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進黑市

陸江林買了豬蹄和排骨之後，就向章師傅道了別，還是推著自己的板車，打算在縣城裡逛一下，再看看能不能去黑市買點糧。

說起來陸江林對這個小縣城並不是太熟悉，前世，晚晚和兩個孩子相繼離開之後，他幡然悔悟，也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等他回來時，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家裡兄弟姐妹也沒人原諒他，他只好又回了城裡，只是在晚年退休后，在現在的家附近修了一座農家院子，自己一個人住在裡面，偶爾有小助理來探望探望他。

如今他回來了，妻子孩子父母都還在，肯定是先從縣城開始發展，近幾年估計不會走出太遠，所以現在是一定要好好熟悉這塊地方的。

此時的縣城並不大，還沒有向外擴張，要去的地方，都是用腳就能走到的，最遠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供銷社、醫院、副食品廠都在市中心那一塊地方，黑市離得也不遠，倒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是只有這地方能做得起生意，買賣東西的人都在這一圈，再走遠點就是鄉下了。

陸江林隨便轉了轉，就發現黑市在哪裡了，路口有一個小夥子，一邊晃一邊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儘管他已經裝的很自然了，但陸江林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從路口進去的人似乎都認識那個小夥子，和小夥子進行眼神交流后就直接進去了。

有一些人會被小夥子攔下來，聊上一陣才讓進，陸江林猜測這些人很有可能是第一次來黑市或者才來一兩次，和小夥子還不熟悉，會被攔下問話。

進去的人有的拿著空袋子，有的拿著鼓鼓的袋子，這些人就沒有太大的偽裝意識了，都有點警惕的東張西望。

看來這裡的黑市已經初具規模了，說不定上面還有人，要不這位置應該早就有人來查了。

陸江林推著板車過去就料定自己一定會被攔下，一是自己是個生面孔，免不了要被攔住問幾句，二是也沒見過推著板車進黑市的。

果然，等他進路口的時候，那個小夥子就向他走了過來。

「嘿，幹嘛呢，推著這麼大個車是要上哪兒去啊？」邊說還要來看看車上的桶里裝的是什麼。

「別看了，東西都賣沒了，進去換點糧，咋樣？能進不？」陸江林直接回道。

陸江林不僅是今天要進黑市，以後還可能會經常進，說不定還要和這小子打交道，所以也不能讓這小子小瞧了，雖說現在還沒什麼資格拽，但也絕不能出一副做小伏低、卑躬屈膝的樣子。

小夥子叫趙樹，又因為「樹」的讀音有點像「鼠」，所以大家都管他叫耗子。

耗子也是個有眼色的，要不也不能混進黑市，還能做個「看門的」，這個「看門的」不同於醫院或工廠里看門的。

這個「看門的」得是個機靈的，能保證及時的通風報信，因此還得是上面信任的人。

耗子能做到這也不容易了，他看見陸江林板車上載著幾個水桶，雖長得挺不錯，但穿的一看就是個鄉下來的，原以為不值得什麼。

待走近一聞，又聞到一股魚腥味，就猜到這幾個桶里裝的是魚，就又想著是來黑市賣魚的。

沒想到還沒等他伸頭瞧瞧桶里有多少魚，那人又直接說賣完了。

不到一上午就把幾桶魚賣完了，還毫不避諱，耗子就知道自己是小瞧了這人。

耗子也不能跌份：「進去可以，板車就留這吧，我給你看著，你這推個板車進去買東西，還真是就怕別人不知道啊！」

陸江林哈哈笑了起來：「那我要是推個板車進去賣東西呢？」

耗子一聽，這人有點意思啊！這意思是要推個板車過來賣魚了？

「你要是真有一板車的貨，那就不用走這邊了。」

原來拿著東西來這裡賣或者換的，只是這裡的小市場，真正的大市場還是黑市裡面的大哥掌握的。

真正的黑市市場里賣的東西多、種類也多，你甚至還可以提要求，一些少見的東西，只要你出的起價錢，都有可能搞得到。

而那些拿著個背簍或袋子賣東西的人不過是小打小鬧。

陸江林也明白了這一點，看來如果貨多的話說不定還真能進入這個市場。

陸江林也沒再繼續問下去，今天還是先買點細糧，再了解了解這裡的市場，如果這裡能每天收魚，自己不用推著到處賣倒是挺好的，既降低了風險，又能騰出時間來。

「好，那多謝了，板車就拜託你了，我去去就回來。」

「行，行，行，快點兒的吧！」

陸江林進去逛了一圈，發現這裡面還真是別有天地。

外面的耗子守的的總路口，進來之後還有兩條巷子，也安排了人在巡邏。

很多人都直接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擺在地上賣，有些人是二道販子，有些人像是村裡來的。

很明顯二道販子要膽大多了，就差吆喝起來了，而村裡來的大多隻把自己的東西擺出來，還不敢吆喝客人。

東西種類還挺多，最多的還是些吃食，畢竟這時候大家都不富裕，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吃了。

兩條巷子里都各有一個房子，能看見有人進進出出，那裡面大概就是黑市的市場了，進去的人看上去都是熟門熟路的，沒點門路估計進不去。

陸江林想了想，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那不如也去看看這黑市的市場是什麼樣，於是就徑直走向了那個門。

很顯然走到門口的時候，陸江林這個生面孔就被攔下了。

攔住他的人叫張建，和耗子一樣，也是個巡邏的，只不過一個把住大路口，一個把住大門口。

張建直接說道：「欸，兄弟，幹啥呢？這是外面沒看到什麼滿意的東西？」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想要的一些東西外面沒有，不知道能不能進去看看？」

「想要啥東西啊？兄弟，我幫你把把關。」

「也沒啥，就像來兩包紅塔山。」

一來一往間，兩人的目的就都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