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從吃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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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顯擺完了，大校吩咐分隊長（後來唐志才知道所有分隊長皆是少校軍官）領回去，沒有表示的走了。

眾人嘰嘰喳喳的跟著，熊忠腰板特別的直，彷彿剛次表演的是他，只有馬蘭耷拉著腦袋。

進了宿舍才知道，裡面都是全新的設施。可能是施工緊急，兩層樓里根本就沒有任何隔斷，每層都跟修車廠一樣，完全是大通鋪。每支分隊一棟樓，分隊長依次安排好床位后，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眾人攤開被褥，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馬蘭光著**在一邊換褲子。唐志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沒跟他說什麼，整理完物品，躺在那裡想心事。那位分隊長回來了，「大家把所有個人物品整理一下，所有人只留下被褥，其他全部上繳包庫。」

「那衣服呢？」

「全部，沒聽見啊。」馬蘭把尿過的褲子塞在背囊里。「動作快點！」所有人抱著大包小包，跟在分隊長的身後，向樓後走去。有戰士打開門，眾人統統將背包扔進去。「首長，那我們以後穿什麼？」

「全部發新的！」

待忙活完，吃飯的時間也到了。大家走出小樓。隊長站在那裡。「立正，稍息，從今天開始我是101特種分隊的隊長，我姓郎！跟你們一樣，也是剛剛到這兒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生活訓練在一起。有什麼問題直接跟我反映。大家聽見了嗎？」

「報告！我想給家寫信怎麼辦？」

「對了，這個問題有必要跟大家說明一下，大家給家裡的信，不要封口，所有的信檢查后才能發出去。」

「那家裡給郵錢怎麼辦？」

「有同志負責替你們提錢，但是有必要跟你們說一下，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地方有錢也沒地方花。」

唐志直接暈倒，看來自己贏來的這三千元人民幣，只有躺著睡大覺了。

有人好奇的問道：「隊長，我能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505！」

「哪個省的？」

「保密！」跟沒說一樣。被拐賣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被拐到什麼地方了。「其他人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準備吃飯，下午一點統一領服裝。」得，連休息的的時間也不多，還有什麼問題，問什麼都保密，鬱悶！

飯堂裡邊很乾凈，四面的牆都是雪白的，地面都是白色的地磚。大家已經開始期盼能有一頓豐盛的飯食，洗去路上的疲乏，他們來到飯桌前，看見桌上伙食，一股酸水反上來。有的人已經捂著嘴跑了出去。那位1號首長所謂改善的伙食，實際上都是一大盤一大盤各種各樣的蟲子，被油炸的金黃。

暈！這個東西怎麼吃啊？難不成反古，原始社會？「怎麼吃不下去？」郎隊長抓起一個蟈蟈，拔掉腦袋扔到嘴裡，有滋有味地嚼起來。大家看得目瞪口呆。「趕緊吃，現在還給你過過油呢，以後就得吃活的。」

唐志抓起一個饅頭，慢慢地往下吞著，始終把筷子伸向其他幾盤菜里。郎隊長見大家誰也不吃，便抄起盤子，挨個給每個人分了下去。其他的餐桌同樣如此，同樣是把蟲子分到每個人的碗里。「命令你們吃下去！」郎隊的聲音在飯堂里回蕩著。

這是一隻完整的蟈蟈，翅膀和大腿都健在，油炸的手藝實在是不怎麼樣，而且也不講衛生，唐志端詳著。你能吃我就能吃，學著這個狗郎隊長的樣子，拔掉腦袋，可是幾次都沒敢扔進嘴裡。

有人說道：「有那麼難吃嗎？」

唐志斜視，原先同車，現在同桌的一個哥們一口一個地吃掉了碗里所有的蟲子。「吃吧吃吧。」終於將蟈蟈塞在嘴裡，閉上眼睛，將全部味覺系統啟動....一旦有什麼，再....

