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從水族館出來后整條魚都是暈乎乎的，都忘了和鯊魚拍照這檔子事了。

顧雲月：「我送你回家？」

顧雲月的手指若有若無地勾在少女的長發上，笑意滿滿的看著她。

虞槐手上還捏著顧雲月的金絲眼鏡。

為了方便親吻，她把顧小姐的眼鏡摘了下來。

虞槐：「顧小姐會和我一起回家嗎？」

顧雲月搖頭，「我去公司。」

虞槐立刻抓住她，另一隻手緊緊握住眼鏡腿，「我，我也要和你去公司，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

顧雲月微微愣神，靠在車門上慵懶道：「你就？」

虞槐：「我就不把眼鏡還給你。」

虞槐憋紅了臉，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嘴角還殘餘著被顧雲月啃咬過的酥酥麻麻。

全身的血都在急速流淌，讓虞槐有點醉氧。

顧雲月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若是換一個人這樣和她說，她肯定覺得幼稚且居心叵測。

想要登堂入室去公司？

對一個小情人來說已經僭越了。

虞槐被放到副駕駛位上，她將安全帶拉好，「你為什麼想去公司？」

小魚為了保護自家人類的駕駛安全，很乖巧的把眼鏡架在顧小姐的鼻樑上。

把唯一的籌碼還給顧雲月。

密閉的車廂內，顧雲月身上若有若無的芍藥花香更將撩人心醉，虞槐暈乎乎地變成了一條小醉魚。

她臉紅道：「我擔心顧小姐在公司頭疼。」

虞槐怎麼能放心顧雲月一個人類在外面，

人魚認定伴侶后，都形影不離。

更何況虞槐是一條尾巴殘缺的自卑小丑魚，比一般魚更粘人。

顧雲月嘴角微微上揚，「承蒙槐槐擔憂。」

……

總助和秘書在落地窗前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慢慢駛進集團園區。

總助手裡的咖啡杯一抖，「顧總來了？」

秘書：「我這就去通知各個部門注意。」

【摸魚小群】

「注意注意，顧總今天來公司了，大家別摸魚。」

「啊啊啊，我在前台看到顧總了，抱著一個藍頭髮的少女，看不清面容，但是那腿是真白。」

「天哪，像顧總這樣的冰山霸總，居然會帶小情人來。」

「你怎麼知道是小情人？不是哪個親戚？」

秘書頭疼，趕緊發消息，「別八卦了，要是被顧總發現，咱們都得死。」

然後群里並沒有因為秘書的制止而變得平和。

「當然不是親戚，咱顧總有親戚嗎？誰會和親戚在電梯里親一下。」

「救命，這藍頭髮姑娘長得比姜芸還好看，我真的是愛了。」

娛樂公司的員工美人看多了，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虞槐光憑一個側影就能讓員工集體嗑瘋。

