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出發

翌日中午，楊妍才從分部驅車趕來醫院。

御姐今天穿了見寬鬆白襯衣被熱褲，瓷白長腿步步點在人的心尖上，一副鄰家女孩的味道。

「好些了嗎？」女孩坐到她身邊，將洗好的水果放到床邊。

「還疼。你給我揉揉吧。」司洛撒嬌。

「啊？是不是還是有內傷啊。」女孩正要伸手，只聽病房大門被一腳踹開。

「哪疼！老中醫給你捏捏，不捏死你們倆！」

簡心怡怒氣沖沖的闖進門，雙手作勢掐在楊妍脖子上：「你把老娘當驢啦！下那麼大劑量？老娘睡到10點才睜眼，你知道耽誤老娘多少事嗎？！還有你！」

簡心怡看向司洛，瞪大的白眼珠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你小子給她出主意，說我不進屋就蒙暈我？都知道我不是兇手，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大大方方進來？」

女人一指捅到司洛傷處，司洛連忙求饒：「兇手看不見你，不就該醒了嗎？再說我們只是把您擺在靠椅上，假裝睡覺而已……」

「他要是捅死老娘呢？！嗯？！」

楊妍連忙攔住女人：「簡姐，只要你有危險，我們都會衝出去的。這次算我的，你饒了他吧。」

女人在司洛身上一通狂捅，刺激的少年不住躬身躲避，然而女人冷不丁一下刺偏，痛得司洛發出尖聲哀嚎。

簡心怡眼神狡黠一亮，掃了眼司洛一半因痛苦發白，一半因害羞而紅的臉，甩甩手起身，整了整衣服道：「看在你抓住兇手的份上，饒你死罪。」

司洛躬身跪在病床上，眼睛瞟了眼女人。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女孩子被人吃豆腐的感覺。

楊妍微笑道：「姐姐放過他吧，等獎金下來，我請你吃飯賠罪。」

「獎金？不是要問責嗎？還有獎金？」女人突然來了精神，坐在床邊專心聽著。

「說道底是陳督司、齊少將還有梁小林部長攬下了罪責。咱們特別小隊成員，還抓賊有功，每人晉陞一級。」

「不罰還賞？！總署的那幫當官的什麼時候轉了性了！？」簡心怡詫異問道。

楊妍搖頭道：「我也不知，聽說是元帥親自做了批示。不過也有人說，是陳督司和梁小林部長體恤基層鐵衛，動用了自己的人脈關係，為咱們爭取了這個結果。」

簡心怡揶揄道：「喲喲喲，說到人家總署高富帥，眼裡都冒小星星了。什麼體恤基層，我可聽說，那姓梁的之前在部務會上和你眉來眼去的。」

楊妍：「別胡說，梁部長可是好人。」

「好人還不死死抓住他的把柄，夾住他的腰，堵住他的嘴！我跟你說，女人嫁人可就是第二次投胎，像梁小林這種鉑金王老五，不定多少女人連做小都心甘情願呢。他要是真對你有意思，你可別犯傻……」

手機震響，簡心怡看了一眼，笑著起身，展了下瀑布般的長發，心情愉悅往門口走：「不管怎麼說，皆大歡喜是最好。我先去回家看一眼。小楊你回去幫我跟分部請假，就說我藥效還不好。」

房間里只剩兩人，楊妍看司洛臉色鐵青，笑道：「不會忘了你的，大功臣。」

女孩打開手機，將一張公文照片放在他面前。「因為你不是鐵衛，享受不了分部嘉獎政策，所以經過今早的研究，分部決定將你列入這次大考的種子推薦選手。公文這邊都已經發送總署了。」

「切，我有齊大哥推薦信，不在乎。」司洛撇撇嘴道。

他腦子裡想起梁小林那張黎明般的帥臉對著楊妍暗送秋波，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楊妍：「推薦信只是提高關注度的，這個可是直接加分的。你要不要？不要我跟領導彙報，可以退。」

「加分？傻子不要！」司洛一臉真香，嚷嚷著讓楊妍把公文照片發給自己。「楊妍姐，你說我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是不是都可以不用考試，直接錄取得了。我要求也不多，跟你混就行。」