一口咬下去，唉，別說味道還真不錯。香脆美味。唐志又吃了其他幾種蟲子，雖然有股怪味，感覺上也沒什麼。

這頓昆蟲大餐的確是屬於改善，因為以後時間裡就再也沒吃過油炸的，唐志忽然有所頓悟，這個505基地，可能從他們走出直升機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安排好了所有全部的訓練科目，從拉練到吃蟲子，顯然是給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吃完了飯，上級還是有點人性地給大家一個短暫的休憩。軍隊里的時間準確的很，如果說檢查內務規定是五分鐘，那絕對是五分鐘，而不會五分另一秒，更不會4.分。

下午一點正，外面響起集合哨，郎隊站在樓下喊：「大家去領服裝。」在基地的東側有一個大倉庫，眾人站在大門前，幾個士兵，按照他們的身材比例分別給每個人一個大行軍囊。

背囊是迷彩的，體積很大，當然重量也不輕。大家當時也沒有打開看，就背著回了宿舍。唐志把背囊往床邊一放，躺在鋪上睡覺。「我日，太帥了。」唐志迷糊中聽見馬蘭一聲怪叫，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馬蘭一身黑色城市迷彩作戰服，腳蹬高腰作戰皮靴，威風凜凜地站在床上。

唐志急忙翻身起來打開自己的背囊，居然有叢林迷彩、雪地迷彩、沙漠迷彩和適合城市的黑色作戰服，包括普通冬、夏常服共八套，裡邊還有一雙皮靴，一雙高腰防刺膠鞋。再下邊還有貝雷帽、寬邊迷彩遮陽帽、黑色頭套、兩雙襪子、純綠色內褲、黑背心等等。用的東西從裡到外，一應俱全。這個時候他才留意到在馬蘭那身黑色城市作戰服的右臂上，有一枚利劍閃電標誌臂章。

他有些興奮，唐志特別喜歡這種黑色的城市迷彩服，尤其喜歡那些組合彈袋，雖然不知道都是裝什麼的，但是看著就會想起電影中的特種兵。裡邊好像還有很多東西，他就一股腦地將背囊里所有的東西倒了出來，一個塑料小盒子滾到一邊，打開一看裡邊裝著綠、黃、紅三種顏色的彩泥。

唐志翻看著渾身上下N多個口袋，將那雙作戰靴往腳上一蹬。當時不知道什麼是自豪，只覺得即使為了這身衣服，苦點也值得。

「我喜歡這個顏色的。」

「我喜歡這個。」大家紛紛穿上自己的衣服，這下好，穿什麼顏色的都有，五花八門。

大家比畫著，都特別興奮。「槍呢？我要槍！」馬蘭站在床上蹦跳著大喊。

「你給我下來！」一聲斷喝。所有士兵都停了下來，郎隊虎著臉看著馬蘭。「你們把衣服都脫下來。你們覺得這些作戰服隨便穿的啊。」每個人都不敢說話，紛紛坐在那裡脫衣服。

「平時訓練，穿作訓服就可以。必要的時候，我們會根據地形、氣候來安排應該穿什麼樣的服裝，它不是一件衣服，跟槍一樣，它也是武器。」

晚上七點，隊伍集合，幾百人在一塊空地上看電影。因為場地有限，所以將部隊一分為二，熒幕在中間，一邊看正面的，另一邊看反面的。看之前1號首長講了幾句很掃興的話：「士兵不是老百姓，我們的行為舉止不能沒有紀律，軍人站有站樣，坐有坐樣，所以放電影期間，所有人都要保持正規的坐姿。聽口令，原地坐下！」

本以為應該是什麼大片，字幕一出現大家徹底失望———《英雄兒女》。「拜託，在學校就看了N多遍了，來這兒還看。不就是向我開炮嗎？」

有人道：「看電影，別說話。」

1號在隊伍周圍走來走去，近兩個小時，所有士兵都立直了腰板，盤著腿一動不動。這就是部隊，時刻讓你記得你是一名軍人。

現在唐志突然感覺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一身迷彩實在是帥，到時候穿著這身衣服回家，再那海邊一溜達，那該引起多少的目光，想起都很愜意。

終於在疲憊中送走了「英雄兒女」，大家都覺得電影放完了，應該起來了。可是半天沒聽見口令，大家只有原地坐在那裡。半個小時過去了，口令依然沒人下達。一個小時過去了，還坐在那裡。

