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殺意浸染，失去理智的小丫頭
小丫頭繼續向著無邊黑水深處飛行。
越往裡，這黑水的顏色越深，也逐漸開始帶著些許不祥的氣息，凝望水面，便如同在凝視深淵一般。似乎有什麼力量在阻礙著飛行在上空的物體，想要將其往水下拉去，不過這樣一點點拉力根本拉不動化神期的小丫頭。
「此地乃是當年對抗邪魔的一處古戰場。」
「我的兩位師弟便戰死在此處。」
「不過他們也算是驚才絕艷。」
「當年他們二人不過才到達人道巔峰，藉助地勢，在此處誘殺了邪魔族百萬大軍，其中同樣是大乘期巔峰的邪魔不知凡幾，甚至還有一位仙級邪魔。同樣也在此飲恨。而他們二人也在此戰中犧牲，若非此戰，他們突破到仙級完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柳姨的聲音從小丫頭腦海中傳來，帶著幾分驕傲和遺憾。
「這地方正好隕滅了無數高階修士，十分符合大道花的生成條件，如此多年過去了，想必那花已經成熟了。」
「當然，此地也是危險重重，不然外邊那些散修也不會只在邊緣尋寶，對此地避之莫及。」
「就拿你下方這黑水來說，本是我那位精通地勢場域的師弟收納的弱水，飛鳥莫渡，鵝毛不浮，萬物難生。」
「浸泡過萬千邪魔屍體，沾染上了魔氣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而你且仔細觀察岸邊的山勢便會發現，此處形似一殘缺的煉丹爐。」
「我那另一位精通丹道的師弟，便以萬千邪魔為材料，要煉一爐大葯，從此成就真仙，只不過他們二人失敗了，與那些個邪魔同歸於盡。」
柳姨的話語中帶著追憶。
「你且再往前去，進入中心地帶，那仙級邪魔化道之地，大道花應該便生長在那處。」
「只不過你可能要下到水底去尋找，但是不要擔心，我自有法門讓你下去。」
「不過唯一擔憂的便是這弱水中蘊含的萬千死去邪魔的怨氣和殺意，你正好修鍊我的殺意決，本就極易受到殺意的影響，我怕你會因殺氣入體而失去理智。待會下去，你需注意凝神靜氣，這一點我幫不了你，關鍵是要靠你自己意志堅定。」
「好。」
小丫頭一襲黑裙，精巧如同天工造物的面容上毫無畏懼之色。
莫約過了四五個時辰。
她終於抵達了黑水的中心地帶。
此處黑水的吸力大大增加，即使在高空，也能感受到身上如同綁了萬斤鐵塊一般。
水面下雖然黑暗，但是也依稀可以看見閃爍著的仙道光芒，散發著驚人波動。
那是昔日在此死去的仙的化道遺蛻。
「我傳你一道避水咒，你熟練之後便下水去尋找，道則交織越多的地方越有可能生成大道花。」
說著，柳姨便向著小丫頭腦海中投送了一段法訣。
很快，小丫頭便熟練的運轉起靈氣，一道淡白色光罩出現在她周身。
她不再遲疑，而是撲通一聲，跳進了黑水中。
頗為奇異的是，從水面上看，完全一片漆黑，但是水面下，能見度卻勉強可以看清兩三丈的距離。
她正要放出靈識探索，卻被柳姨出聲阻止。
「不要放出靈識，這樣只會讓你加速被水中的殺意和怨念侵蝕。」
小丫頭點點頭，剛一進入水中，她便感受到了情緒上的異樣，似乎比以往更加激進了些。
「向深處去吧！越是底下，道則越多，大道花生長在深處！」
她向著深處道則最濃郁的地方游去。
但是越往深處去，她便越發能夠感受到蘊藏在水中的負面情緒。
甚至耳邊開始迴響昔日的殺音。
「殺！！！殺光此方天地的生靈！唯我聖族獨尊！！！」
「哈哈哈！死死死！！！全都去死吧！」
「啊！好痛...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丫頭，凝神靜氣！！！」
一聲爆喝忽然在小丫頭耳邊響起。
她猛地驚醒，擺脫了殺意的干擾。
但是此刻，她雖然醒了過來，本來暗紅的眸子卻已然變成了血一般的殷紅，其中閃過陣陣殺機。
「丫頭，我建議你還是先上去，休整一番，你這樣的狀態，我擔心你會出事！」
「可是我都找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怎麼能前功盡棄？我不甘心！」
小丫頭眸子中的血色光芒越發濃烈，與柳姨說話的語氣也沒有昔日的尊敬。
「丫頭，聽話，你現在的狀態不對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柳姨此刻也生出了幾分後悔，她還是高估了這姑娘的意志，這十多年來都被那男人寵溺著，生怕這丫頭受一點傷，哪裡能和她們這些從死人堆里殺出來修士相比？
「...」
就在兩人爭論之際。
忽然深處放出一道道則光華，照亮了數百丈的區域。
以小丫頭的目力卻看到了更深處依稀長著一朵奇異的花，暗放光華，四周黑水不侵。
「哈哈哈，我找到了！那便是大道花！」
「將它拿到手，我便能補全體質的缺陷！」
「此後去邊關建功立業！功成名就，便去找那個男人！」
一提到安然，小丫頭耳邊的殺意呢喃彷彿更加嘈雜，連帶著她本身的殺意，她的神色逐漸癲狂起來。
「那個男人！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我要讓他靈魂磨滅，永世不得超生！！！」
「不...讓他永世備受折磨比較好！」
「哈哈哈，殺殺殺！！！」
小丫頭表情崩壞到極致，眼中的殷紅逐漸染上黑色，變為暗紅，如同鮮血堆積的暗紅。
「丫頭！冷靜！莫要被殺意控制！」
「...不要再深入了！再深入你的神魂將永遠染上殺意！！！」
任憑柳姨如何再呼喚都再難喚回她的神志。
她極速向著大道花游去。
正臨近之際，卻發現那花朵竟然紮根在一具瀰漫著宏達氣息的屍骨上。
那氣息實在是太駭人了，僅僅就是靜靜的待在那裡，便彷彿是黑暗的中心，天地萬物都要其浸染，甚至連四周空間都被這氣息壓得隱隱不穩。
「不要過去！那是仙骨！不是你能抵擋的！！！」
但是小丫頭依舊不管不顧，向著大道花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