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賣
「你怎麼知道那霹靂釵會爆炸？」香君小聲的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問題，楚天碧看大家都注視著自己，苦笑了笑道：「魔晶和魔核內部都蘊含著無比狂暴的能量，但魔晶外殼的硬度比起魔核卻差了許多倍，無論是魔晶還是魔核一旦外殼破裂，內部的狂暴能量蜂擁而出時就會產生劇烈的爆炸。」
「你是說霹靂釵上的魔晶被人做了手腳！」肖老爺驚呼道。
「之前我隔得太遠，而霹靂釵又被她握在手裡，看不清楚，只是覺得那魔晶似乎有點怪異，直到她……她跪下向四長老磕頭，把霹靂釵放下時，我才看清楚。」楚天碧掐了自己一把，努力不去想肖萍那渾圓的**，繼續說道：「其實只要對那顆魔晶的品質有所了解，想要在上面做手腳並不難，不過要讓那顆魔晶正好在使用兩次后，魔晶表面的硬殼才產生破裂，那人肯定對這顆魔晶的品質很了解，而且對於力道的控制也算不錯。我想他最開始的打算，應該是在使用過兩次后，魔晶的硬殼就會破裂，這樣即便肖萍偷襲失敗也會馬上和……」他看了一眼肖靈兒，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了。
「哼哼，好毒的心思，不管成功還是失敗，肖萍都註定是逃不過一死！」四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他應該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場面一時出奇的安靜，剛才那血肉橫飛，屍體支離破碎的場景眾人還歷歷在目，實在不敢想象要是他們隔得近一點，又或者沒有楚天碧的示警，後果會是怎樣。
楚天碧看過房間的幾人，最後落在了肖老爺身上。
「啞叔和……火先生他們走了！」他的聲音很小，但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卻和剛才的爆炸聲無異。
「什麼！」肖老爺叫道：「你說什麼？」他的眼神透露出他的驚慌，楚天碧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驚慌，淡淡的又說了一次：「啞叔和火先生走了！」
肖老爺徹底的慌了，他轉過頭看著坐在他上首的四長老道：「這……我……」
楚天碧一下明白了過來，肖老爺能得到肖家的重視只怕大多是因為老鬼的原因。
肖眉幾女反應不大，肖靈兒只微微楞了一下就恢復平常冷冰冰的模樣了，只有香君臉上表情複雜，楚天碧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四長老卻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像火先生這種淡泊名利的人，遲早是會離開的。當年他執意要留在這裡而不肯去迦葉城，我就知道我們肖家是留不住他的！」他語音和緩，淡定穩重，正如他說的話一樣，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今天的局面。
他看向了楚天碧，微笑著道：「早就聽肖鐵說過，火先生十分器重香君的哥哥，可惜平時為了靈兒的安全都是暗中過來，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今天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楚天碧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雙眼裡光華內斂、藏而不露，但是楚天碧卻總覺得那雙眼裡藏有很多陰暗的東西。
聽到「肖鐵」這個名字一時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肖老爺，忍住笑說道：「什麼英雄，眼見香君有危險我也幫不上忙，只能站在一邊看，她別罵我狗熊就可以了。」說話的同時還對香君眨了眨眼，香君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認真和四長老說話。
「楚公子未免太謙虛了，火先生和啞叔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你能得到他們兩人的青睞，將來肯定前途無限啊！」
一聲「楚公子」讓楚天碧哭笑不得，後面的話更是讓他苦笑不已。
青睞？真的是青睞嘛！
「火先生雖然一直聲稱自己不過是一名藥師，但他到底是一名煉藥師還是藥師，你、我都心知肚明，至於啞叔，以我看最少也是位斗尊！」
他的話一說出口，滿屋震驚。
一個煉藥師，一個斗尊，既然隱藏在他們肖家十幾年，這絕不是他們能想象得到的。
楚天碧收起心思，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肖家長老。
他的笑容自信，眼神深邃而銳利，身上一襲青色長衫精細高雅，益發顯得瀟洒倜儻，令人心生好感。
一頭老狐狸！這是楚天碧心裡冒出的念頭。
之前對肖萍的那番話，就有收買人心的嫌疑。看肖眉幾女現在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就能得知剛才那番話的作用，就連肖靈兒和香君只怕也已經對他感恩戴德了。
雖然楚天碧年齡不大，但是滄桑的身世經歷告訴他，但凡道貌岸然而又極有心機者，多半是小人之輩。
「呵呵，我想四長老或許弄錯了，我不過就一個下人，或許長得還算不錯，讓火先生和啞叔看得也還順眼，所以讓我服侍他們而已。」楚天碧訕笑道。
「哈哈！楚公子不用瞞我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肖萍雖然不太努力，但資質不錯，今年剛剛成為一名斗師，楚公子一掌擊退肖萍，還能讓鬥氣布滿全身形成斗之紗，以及剛才對魔晶破裂一事的分析，都充分說明楚公子已經得到火先生和啞叔的真傳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放心離開，而去雲遊四海了。」
楚天碧苦笑，只能苦笑。
