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狐狸

第9章 偶遇狐狸

如果此時路上有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她一定可以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三人當中,一位中年禿頂的大叔,手裏拎着兩個袋子,看起來像個奴僕。隊伍的最前面,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頭戴竹笠,身背寶弓,儼然一幅絕世高手的風範。

最讓小姐姐一見傾心的是,在老者的身後,跟着一位風流倜儻的青年,同樣身背寶弓,肩上卻像齊天大聖扛着金箍棒一樣扛着三根魚竿。他一定是那位鶴髮老者的得意高徒,年少有為,身懷絕技……

沒看到這幅畫面的姑娘們真幸福,不然一定會因此得了相思病。

原本我是要幫着老黃拎東西的,但他死活就是不用我,儘管我嘴上說着不好意思,但是心裏一個勁的誇老黃懂事。不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蹭到老黃身邊問:「黃叔叔,您怎麼帶了這麼多食物,咱們釣完魚直接在河邊吃烤魚多好。」

老黃聽完后一臉的苦笑,答:「你不知道,郎伯信佛,不殺生,釣上來的魚咱們要重新放回到河裏去。」

「啊…啊?那還釣魚乾嘛?」

「郎伯只是把釣魚當成一種修身養性的樂趣而已。對了,郎伯雖然吃肉,但是不吃現宰殺的活物,你以後可千萬注意,更不能當着郎伯面殺生。除此外,郎伯也不吃蔥、蒜,和韭菜。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你們每周的生活用品葉總都會專門派人送過來的。」

我不禁好奇的問:「我倒是聽說過信佛的人不吃葷,可是為什麼不吃蔥、蒜、韭菜?」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上次到是聽郎伯說過,不過我沒記住。」

聽見我和老黃的談話,走在前面的郎伯突然放慢腳步,轉過頭來爽朗一笑,道:「蔥、蒜、韭菜被稱為『五辛』,食用後會讓人增長欲心,故而清心寡欲之人應當禁食。並且,古時候僧眾們都是集體修行,食用這些東西會產生不好的氣味。不過有一個誤區,所謂的『葷』,真正所指的才是蔥、蒜、韭菜,你看『葷』分明是『草字頭』,至於魚或肉類,則被稱為『腥』。」

這老爺子耳力真好,明明走在前面距離我們有十餘米的距離,我和老黃這麼小聲的對話居然也聽的到。

河邊離宅子很近,不足五分鐘的路程,聊著天就到了。眼前秀麗的風景讓我感覺心情極為舒暢,河邊樹林的一棵樹上掛着一個箭靶,不遠處還有一個茅草亭,一葉孤舟停在了岸邊。

見我不住的環顧四周,老黃搭話道:「這些都是郎伯弄的,郎伯每天都在這裏射射箭釣釣魚,好在這附近人跡罕見,到也不擔心有人去動這些東西。你去和郎伯射箭吧,郎伯在那等你呢。」

「您不去?」

「我可沒什麼興趣,我在這裏用手機玩會鬥地主,一會給你們烤土豆玉米。」老黃說完坐在茅草亭里,掏出了手機。

我立刻跑到箭靶跟前,郎伯扔過來一幅皮質的護臂道:「戴上吧,別又抽到手臂。」接着又遞給我一個扳指:「把這個也戴上。」

以前只在電視劇里見有人戴扳指,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實物,我大惑不解:「戴扳指幹嘛?」

「扳指是古人們射箭時的工具,用扳指卡住弓弦,這樣拉弓不會勒手指。」郎伯答道。

原來扳指居然是這種用途,我還以為是達官貴人們用於裝飾的文玩。我隨即像郎伯一樣戴在右手拇指之上,略感不適。

「射箭時,像我這樣側身站立,雙腳打開與肩同寬,微蹲馬步,

肘與肩平,背部挺直,上身微微前探,但下身要穩,該動作名為『讓胯』。氣沉丹田,以扳指卡住弓弦,吸氣時開弓,呼氣時射出!」

『嗖』的一聲,郎伯的箭正中靶心。但不得不說,郎伯教的射箭姿勢真的很難看,和電影或電視劇中的完全不同,一點都不帥氣,我有些不太樂意照着郎伯的教法去練。

「老夫教你的,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標準動作,尤其是『讓胯』,雖然姿勢難看,但在騎射時尤為重要!要想在馬上同樣箭法出眾,就必須按照老夫的教法去練。不過你要是就想隨便玩玩或是只想練習站立式射箭,那就無所謂了。」

原來如此。儘管和想像中的差距很大,但在帥氣和真才實學之間,我毫無餘地的選擇學習真正的本領。

拿起一支箭,我按照郎伯所教的方法拉開了弓,郎伯立刻過來矯正我的姿勢:「以左手虎口推弓,主意沉肩、手臂內旋,就不會再抽打到手臂了。」

可我拉弦的右手由於吃力,顫抖的厲害。為了穩固右手,我屏住呼吸,抓住時機一箭射出,箭擦著箭靶飛射出去,居然脫靶!