秘書把小群關掉，戰術倒咖啡，和走廊上的總助對視一眼。

「這就是你上次和我說的老闆在沙灘上撿到的美人？」

總助輕輕點頭，很體貼地讓酒店訂了一份海鮮套餐送上來。

顧雲月將臂彎里的虞槐放到休息室的沙發上，「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開會。」

顧雲月將時尚雜誌放到虞槐面前，「這期是寶石專刊，你喜歡的可以直接拍照發給我。」

「我替你買。」

虞槐看到雜誌上印刷的亮晶晶的寶石，毫無抵抗力，眼眸璀璨的看著她，「任何一個都行嗎？」

顧雲月嗯了一聲，「不必給我省錢。」

都說錢花在哪裡，愛就在哪裡，她想讓少女感受到她的偏愛。

虞槐哼著歌翻雜誌，顧雲月瞧著白色雲朵沙發里乖巧端坐的少女心裡如同淌過一股暖流。

熱熱的，麻麻的。

她的唇角還殘留著她啃過的痕迹。

就連虞槐身上那淡淡的好聞的水汽味，都沾上了顧雲月身上的香水味。

門被輕輕合上，驚擾了休息室魚缸里的小紅魚。

虞槐哼著歌，不一會兒，總助把海鮮套餐放到桌上，

「虞小姐，今日的下午茶是雪蟹肉沙拉，海膽魚籽小貝，外加一份炙烤小鯊魚。」

總助和虞槐是熟人了，她見限量版的雜誌上被畫了一個又一個的紅圈，慘不忍睹，「這些是？」

虞槐叼著筆蓋，又在一條項鏈上畫了個圈。

「顧小姐讓我隨便選，她會買給我。」

少女澄澈透亮的眸子里全是欣喜，總助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

雜誌里最便宜的一個戒指少說也得要六位數。

這特么就是有錢人的愛情？

虞槐所在的休息室位置有些偏，但距離會議室的距離並不遠，拿來往往會有些員工匯聚在隔壁的茶水間，聲音可以透過薄薄的一層牆傳進來。

「聽說姜芸小姐今天要來談新合同？」

「對啊，有一部新劇上映，正打算試鏡，也不知道姜芸姐能不能拿到女一號。」

「這有什麼懸念？顧總不一直都在捧姜芸么？」

「我看姜芸演技也就那樣，粉絲倒是挺多的，但流量算不上好，顧總這是圖啥呢？」

「害，有錢人能圖啥？像顧總那個階層的人，什麼娛樂圈的小明星還不是信手拈來？」

「不是傳說，顧總身邊沒有人么？難不成真和姜芸有一腿？」

「有錢人的事咱可說不明白，快別說了，趕緊進去開會。」

虞槐的聽力比一般人敏銳，外面的一絲一毫的聲響可以完全聽入耳中。

虞槐口裡的海膽失去了鮮味，她大腿上還展開著正在畫圈的雜誌。

總助只模糊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虞小姐不必擔心，顧總和姜芸只是單純的老闆和藝人的關係。」

虞槐雙唇緊緊抿著，連炙烤小鯊魚都不想吃了。

好死不死的，外面又傳來人嘮嗑的聲音。

「哎，你聽說沒有？今天顧總帶了一個小美人來。」

「把小情人帶到公司，天吶，好甜啊。」

「這有啥可甜的，我站顧總和姜芸，每次姜芸出席活動，顧總都看她好幾眼。」

「也對哦，沒點貓膩我都不信。」

總助：「。」

求求你們，別說了。

虞槐：「……」

她救上岸的人類，和公司里的藝人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虞槐把珠寶雜誌往旁邊一放，頓時沒有了興緻。

魚缸里的小魚下的四處亂竄，幾度撲騰出水面又重新落回了帶著漩渦的水裡。

總助感受到了一瞬間的呼吸困難，如同溺水般恐懼。

虞槐一字一頓，「顧總和我承諾過，只會有我一個人。」

虞槐手指緊緊握著裙擺，努力忽略別人的交談聲。

她想要聽顧小姐親口解釋。

儘管如此，心裡忐忑不安，萬一顧小姐喜歡別人……

虞槐在總助驚恐的目光下，一口把堅硬的鯊魚骨骼給咬斷。

小鯊魚死不瞑目。

……

顧雲月從會議室里出來，目光鏡頭劃過一抹熟悉的紅寶石項鏈。

顧雲月腳步停頓，「前面的人是姜芸？」

秘書：「是，她正要去試鏡，顧總需要找人安排嗎？」

顧雲月演眸低垂，眼中劃過那一抹探究。

五年前，她本該死在那場游輪爆炸里，就和她的父母一樣，被炸死或是淹死在海水裡。

但是她醒來了，並且醒在沙灘上。

就像《美人魚》的故事裡被救上岸的王子，她看到了一個戴著紅寶石項鏈的年輕女子靠在她身邊，急促地搖晃她。

險些被淹死又嗆了水的顧雲月依稀睜開眼睛，身上的晚禮服已經皺的不像個樣子。

那人淺笑撩開長發，「我剛巧在海上游泳，沒想到就遇到你飄在海面上，人沒事就好。」

顧雲月記不起那人的長相了，只記得在陽光下亮的耀眼的項鏈。

接管公司后發現，姜芸剛巧那段時間在海邊有一場戲要拍，脖子上戴著同款寶石項鏈，詢問時只是笑笑，什麼都不說。

顧雲月心裡劃過一抹不對勁，她沒有抓住，沙啞道：「你繼續查五年前的事。」

「至於姜芸……全看導演的意思，不必開後門。」

顧雲月推開休息室的門，入眼見到眼睛又紅又委屈的虞槐。

顧雲月柔軟的心被擊中，「怎麼哭了？」

她趕忙快走過去，把小姑娘摟在懷裡，後者委屈的不肯掉淚水，整個眼睛憋得又紅又腫，想把顧雲月給推開不讓她抱。

本能卻貪戀顧雲月身上好聞的香味，心下更加委屈。

虞槐一口小尖牙咬在顧雲月脖子上，「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還喜歡別人？」

顧雲月被問恍惚了，她自從接管公司以來，不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是在去心理診所的路上，頭疼都快要把她逼得去跳樓了，哪有功夫去喜歡別人？

顧雲月悶哼：「虞槐，你咬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