「魔晶我倒是天天帶著一顆。」他摸著自己手中的魔晶戒指，進一步分析道：「可是我卻只知道它對鬥氣有振幅作用，要我弄壞一顆魔晶我可不敢這麼做。魔晶這麼珍貴的寶貝藏著掖著都恐怕別人偷了，哪裡捨得弄壞。而且我還想多活幾年，你剛才也說了魔晶一旦破裂就會產生爆炸，我可不知道到底該用多大的力氣才能讓它產生裂痕，而又不馬上破裂。楚公子一眼就能看出那顆魔晶有問題，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一聽就是此中高手，楚公子不是制器高手就是煉藥師了，因為只有這些特殊職業才會經常和魔晶、魔核打交道，我想楚公子就沒必要隱瞞了吧！」
「哈哈……」楚天碧大笑，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一連番推論聽起來似乎很合理，連他也不知道怎麼來辯白。
「對不起，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楚天碧看所有人都瞪著他，這才忍住笑，特別是香君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
四長老卻不為他的失態而有絲毫的怒色，反而笑著說道：「楚公子不愧為火先生和啞叔的高徒，連性格都像！我並不是說你們的性格怪或者壞，而是我充分理解你們的難處。一旦你們的身份暴露肯定會惹上眾多麻煩，絡繹不絕的求葯之人就夠麻煩的了，還要和各方勢力糾纏，實在是很讓人頭痛。」
楚天碧又想笑，但在香君的目光下只能忍住，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人的想象力會這麼豐富，而且說得又是那麼在理。
「其實我揭穿楚公子的身份，是抱有私心的。火先生的離開，對我們肖家來說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而楚公子剛剛出師，現在就出外歷練還為時尚早。我想火先生應該也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也不會留下公子。既然如此楚公子何不暫時和我們肖家合作！」他眼神里閃著灼熱的光芒讓楚天碧一陣反感，他從中看到了利益和貪婪。
「至於條件楚公子可以盡量提，只要我們肖家承受得起，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楚天碧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拒絕，四長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搶先開口道：「楚公子不必現在就告訴我答案，你可以先考慮考慮幾天的！」
「不了，我還是……」
「天哥！」香君突然在一旁喊住了他一聲，眼帶威脅的道：「我忘了告訴你，我準備隨靈兒姐一起到迦葉城。」
楚天碧一下呆住，倒是忘記了香君幾乎把肖靈兒當做親姐姐一般，肖靈兒要去迦葉城她自然也會跟著去。
可是，這不是逼著他答應和肖家合作嗎？
「呵呵，香君當然要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幾位長老，讓他們同意讓你也進入藏經閣的！」
「我……我也能進入藏經閣？」香君不可置信的半張著嘴唇，徹底把嘴裡的小香舌展露給楚天碧，看得楚天碧直搖頭。
心裡想著：賣了，賣了，徹底的賣了！
瞟了一眼滿臉「微笑」的四長老，嘀咕著：「狐狸就是狐狸，狡猾狡猾的！」
「呵呵！」他無奈的笑了笑，對著四長老道：「你說我還能有選擇嘛！」四長老得意的看了一眼香君后「哈哈」大笑，香君也跟著他得意的笑了起來。
雖然連帶著被賣了，但看著香君的笑臉倒也覺得值，不過心裡已經在想著該怎麼扳回一局，對著四長老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
楚天碧獨自一人往西院走去，他想靜一靜想一想事情，以及把老鬼留下來的三卷捲軸仔細的通讀一番，而整個肖家大院最安靜的莫過於「鬼院」了。
早上的爆炸雖然威力巨大，但這座院子隔得比較遠，而且那顆魔晶里的能量也不是很充沛，這才沒有波及到。
還沒進入院子，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
「楚天碧！」聲音雖然不大但他還是聽出了是誰，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轉身問道：「肖靈兒小姐，請問你又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肖靈兒氣定神閑的看著楚天碧說道：「謝謝你早上救了我。」雖然是在道謝，但是看她冷冰冰的模樣楚天碧就不爽。
「口頭感謝就不用了，以身相許我倒是可以考慮，你要是沒有打算以身相許的話，隨便把你房裡的丫鬟賜一個給我也可以。我可說好了，沒腦子的不要，胸脯沒你大的不要，脾氣壞的不要，尤其是整天冷冰冰的就更不用說了。」
楚天碧一番話說完，肖靈兒既然依舊氣定神閑的看著他，一點也沒惱火的模樣，這讓楚天碧有點挫敗感。
突然想到了什麼，壞壞的笑道：「哦，差點忘記了，臉上有麻子的也不要！」
果然，肖靈兒聽到最後一句話后，臉色大變。一向心高氣傲的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捉弄、諷刺過，眼看就要發火了卻意外的冷靜了下來，臉上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的模樣。
「我是真心來感謝你的。」她攤開右手，玉嫩的手指打開后露出一個純白的玉瓶。
「這是四長老給我的聚氣丹，裡面還剩三顆，或許這對你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對我來說卻是極為寶貴的東西了。」說完不管楚天碧要不要，朝著他身上扔去，楚天碧下意識的接住。
入手一片溫潤，玉瓶還帶著她身上的體溫和淡淡的幽香。
這是怎麼了？今天她的腦子被撞過？
「救命之恩我已經報了，下面該說一說小天的事情了！」
「……」
楚天碧徹底無語，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同時肯定了她的腦子絕對是撞過，而且還撞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