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密雲漸散

美人髻，在原時光叫美人尖，是單基因常軟色體顯性遺傳，也就是說，美人尖是一種遺傳特質，而且必須父母雙方都有美人尖，生出來的孩子才可能有美人尖，如果只有母親或者父親單方面有美人尖，那生出來的孩子不可能有美人尖。

周夫人有美人尖，周老爺沒有，那周顯不應該會有美人尖，也就是說擁有美人尖的周顯不可能是周夫人和周老爺所生的。

而周祈福也有美人尖，那就是周顯絕大可能是周夫人私通周祈福所生，這樣一來耶說明了之前周夫人的種種怪異舉止就說得通了。

對她來說周祈福不是管家，而是情人，所以眩暈時下意識會靠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周祈福被殺，也表現的比周老爺被殺一事還緊張。

另外周顯應該是知道他倆的事情，至少也抱有懷疑，所以周顯才會對曾經的西席如此厭惡。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猜測就有了依據，雖然很離譜，但除此之外，沒有另一種可能。

那假設我是他，站在他的角度，下一步會做什麼呢？

不好，得馬上跟少爺說明白。

想到這，我立即衝出了作坊。可是少爺不見了。

該不會已經發生了吧。

我沿著來時的路回到廂房那邊。

此時周夫人的廂房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幾個丫鬟已經哭作一團。

周顯正在門口緊張的來回踱著步。

看來真的發生了。

「周少爺，發生了什麼事？」

「唉，你來了？柯兄讓你一來就進去。」

我推開門，周夫人正躺卧在床上，床邊一灘鮮血。

「回來了？」少爺正在檢查周夫人的屍體，聽到開門聲也沒轉頭。

「是，少爺。」

「你不驚訝嘛？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是他殺嘛？」我試探著問。

「這個還要進一步調查，你離開以後，突然周夫人的貼身丫鬟跑來找我，說夫人出事了，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死因是手腕被割開，流血過多而死。據說周夫人回到廂房跟自己的貼身丫鬟說頭疼想要休息一下，於是丫鬟服侍好夫人上床后，就去廚房拿今早煮的補湯給夫人，回來後夫人就這樣，應該是用地上的剪刀割破的，這把剪刀是夫人平時做女紅時用的。」

真沒想到周夫人還有做女紅的習慣。

「也就是兇手在我們離開周祈福廂房，去作坊這段時間行兇的？」我也開始了屍體檢查。

「兇手？看來你已經從心裡排除不是自殺了？」

我笑而不語，這時候找到證據比說啥都管用。

我提起周夫人的左手，一道傷口橫跨在手腕處，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傷口兩側的深淺度不同，外側深點，內側比較淺。

「少爺，您看！」

「這傷口有啥問題？」少爺仔細的端詳起傷口。

「傷口兩端深淺不一，而且較深的部分在手腕外側。」

少爺驚訝的看看我，然後又看看傷口。

「明白了，如果是自殺，右手持刀，用刀的方向是從外向內，所以傷口較深部分應該在手腕內側，現在傷口較深部分在手腕外側，證明拿用刀的方嚮應該從內往外，沒有人會這樣用刀，那就是……這個傷口是他人造成的，是他殺。」

少爺屬於是那種一點即通的人，而且思維很敏捷，只是現在偵探方面的知識不太全面，假以時日，他還真有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偵探。

「那會是誰呢？你是不是有頭緒了？」

我並沒有回答，看向了門外。

「看來我們得找個地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