「哎呦，這就開始拜山頭了，也不問問我收不收你。」楊妍也掩藏不住的開心。「說實話，歷史上不是沒有白衣立大功被直接錄取的先例。不過因為總署不提倡免試錄取，所以免試人員只能在分部入職，而且職業發展受限，最高也就到分部的組長、副部長一層。」

「這還不行？那你跟督司說說，我現在就辦入職手續！」司洛眼裡冒光說道。

「可是經過選拔，成績優異的，可是能直接留任總署的，將來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你看梁部長，總署起步，三十歲就成了分部副部長，這可是多少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更何況總署裡面還有更多人比他發展的還好呢。年輕人，就該登高台，見大局。憑你的條件，這麼好的機會，說不要就不要了？」

「像你說的這種年紀輕輕的位居高位的，應該都是世家子弟？我們這樣的草根，沒什麼機會吧？」司洛一時有些消化不了女孩的話，內心沒有自信的說道。

「確實有些是出身豪門的，但也不乏有才能的平凡之輩。我覺得你沒問題，我相信你。」女孩說出這句話時，眼睛里閃著和齊天概一樣的光。

「爭取入職總署么……」司洛念著，開始暢想過幾天的綜測。

-------------------------------------

兩日後，津北機場，T4航站樓。

已經為司家服役多年的白色寶馬X3停靠在航站樓入站口，司洛透過擋風玻璃，看見了玻璃牆裡的人群。

關於此行，他給爸媽的理由，是去參加學校在外地的暑期調研。

「洛洛呀，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其他都是次要的，安全可是第一位的。」老媽坐在副駕駛座上叮囑道。

「媽你放心，全程有帶隊老師呢。你看裡面那個，穿紅色T恤的就是我們帶隊老師。」

司洛調皮地打開車窗，對著玻璃窗里的米蘭揮手致意，幹練的小文秘熱情招手。

「你們老師好年輕啊……」媽媽看著米蘭，突然意識到什麼。「哎呀，得去跟老師打聲招呼啊。你看我也沒準備，妝都沒化……」

「你去幹什麼呀。」老爸司湯達坐不耐煩道。「你以為還是幼兒園啊，洛洛是成年人了，那麼多同學看著，你這樣不是讓人家笑話咱們孩子是媽寶嗎！」

司媽搶白道：「媽寶怎麼啦？兒子就是媽媽心裡的寶，怎麼有錯啦？誰沒有媽媽啦！誰不是媽寶啦？！」

我知道有個叫小說網站的，裡面很多人都沒有媽……

司洛連忙插嘴道：「媽，你放心啦，不會有事了。我這一米八大高個，誰敢欺負我。」

他說著就要下車，老爸卻回頭道：「兒子，爸爸知道現在大學生的情況，有些話你自己心裡懂，爸爸就囑咐你，注意自己安全的同時，也得……咳咳……注意別人的安全啊。-這個再著急，也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司洛一臉黑人問號。

「還有一個。」司湯達略作遲疑，道：「上次你不是說，那塊玉佩是個寶貝嗎？」

「對對對！」提起玉佩，司洛連忙點頭，期盼著爸爸說出什麼驚天大冪冪。

爸爸回過頭，頗有長者之風說道：「你知道，爸爸不懂遊人那一套。但是爸爸提醒你，老話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是個好東西，就不要到處顯擺，免得招惹災禍。」

「做人要低調。悶聲發大財，你曉得伐？」

「我曉得。」

司洛下了車，轉頭向車裡的父母揮手致意，媽媽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最後抱著他的額頭狠狠親了下。

告別了父母，司洛快速跑進了航站樓，向米蘭做了登記。

現場的遊人不多，看來很多人都選擇了棄權。他走到已經等候多時的呂大江身邊，閑扯起來。

司洛：「棄權的好多啊。」

呂大江：「目前來了不到十個人，如果每個分部都是這樣，那麼我們的通過率反而就提高了。」

司洛：「嗯，都通過才好呢，還沒入職就拼個刺刀見紅，將來上班了怎麼一塊愉快摸魚。」

他想起老爸的話，沒有把自己成為種子選手的事情告訴新室友。

「呦，哥倆也來了啊。」

一個聲音從身後想起，毫不見外的拍在司洛背上。他和呂大江回頭，又見到了那個自信又臭屁的笑容。

龐家寶最終也沒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