郎伯在一旁哈哈大笑,道:「是你臂力不足的原因,弓弦的幅度可以小一點,先別拉的那麼開。不過你要是真想射箭,需要每天堅持練習開弓,以此增強臂力,什麼時候手不顫抖了,再來練習射靶。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把根基打牢,練好基本功尤為重要。今日你先圖個新鮮,自己玩個痛快吧,老夫去釣魚了。」

郎伯自顧離去,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河邊垂釣。

我又連續射出幾箭之後,自信心真是大受打擊,有生以來第一次如願以償的感受射箭,想不到自己竟只有這點斤兩。不過失望歸失望,但出於興趣使然,倒也自娛自樂的不亦樂乎。

正當我假裝自己是神射手舉弓射天狼的時候,樹林中穿出一條白影,起初我以為是條薩摩耶犬,定睛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雪白的狐狸!不過身形都快大過一條大型犬了。

想不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會有狐狸?而且還是白色的?在我印象中,白狐似乎都生長在冰天雪地的嚴寒地帶。

我立刻將原本瞄向箭靶的弓箭對準了狐狸,合計著能不能射着它。但這小獸見狀不但不跑,反而將前身下俯背部上躬,沖我露出獠牙,發出一聲「嘶」的低吼。

我見狀居然有點緊張,用零點幾秒的時間思索了一下狐狸好像不吃人,正打算放箭,突然聽見河邊垂釣的郎伯在身後大喊:「不要傷它!」

我回頭看了一眼郎伯,隨即放下了弓箭。其實郎伯多慮了,就以我的箭術水平,即使射了也射不中。

出此變故,這狐狸與尋常野獸大不相同,明明看到前方有人,非但沒有轉身逃竄,反而不徐不緩的繼續走向河邊飲水,竟有幾分閑庭信步的感覺。

老黃見狀從茅草亭躡手躡腳的出來想去抓那白狐,郎伯急忙大喊一聲:「住手!」

那白狐轉身死死盯着老黃,口中發出一陣清脆悠長的嘶吼。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聽狐狸叫,有點像狗叫,但又有明顯的不同,狗的叫聲是「汪」,而眼前的這隻狐狸卻是「哇嗷」長長的一聲,野性中充滿了戾氣,聽了讓人有些膽顫。

老黃趕緊笑着對郎伯解釋:「您老別生氣,我沒想傷害它,就想抓來玩玩而已。」

嘶吼過後,白狐毫不慌張,順着樹林原路返回。

我心裏略感遺憾,暗嘆要是郎伯不在,我定要射這小畜生一箭,這樣才有射獵的感覺嘛。念頭剛過,那白狐竟突然轉身與我對視一眼,那種眼神,讓我感到些許恍惚,而更讓我詫異的是,此刻我揣在兜里的玉墜居然通過衣物讓我感到一種灼熱感,我大驚,不知為何會產生這種幻覺。

白狐飲水過後自顧離去。

「此處地處荒野,又靠近水源,林中鳥獸來此飲水不足為怪。萬物皆有靈性,縱是畜獸,能夠相逢也定是過去生中彼此結過因緣,應與之好好相處,切莫結下惡緣。」郎伯說這些話的時候依舊自顧自的釣魚,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老黃急忙稱是,說:「時間不早了,我這就生火做飯。」隨即動手將帶來的食物用鐵簽穿起來,準備烤著吃。看得出來,老黃還是挺敬畏郎伯的。

我急忙跑過去幫忙。老黃一邊忙活一邊和我搭話道:「那隻狐狸應該是只老狐狸了,體型那麼老大,而且你看它,一點都不怕人。」

「以前我同事家養了只貓,年紀大了,有一次我同事給它剝了一顆特大個的蝦,遞到它嘴邊,那貓聞了聞之後轉身走了……您說這動物要是年紀大了果然就是不一樣,到底是見過世面哈!」

我和老黃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郎伯興許是坐累了,放下魚竿起身活動活動。但他接下來的舉動令我目驚口呆,舞過幾式拳后,郎伯撿起河邊很大一塊河卵石墊在另外一塊石頭上,之後抬起左手奮力下劈,河卵石應聲而斷。

我瞪大了眼睛快步跑到跟前撿起河卵石問:「郎伯,練了功夫后真的能夠以手開石啊?」

郎伯微微一笑,答:「舊時候以手開石有一部分人用的是騙術,在掌握一定的技巧后想要做到並不難,不過也有一部分人的確是真功夫。老夫練的是八極拳,額外練了些劈掛拳和鐵砂掌,練習這些拳種的人普遍都能劈磚碎石,不足為奇。」

我立刻來了興趣:「您看我要是也想練,大概得多久能劈斷石頭啊?」

「你先用手戳一段時間綠豆,之後將綠豆換成鐵砂,快的話一年半載,慢的話三年小成。」

我一聽要這麼久,頓時失去了興趣。

「你要是真想練老夫可以教你,但你切不可自己盲目練習。尤其是練習過後要以配製的草藥水洗手,否則時間久了手掌會變的粗腫無比。許多練鐵砂掌的人手腫的跟饅頭似的,這說明把手練壞了,一定要用藥水認真浸泡,手應該是軟軟嫩嫩的才對。」

說實話,我真的有些心動,我相信絕大多數男人都會對習武感興趣,但一想到要練三年五載才能有成就,我又瞬間少了一半的興趣。

什麼事就是這樣,只要身邊有個人和自己聊天,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沒一會,河邊就炊煙裊裊香味四溢。再接下來的幾十分鐘里,我開始施展了我的特長:吃。並且發揮出相當不錯的實力水平。

中午野炊過後,我和老黃坐在河邊陪郎伯釣了會魚,雖然釣上來的魚要立刻放回到河裏去,不過我仍然很享受魚上鈎時的那種成就感。

直到下午太陽快要落山我們才動身回去。

郎伯照常不吃晚飯,我和老黃又像昨天晚上那樣,弄了一桌酒菜,天南海北的神吹鬍侃,喝到盡興才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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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遼朝當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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