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怪盜不殺人
「怪盜寒鴉在以往的案件中，會殺人嗎？」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啟案件中的是怪盜所為嗎？
林笑天聽到后一陣錯愕，連易芸也驚訝的看著我，至於少爺，表現還算正常，他算是習慣我不著邊際的提問方式了。
「據老夫所知，他從未在盜竊案中殺人。」
「如果是這樣，為啥這次他要殺人？」我又提問，說完便注視這林笑天。
林笑天沉思了一陣后，沒有回應。
「有沒有可能是偷夜光寶盞時，被錢老闆發現了，所以不得不下毒手。」易芸給出了個多數人都會想到的假設。
「如果是這樣，為啥錢老闆發現后不呼救，他知道我們就在門外？」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呼救，及時來不及呼救也會發出聲音吸引問外的我們。
「他來不及呼救啊！」易芸辯解道。
「好，就當他來不及呼救，那寒鴉有將人一刀斃命，連發出任何響聲的本事，為啥他不直接將錢老闆打暈，反而要抽出刀將其殺害呢？」我又提出疑點。
「因為殺死他就沒人可以認出他啊，等等，為啥你說他要抽刀，難道就不可以他本來就拿著刀嘛？」
「不可能，因為裝夜光寶盞的錦盒本來就需要兩隻手拿，你們也看過錢鐸拿的時候，都得用兩隻手拿，所以怪盜當時不可能一隻手拿刀，一隻手去拿錦盒，那被發現時，就得從身上某個地方抽出刀，然後將錢老闆殺害，為啥他不直接反手將錢老闆打暈呢？他應該有這樣的能力才對。」我看著林笑天和少爺。
他們也贊同我的看法。
「難道不可以是他還沒偷的時候就被發現了，於是用手中的刀殺死錢老闆，再偷走錦盒嘛？」
「不可能，你看床上的血跡，如果血流出來時錦盒還在那裡，會留下痕迹，現在啥都沒有，很明顯是先拿走錦盒，再殺人。如果怪盜寒鴉志在盜竊，完全可以拿到后立即走人，為啥還要多此一舉殺死錢老闆呢？」我指著枕頭邊的血跡。
「你……你幹嘛非得要維護那個寒鴉，你不是說要幫我抓他的嗎？」易芸老羞成怒了。
「不是我維護他，是這裡面有太多疑點。」我看向少爺。
「是，陳默所說也並無道理，這裡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林捕頭，是否可以讓陳默檢查一下屍體，他對仵作相關的知識比較了解。」一個眼神就會意，這個少爺太靠譜了。
因為有林笑天在，我不可以隨意檢查屍體，這就是所謂的探案規矩，不是所有案發現場都可以像《名偵探柯南》一樣，讓一群小學生跑來跑去的。
「可以，沒想到陳公子還有一套本領，欽佩欽佩，陳公子，請。」林笑天答應了，我終於可以靠近屍體了。
我繞過擋在我面前的易芸，走向屍體所在的床邊，瞟了一眼易芸，她一下子又臉紅了。
這病看來不清啊，這時空難道沒有醫生的嘛？
事後是不是要提醒她保重身體呢？
我靠近屍體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鑽進了我的鼻孔。
這味道有點怪，是什麼呢？
自從我穿越到這具軀體后，我發現我的嗅覺越來越好了，總能聞到味道中夾雜的異味。
上次周家莊的臭豆腐就是個例子。
我開始檢查起了屍體。
屍體已經開始堅硬，脖子處有道一指深的傷口，傷口呈開口狀，上面還帶著未凝固的血跡，應該是匕首類的利器照常的。
這是致命傷嘛？屍體旁邊都是血跡，應該是從傷口處流出的，床鋪的其他東西卻未見血跡，這說明了被害人當時連反抗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真的有人可以一刀斃命，連留給被害人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嘛？
等等，這裡有問題。
啥問題呢？腦袋又卡在了，究竟啥問題呢？
我用力的拍拍額頭。
「怎麼了？」少爺問。
「沒事，應該的睡眠不足，思考不來。」我笑著回答，突然我笑容凝住了。
「發生啥事了？」易芸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點了點頭。
我懂了。
第一，從屍體堅硬程度可以推斷被害人的死亡時間，雖然沒辦法做到很精準，至少可以推斷大致的時間段。屍體完全硬化需要9到12個小時，當然這個時間也會因為環境溫度的變化而不同，像現在這個溫度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說，按現在屍體的情況看來，錢老闆不可能是天剛亮的時候死的，應該更早之前。
第二，屍體脖子處的傷口的血跡還未凝固，傷口並未收口，而且床上除了傷口流淌出來的血跡，並沒有噴濺型血跡，也就是說這個傷口是死後傷，也就是說這不是致命傷。因為如果是生前傷，血液中的負責凝固的血小板還有活力，血液在一段時間後會出現凝固狀，而傷口也會呈收縮狀，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但現在傷口上血跡並未凝固，而且傷口處並未收縮，這就是死後傷的證明。
另外一個有力的證明則是，屍體周圍沒有噴濺型的血跡，傷口在脖子處，也就是大動脈的位置，如果當時被害人還有生命跡象，大動脈被割破，血液會因為心臟的收縮，噴濺出來，而從現場情況看來，大動脈被割破時，被害人已經沒了生命體征，也就是說脖子上的傷口被不是致命傷，而是死後傷。
那錢老闆怎麼死的呢？兇手為啥還要在他死後再給他補上一刀呢？
我帶著這些疑問繼續檢查屍體。
屍體瞳孔已經散開了，嘴唇呈徹底為了血色，白中帶點紫。
嘴唇有紫色？
還有，剛剛聞到的夾雜在血腥味當中的那股異味，怎麼突然更明顯了。
在哪裡呢？是哪裡傳出來的？
我附身下去繼續用力嗅。
估計是看到我的怪異舉動，少爺他們都為了過來。
「陳默，你這是在學狗嗎？」少爺調控道。
我沒有理會，專心的嗅著。
不出意外，估計在場的林笑天和易芸現在的臉色應該很難看。
他們應該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像小狗一樣嗅起了屍體。
如果是原時空，看到我這個樣子，應該有人會大叫：「你個死變態！」
我不是變態，我只想知道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