁他去城中找買主的時候,偷偷摸進他家,準備偷虎。
他將籠子打開后,沒想到那老虎尚有一息之力,當場將那老秀才咬死。
蔣鐵不僅失了老虎,因著老秀才死了,官府來捉捕他,欲讓其為那老秀才抵命。
那來秀才不止一次偷他的獵物了,這次亦是。可不論他怎麼解釋,沒人相信。
也是,他不是本族人,靠著打獵的手藝日子過得不錯,早就招人眼紅,那老秀才不僅是本族人,還是是村中唯一的一個先生,他死了,村中的孩童沒了書讀,恨不得立馬打死他,怎麼會為他說話。
最後,他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擔罪名,於是就逃來來此處,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