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密謀與報酬
翠雲峰上。
周芷若提著食盒，剛走到張無忌一家居住的小院外時，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調笑:
「夫人這麼貪吃，一定『餓』了很多年吧？」
貪吃？
周芷若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更不理解話中的含義。
直到她走進小院，才發現自己又敬又怕的伯母殷素素，此時正在和一個男人偷歡！
那個男人還是要殺她兒子張無忌的陳述！
周芷若原先就覺得這世界荒謬不已，眼下看到這一幕，心中只覺得無比荒誕。
心裡的最後一絲善意與矜持都被她拋諸腦後，笑著附和道:
「張五俠可是個正人君子，雖然說武當功法調理陰陽，但張五俠又豈是貪圖溫柔鄉之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殷素素，原本就快要吃飽了的她一個激靈，居然給出了自己的『報酬』。
緊接著，慌亂的撿起地上的衣物擋在身上，眼眸瞪著陳述，「嗶——！你這樣做，和魔道有什麼差別！」
一連串的消音辱罵如同電報一般響起，充分的彰顯了殷素素由理智喪失到逐漸恢復的過程。
但哪怕是最後恢復了理智，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怨恨。
殷素素柳眉星眸，瑤鼻櫻口，膚如凝脂，此時胸前繩結已經解開，只見淡藍色肚兜下隨著她的呵斥微顫，好似有波浪在下面翻滾。
但即便她再怎麼振振有詞，也改變不了剛才周芷若看到的事實。
她先前聽到宋青書說陳述和殷素素關係親密時還有些不解，但眼下親眼看到了，腦海中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
倘若兩人真是如此親密的關係，為何陳述要費盡心思殺掉張無忌？
「陳述......公子，你也滿意了，現在，現在還請離開翠雲峰！」
就在周芷若困惑不已的時候，硬氣起來的殷素素已經下起了逐客令。
只是周芷若看不見的是，殷素素那對明眸里寫滿了哀求。
平日里周芷若和張無忌的關係早就被這武當上上下下所有人看在眼裡，可以說除了宋青書以外，幾乎是所有人都看好這對武當和峨眉的金童玉女。
因此殷素素也早就將周芷若看成了自己的準兒媳婦，眼下自己羞恥的事被「準兒媳婦」發現了，殷素素滿腦子都是如何彌補，不讓自己的事影響到周芷若和張無忌的「美滿姻緣」。
「嘖，平日里都是我拔迪奧無情，沒成想夫人你褲子還沒穿起來，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面對殷素素的哀求，陳述不以為然。
相較於之前不過三位數的零星收益，今天這一波他足足收割了張無忌三千的氣運！
畢竟先前張無忌和殷素素多年未見，在彼此的生命中不過是對過去的思念，空有一個映象。
而現在相處多日，母子關係再續，張翠山又被困大都，只剩下獨母一人，她的作用自然重了許多。
伸手點住惶恐不已的殷素素，陳述扭頭看向煢煢孑立的周芷若，問道:
「你來做什麼？」
以他的修為，自然早就發現了周芷若的到來，但出於某種惡趣味，陳述並沒有阻止周芷若進入小院，這才有了剛才的事。
周芷若伸手將腮邊的秀髮挽到耳後，即便面前的場景荒銀，撲面而來的異味讓她心裡厭惡，但她臉上仍是一副恬靜嬌柔的模樣，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解釋道:
「我做了些湯羹，想送給無忌哥哥。」
看了看天色，陳述估摸著石破天此時也該回返襄陽來。
也就是說，張無忌很快就會回來。
陳述點點頭，十分自然的接過周芷若遞來的食盒，剛打開，就聞到了裡面熟悉的「佐料」味道。
十香軟筋散……
指望這種東西對張無忌這種九陽神功大成的人起作用，該說不說，周芷若太過小瞧張無忌了。
殷素素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原先的迷亂盡皆消散，聰明的智商重新佔領高地，敏銳的發現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異常。
周芷若和陳述的交流有些過於平靜了！
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在殷素素腦海中逐漸生根發芽，久久盤桓不去——
周芷若也同自己一般和陳述有著異常的關係！
倘若真的如此，那無忌也太可悲了……
腦海中莫名其妙泛起這個想法，殷素素正覺得羞愧，卻聽陳述輕描淡寫的說道:
「十香軟筋散對張無忌這種醫道高手並無什麼大作用，尤其是他出去練了功，九陽真氣鼓盪充斥四肢百骸，這是十香軟筋散能起到的效果可以說微乎其微。」
十香軟筋散？
他們想做什麼？！
殷素素不由得瞪圓了眼，「聰慧」的腦子再度活躍起來。
不過周芷若見到陳述並不避諱，索性也攤開直言道:
「劍神容稟，小女子武功微末，比不得張無忌功力高深，無奈之下，只好選擇下毒。」
「可惜芷若不擅長此道，能取出的最好的毒物也就這十香軟筋散了。」
「本想借著我和張無忌的關係，讓他放鬆警惕時飲下這湯羹，哪怕只能麻痹一瞬，也足夠我斬下他的腦袋了。」
我無忌孩兒如何招惹你們了，你們就要對他下如此毒手！
殷素素聽到周芷若的話，下意識想要罵出來，可惜陳述連她的啞穴也一併封了，讓她只能無奈的聽著這對「姦夫淫婦」的謀划。
「十香軟筋散香味太過明顯，放在湯羹里甚是不妥，倒不如放在魚湯里，有魚的腥味遮掩，反倒不宜察覺。」
陳述一本正經的教著周芷若十香軟筋散的使用方式，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枚小紙包，將裡面白色的粉末撒入湯羹，輕聲解釋道:
「這是新一代毒手藥王程靈素的傑作，專門用來調和其他的毒藥，使其更加隱秘，藥力更強。」
周芷若眼中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渴望，看向陳述的眼睛里泛著異彩，『武功高強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人手上的好東西這麼多……』
「周掌門，我的東西可不是白白拿的，需要支付的報酬，不知你可想好了？」
我為你做事，用你的東西我還要給你報酬？
陳述的話，再一次刷新了周芷若對人性下限的認知水平。
「天色不早了，張無忌就快要回來了，」周芷若似乎是在婉拒，但卻話鋒一轉，明媚著臉道:
「勞煩劍神閣下同我和伯母一起進屋，也好收取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