因為之前熒幕非常亮，招致很多可愛的昆蟲、蚊子來看免費電影，它們跟唐志一樣不喜歡這樣的電影，就紛紛落在身上休息。一隻蚊子落在他的臉上，找個地方就下手了。唐志拚命地擠眉弄眼，它就跟粘上了一樣，直到吃飽喝足了，親了他一下，才哼著小曲兒飛走了。沒過一會兒，竟然又來了兩隻，得敢情是回去帶家屬。

兩個小時過去了，終於聽到口令：「起立！」沒幾個站得起來的，一個個歪倒在那裡，有的拍大腿，有的甚至連腿都伸不直了，臉上異常痛苦。唐志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撓臉，真他媽夠意思，上上下下七八個大包，要是小嫚親吻的話，那到沒什麼。雙腿麻麻的，我跳了幾下，多少緩解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後背和**都濕透了。

「同志們，什麼感覺？」1號笑著問大家，可是沒人回答。「這樣的電影你們不喜歡看是吧？那就再放一部。聽口令：立正！」

「我的媽喲，還看啊。」馬蘭跺了跺腳。這一次放的片子大家的確是喜歡，是一部綜合介紹各國特種部隊的專題片。其中幾乎包括全世界各國著名的特種部隊，像美國的綠色貝雷帽、海豹突擊隊、三角洲突擊隊；俄羅斯的阿爾法別動隊、襲擊者、獵手、微型克格勒；法國的法國國家憲兵突擊隊、紅色貝雷帽、黑衣人突擊隊；英國的英國海軍陸戰隊特種小艇隊（A）、特別空勤團，以色列「野小子」特種部隊；德國第九邊境防衛隊等等。

站著看完這部近兩個半小時的片子，片子很系統地介紹國外特種部隊的訓練方式和執行任務的場景，槍聲、爆炸聲不絕於耳，所有人看得熱血沸騰。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每個人的腰板更直了。當「內部資料」出現在熒幕上，大家仍然意猶未盡。

「怎麼樣？喜歡看嗎？」

「喜歡！」隊伍整齊地回答道。「那大家覺得我們跟他們比誰更強呢？」

「我們！」

山區的夜很靜，蟲子似乎都死乾淨了，沒光它們也不來，聽不到任何聲音，部隊的狼狗訓練有素，不會因為一點響動而吠個沒完。偶爾能聽到樓下有人走過的聲音。真的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不是床的問題，而是腦海里始終放映著外國特種兵的身影。

505基地實行的是燈火管制，九點以後，一點燈光都沒有。但是有很多標誌是夜明的，例如廁所。一夜無事，在這裡不需要他們站崗，有警衛排還有十幾隻狼狗。

第二天，大家被哨聲驚醒，急忙起來穿衣服，出晨操。外面有些霧氣，505基地又處于山坳地帶，所以霧水很難散去，潮乎乎的。郎隊已經站在隊伍前面，看著大家。「有必要跟大家傳達一下上級的指示：從今天開始，一早一晚分別兩次十公里武裝越野，考慮槍支還沒煮，而且大家還不熟悉路線，今天就輕裝跑一趟。而且從今天開始，所有的訓練科目正式展開。」

「每天二十公里？」旁邊有人說話，這一次不是馬蘭那張烏鴉嘴，多少讓人慶幸一點。因為他太出風頭了，尿了一回褲子仍沒改掉這樣的臭毛病。「這是讓我們死啊！」

郎隊走到馬蘭跟前說：「你很願意說話嗎？」

「還行！」

「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只要聽見你說一句話，你就負責一個月的廁所打掃。有意見嗎？」

「有！」

「說！」

「憑什麼不讓人說話？」

「特種兵不是靠一張嘴來完成任務的，在這裡我要講一點，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盡量保持沉默！尤其是以後很多訓練科目中根本涉及不到這張嘴，所以每一個同志都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這也算一項訓練科目。」郎隊說完看著馬蘭：「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馬蘭咬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