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舊橋不妙
「爸，什麼是舊橋啊？」馬車一路顛簸，無聊時間羅不易想起剛出寨子時候，羅什與馬大叔的對話。
「舊橋啊…這個可說來話長…」羅什坐直了身子，「從前，差不多就是你剛出生的時候，雪寨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舊橋就是從前雪寨大門前的那座橋，比現在這個更長，更寬，更加漂亮。」羅什回憶起過往歲月，眼睛裏的光微微閃著。
「而且那個時候從雪寨到城裏只要半天左右。」
「那舊橋的歹人是？」羅不易仰起腦袋問道。
「歹人…」羅什眼裏的光聞之黯淡下去，「歹人是舊橋下北冰長河上的野蠻人，還未開化，嗜殺成性，不講道理，那個時候屠殺了一半雪寨里的村民，我們捨棄家鄉，在現在雪寨的位置重新建起另外一個家鄉。」
「聽起來歹人像野獸一樣。」羅不易悶悶說道。
「他們就是。」
羅不易的小腦袋開始了他的幻想，想起在之前世界裏曾玩過的一款遊戲，裏面的野人遇到玩家會大喊著：「為了部落！為了聯盟！撒撒撒！」
馬車突然停下，馬大叔一句髒話隨之而來，「他媽的(ノ=Д=)ノ┻━┻，誰把這麼多石頭放在路上！」
馬大叔跳下車，羅什也跟着下車。
「前幾天你跑車的時候有嗎？」
「沒有，都是趕着吃飯的，誰會幹這缺德事！」剛剛說完，馬大叔突然愣了一下。
「該不會真的是，歹人？」馬大叔吸了一口冷氣，「不可能不可能，寒潮剛剛結束不可能這麼快就來到這，肯定哪個天殺的嫉妒老子掙錢多。」
「哈哈。」馬大叔和羅什相視一笑。
然後，馬大叔和羅什合力把攔路的石塊挪到道路兩邊后，馬大叔重新駕馬驅車走着，駿馬蹄鐵不斷踩着石子，馬車依舊搖搖晃晃。
雲天似乎很耐得住無聊，一路上閉目養神，走過一個上午，他才緩緩睜眼，「我們有麻煩了。」
「什麼？」羅什警惕性地問道。
「快到舊橋了吧。」雲天緩慢說道，羅什看着雲天，難以置信地掀開車窗上的帘子，「雲先生對這裏很熟悉嗎？」
「不，我是第一次來，我們最好把車趕快一點，興許還來得及。」
羅什雖說難以相信，但還是往車廂里側挪去，「老馬，再給你加一錢，快走！」
「駕！駕！」馬大叔沒有回答，手中猛勁打向駿馬的后臀。
馬車疾馳中，前方北冰長河漸漸出現在視野之中。
這時，雲天再次開口：「晚了。」
同時出現在視野之中，還有一排披着草衣的人影。
「不易，呆在車上別動。」羅什跳下車后，回頭對着雲天也說道：「拜託雲先生照顧好不易。」
得到雲天點頭的回應后，羅什才轉身和馬大叔往前行去。
羅不易的幼小心靈第一次緊張如此，畢竟前世也沒有見到過這種對峙的場面。
「不易，你害怕嗎？」雲天問道。
「害怕？我…」羅不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只覺得心裏有些東西在躁動。
「你原來的那個世界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雲天突然轉變話題問道。
「嗯？」羅不易突然一怔，「是一個安全但無聊的世界，百姓安居樂業，窮人安心被富人剝削，但是少有戰爭，至少在我的國家沒有。」
「已經很好了。」雲天回答道。
「那，你原來的世界裏面有魔術嗎？」
「魔術，
當然有啊，他們在各種媒體上表演，通過手法還有機關什麼的。
「手法和機關？」
「是啊，魔術不都是假的嗎？」
雲天停頓一下，「看來我們說的不是一種東西。」
「那，這個世界的魔術是什麼樣子的？」
「像這樣。」雲天剛剛說完，他舉起右手，一把火焰從掌心旋轉而出。
「哇！真的假的？！」羅不易驚訝出聲，湊近了看着雲天的手心。
「這火，是真的從你手裏出來的？沒有機關嗎？」
「當然，這就是魔術，雪寨里的先生沒有給你們上過之類的課嗎？」
「沒有…先生只教一些歷史課什麼的，所以，他很陳腐…」
另一邊。
「老大，這輛車是從寨子往城裏去的，肯定沒錢，我看啊，沒有劫的必要。」
「兄弟們開春第一單，總得吃點肉吧！」
「是，老大。」
羅什和馬大叔站在馬車前看着面前那排人緩緩逼近，離近了才看清，總共八個人手裏全拿着武器，「老馬，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啊。」
「嘿！是，你還跟當年一樣能打嗎？」馬大叔咧嘴笑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
「你們倆個，把錢和女人留下，可以留你們全屍，雪城終年寒冷，興許你們的親人還能找到你們。」
「八個野人想要文明人的金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說吧，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活動的？」
「野人…呵，誰不需要金錢呢，而且誰會跟死人聊天啊？！」
「小的們，上！」
車廂里。
雲天與羅不易聊了很多關於魔術的話題，突然在這一刻停下，「我該去幫你的父親了，你可不希望他命喪於此吧。」
「嗯！我也去！」
雲天先下了車然後把羅不易也抱下來，羅什和馬大叔在前方一斧一劍，縱使一人能勝兩人，可仍是在步步後退。
羅什抽出一個身位不斷往後退著，突然看到雲天還他背後的羅不易。
「雲先生！您怎麼出來了！」羅什的話語里焦急萬分，他顧不得眼前糾纏的野人，和馬大叔退至雲天和羅不易的身邊。
「爸，雲先生是來幫你的。」
羅什欲言又止，心裏在想的是，「一個吟遊詩人有什麼戰鬥力，這種危險時候還衝到前面來，等會跑路的時候只會拖後腿啊！」
羅不易上前拉住羅什的手，「相信雲先生吧，爸。」
看到羅不易清澈純真的眼神，羅什對剛剛自己的心裏所想又產生疑問，「難道，這位雲先生真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神通？」
對面的歹人面面相覷，為首那人開口嘲諷道：「怎麼，讓一個小白臉出來打架，這麼可口的臉殺了可惜，留下來給我暖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