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望
他臉上很害羞，但他說了一句侮辱我的話，我冷了臉，撿起麻袋就要走，隔壁球場的人大聲喊了聲：「高楊，你***了是不，哪有你這樣說的？」
高揚連忙反應過來，跟到我身邊，連連說對不起，不單單是他，還有剛才喊話那男生也跑到了我身旁，我自卑一笑：「沒事的，我就是乞丐。」
「你這樣說不是傷人家自尊心嗎？」那男生突然揪住了高揚的衣領，一時間很多男生過來拉架，不過我這個罪魁禍首還是偷偷溜走比較好。
那男生的籃球滾到了我的腳下，我撿起來，還在地上拍了幾下，這還是第二次摸到籃球。因為上一次我被人罵了，就不敢再摸這些。
籃球啊，青春啊，真好。
那邊罵着罵着突然沒了聲音，我正奇怪呢，原來是所有的人都在看我，替我打抱不平的男生走了過來，臉色很嚴肅，我以為他要罵我摸了他的球，連忙放下了：「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藍球。」
我不斷的往後退，他還在靠近，最後我被逼到角落裏了，我害怕的縮成一團：「別打我……對不起……別打我啊……」
「***，你還說我，你自己都嚇着她了！」高揚往這邊跑來，那男生也跟着蹲下，禮貌的自我介紹：「我叫許飛，沒有欺負你的意思。」
這如同一顆定心藥在我胃裏炸開，他要我握住他的手，可我手上都是細菌，還是算了吧，自己起身：「對不起，摸了你的球。」
許飛一臉不在乎：「其實也沒什麼，你想玩籃球嗎？」
我連忙點頭，但轉念一想又拚命搖頭：「我看你們玩就好。」
我還得找瓶子，不然我明天吃土嗎。
「拿去吧，臭乞丐。」一個籃球往我臉上飛來！
「啊！」我下意識尖叫一聲，抬手保護自己，球最後沒有落到我身上，被人一手拍開了，高揚怒火中燒的大喊：「張強，你幾個意思？」
「我就想你們圍着一個臭乞丐幹嘛？別浪費時……間。」說一半他就說不去了，看到我的臉，他的嘴巴根本合攏不上：「卧……槽！你是女的？」
張強就是之前罵我摸了他籃球的人，而侮辱我的又是另一拔人，只不過他們今天不在。
我咬牙切齒，擦著不屈的淚水走出人群，撿起麻袋，把身邊一個空罐子裝了進去大步離開，一個不知道姓名的人攔住了我：「這樣，你陪我們打籃球，我給你錢，就佔用你一天！」
說完，他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心想我這輩子我還摸過這麼多錢，自己能打一天籃球不說，還有錢賺，有了這錢我再買點菜葉，起碼夠我吃一個月。
於是我點頭：「好！」
我怕他是故意耍我，所以先把錢拿過來再說，等到了我手上我直接大口親了幾下，余浩一臉震驚的讓我別親了：「小心親出病來了。」
球場上有很多人，許飛一臉不爽：「余浩，這丫頭一副沒見過錢的樣子，我警告你別有什麼壞心思。」
高揚拿着兩百塊跑了過來，在我眼前晃了晃：「小仙女，我出兩百塊，到時候我們無條件放你走。」
三伙人就這樣爭了起來，張強一臉賤相：「切，再漂亮也是一個乞丐，瞧你們這群屌絲，想女的想瘋了吧？連乞丐也搶。」
「你這麼屌，也不見你女朋友多漂亮。」人群中有個聲音這樣回應，引來大家的哄堂大笑。
張強臉色鐵青，掏出五百塊：「讓我爽一晚上，這些錢就是你的。」
「你他娘找打是不？」許飛拉起袖子就要過去，高揚和余浩也看不下去，現在是三對一，張強感到一絲的畏懼，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嗚……」我一出聲，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我捏緊了拳頭，撕咬着嘴唇，淚水不爭氣的往下掉：「別以為你們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尊嚴！有錢了不起啊！」
我將一百塊還給余浩，最後還是撿起麻袋跑了，真傻啊，明明一百塊夠我吃好久了，為了一文不值還不能填飽肚子的尊嚴，今天連球都沒撿著，明天我只能吃白飯了。
等沒人我擦了擦眼淚，繼續撿空瓶子，誰讓我是乞丐命呢。
不過今天收穫也挺大的，很多叔叔阿姨給我錢了，去吃份快餐都綽綽有餘了。
夜色朦朧，一個不注意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四周很僻靜，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砍殺聲：「站住，別跑！砍死他！」
我心裏一顫，一個戴面具的人捂著一隻手正朝我這邊跑來，一看就知道是受傷了，身後還有一群拿刀的人追着他。
我心裏一涼，不知為何我跟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樣都是被一群人欺負，也不知我抽了哪根筋，一把拉住他往拐角小巷子裏邊跑：「跟我來！」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跟着我東奔西竄，很快就到了我的住處，將他們全部都甩掉了，但被我救下的面具男也因為體力不支而暈倒過去。
他還流了很多血，如果放着不管會流血而死，我突然想到了奶奶，奶奶臨死前也躺在這。
我不想再一次眼巴巴的看着別人死，去藥店裏買了止血藥，繃帶，縫合針，針線活我很在行，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縫合上，他受傷的地方讓人看了驚心動魄，但是我不能怕，怕了的話誰來救他。
如果打救護車一定會驚動追殺的人，要是那些跟着救護車找到我們就麻煩了。
脫掉他的衣服，我先給他止血，再從大的傷口再到小傷口，一直忙活到大半夜，終於全部做完了。
我滿頭是汗，渾身都臭烘烘的，但是又帶點香氣，面具男也沒有醒來的跡象，我趕緊脫掉衣服下河洗澡。
夜晚的河水有點冰，這副身體非常很漂亮，就是太瘦了，長期營養不良的後果。
等上岸后，我發現面具男好像翻過一次滾，但是他又睡著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屋子裏，拿了張棉被給他蓋着，祈禱他能早點醒來吧，最好把繃帶的錢也還給我。
第二天一早，他還是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想出去給他買點早餐，大學生老闆叫住了我，又給了我幾個包子，還問我要不要豆漿。
我接受不了他對我的熱情，硬塞個給他錢，說了聲謝謝就走了，回到屋子裏發現人沒了，地上只剩下一張被子。
算了，看到他還生龍活虎的我也放心了。
我照常出去撿點東西拿去賣，刻意繞開了籃球場那邊，一連這樣幾天，我已經適應了女孩子的身體，偶爾也有人用好色的目光看着我，所以我口袋裏多了把刀子，用來以防萬一。
直至晚上，我正好回來生火炒菜，大學生老闆來了，他大聲叫嚷：「姑娘？你在嗎？」
「啊？我在，怎麼了？」一連幾天的他都對我送包子，我對他好感度有所提升，沖他露出一個微笑：「有事嗎？」
我發現他臉色有點紅潤，喘息也有點快，臭臭的口氣都吐出我臉上了，他一把將我撲倒，我腦袋撞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你幹什麼？」
他喘氣連連，表情就像一頭禽獸：「從了我，保證以後讓你天天有包子吃。」
大學生開始扯我的衣服，我急了，咬牙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瘋了，這是犯罪！你是大學生……唔唔……」
他一手捂住我的嘴，臉上更興奮了：「你個臭娘們還懂法律？以後我養活你，有你這麼對待未來老公的嗎？」
他撕拉一下扯爛了我的衣服，大學生貪婪的伸手去摸著：「乖乖，果然是極品。」
我瞪大了眼睛，兩隻小手拚命的打他，但是他根本不覺得疼痛，還要來脫我的褲子！
再往下一點點他就要得手了，我心裏太難受了，準備掏出小刀刺死他，可他的後背突然響了一聲，眼睛往上一翻暈死了過去。
等我回過神來，我眼前站着一個表情如同狼一樣的人，時隔五年，我沒有忘記他，他一定是知道奶奶收留過我，回來要我的命了。
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幕，我掏出小刀，往他刺去。但是哪有那麼簡單，電光火石一閃，我手裏的刀子掉到了地上，他往我脖子后一拍，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