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發現（上）
灰鐵城一處名為『穹頂之夜』的酒吧—
這是執政廳的一處灰色產業，名為穹頂之夜，也是寓意讓每一位顧客都享受如穹頂貴族老爺那窮奢極欲一般的生活。
而在這間裝飾奢華的酒吧後門卻有着一個只有熟人才知道的特殊地下會場。
跟着禿頂湯姆走在這條昏暗的走道之內，沿途不斷有來來往往的人進進出出。
地下一共有好幾層，其中最上面一層是一處偌大的停車庫，沿着樓梯旁邊的鋼化玻璃能看見這一層停放着各式各樣的懸浮轎跑，有款式狂野屬於幫派風格的，也有造型炫酷應該屬於一些灰鐵城權貴的，當然大多數還是比較普通的中產階層所能使用的。
至於普通民眾是買不起也用不起這玩意。
至於沈默兩人接下來要去的就是第二層屬於地下會場的F級也就是業餘級拳賽所在，而繼續往下則是E級專業級，以及更高的DCBAD等更高級也是更頂級的存在。
當然一般情況下專業級的場次往往很少，可能每周乃至每月才會有那麼幾場。
沈默跟隨着湯姆來到第二層，沿着走廊沉默前行，眼前的階梯隧道越往裏越明亮，走到盡頭甚至能看到裏面那片呈現各種光污染的環境，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閃光燈。
空氣中也愈發充斥着濃郁的煙味和酒水以及一些劣質改造義肢獨有的機油味。
「歡迎來到地下世界！」
湯姆咧嘴一笑率先邁步而入，沈默緊隨其後。
走入這片巨型的地下會場，眼前視野一瞬間開朗不少。
印入眼帘的是一處階梯型的會場，而在會場正中間上方則懸掛着一塊三菱型的虛擬顯示屏，不時顯示著此時場中真正搏殺的景象以及歷屆拳手搏殺的精彩片段。
「嗨，咱們來的還真是時候，這場比賽剛好進行到最精彩的時候，老沈頭你可得好好瞧瞧！」
湯姆特意的提醒著，因為眼下這場比賽剛好是武術家與改造人的一場囚籠生死斗。
所謂囚籠生死斗也就是眾人熟知的雙方在一個囚籠中進行比斗，除非只剩下一個人還活着，否則囚籠不會打開。
聞言沈默也是將目光投了過去，他也很好奇這個世界的武術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水準。
雖說腦海中有原主的部分記憶，但原主的武術似乎還只停留在這個世界的表層，且原主的記憶繼承的也是頗為破碎。
場中兩人，一個是身穿一身白色武道服的中年男子，而與他對上的則是一個光頭壯漢。
看上去這壯漢與常人沒什麼兩樣，可他的身上有數道被爪子撕裂的痕迹，露出裏邊合金鋼打造的鋼鐵之軀。
這是一個改造人！
「爪功？！」
看到中年男子的招式動作以及壯漢身上的傷痕，沈默一下子就做出了判斷。
「嘿嘿，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窮瘋了，竟然想用血肉之軀抗衡鋼鐵之軀，他輸定了。不過舉辦方也不傻這賠率....嘖嘖！」
湯姆搖頭不已，他的目光瞥了眼擂台上方的巨型三菱顯示屏，果不其然上面也顯示了兩人的押注賠率，極其誇張。
顯然舉辦方也不是傻子，這中年人擺明了就是輸定了。
對此沈默也很認同湯姆的看法，這中年人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只是讓沈默有些狐疑的是，這中年人的雙手明顯有些不對勁，竟是呈現出一種鐵灰之色。
「湯姆，
這人是不是改造過雙手？」沈默想了想詢問道。
然而湯姆卻是用一臉古怪的眼神看着沈默。
「這有什麼奇怪的？武術家修鍊到極致，身體部位大多不都會呈現出或多或少的變化嗎？」湯姆覺得今天老沈頭是不是腦子不太靈光？
湯姆這模樣好像在說，你自己是武術家這種常識都不知道，逗我呢？
看着這一幕，沈默有些怔住了。
武功練到極致能出現這種效果？
不是沈默貶低武術，而是他很清楚，所謂小說中的鐵砂掌之類的武功練到極致能讓雙手呈鐵灰金屬光澤之色。
可小說畢竟是小說，現實中修鍊的掌法以及外功硬氣功之類的，修鍊到極致其外在表現頂多就是手掌老繭極厚。
至於什麼鐵灰之色，那根本就不是練出來的，那是淤青得治。
「看樣子這世界的武道或許和前世有些不同！」
沈默心裏默默想着，也不再多說什麼，靜靜觀看比斗。
周圍到處都是人聲鼎沸之聲，所有人都在高呼著。
「漢克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無數人高聲叫嚷着，這些人手裏有的揮舞著鈔票，有的摟着美艷女子大聲嘶吼著，雙紅赤紅猶如陷入癲狂。
這一幕幕讓沈默頗為不適應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老沈頭我就說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似乎是察覺沈默的異樣，湯姆搖搖頭旋即指了指座位上一些年輕人。
「你看這些很多都是咱們灰鐵城權貴的少爺公子，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求刺激的。神經晶片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慾望，只有這種實實在在的表演才能讓他們熱血沸騰。」
聽着這些，沈默看了眼這些年輕人，看到這些人臉上露出病態的癲狂。
「習慣就好，要我說咱們看完這場比賽就回去吧。這你不適合你這樣的老人家！」
湯姆再度勸誡，這要是平時他都不會費這麼多口舌，也就看沈默這樣一個老頭子。
當然他也不是處於所謂的憐憫，而是擔心以後沒人找自己嘮嗑而已。
沈默沒吭聲，只是靜靜觀看比賽。
場中兩人戰鬥的確已經進入白熱化。
改造人的攻擊極為凌厲狠辣，都是最實用也是最精簡的實用招數。
而那位中年武術家也是反應迅速騰轉挪移全身聯動，這是一位尚處巔峰狀態習武之人的表現。
只見他不斷進攻且沈默注意到此人也很清楚改造人的攻擊有多麼致命，故而每次都是一擊即退，絲毫不在意成果，只求自己不會被對方擊中。
沈默詢問過湯姆，哪怕是最基礎的民用III型改造人其全力一擊也相當於一噸的重量，勢大力沉，一擊就能讓血肉之軀斃命。
空氣中不時傳出空氣的呼嘯之聲，呼嘯之聲通過囚籠內的擴音器傳遍整個會場，讓所有人體內都不自覺加快多巴胺的分泌。
這裏的確是讓人腎上腺素激增的地方。
錚！
壯漢一拳揮出中年人及時側身躲閃，但就在此時壯漢臂膀處忽的探出一柄臂刃，手臂一甩臂刃隨着狠狠朝中年人劃去。
血水濺射，一條血淋淋的胳膊掉落在地。
生死搏鬥可能剛開始大半時間都在試探，但只要抓出對方一絲破綻，那就既分生死也分出了勝負！
果不其然，壯漢一聲獰笑，身形猛地貼身前沖，雙臂交叉兩柄臂刃紛紛彈出就要一鼓作氣將眼前之人攔腰斬斷。
彷彿見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中年人眼神閃過一抹決然。
就在這時沈默驚愕的發現，幾乎是瞬間，他看見那個中年人尚且完好的右臂好似憑空膨脹了一圈。
下一刻就見此人手爪密如雨，脆快一掛鞭，手法密集快捷，勁剛脆硬，猶如振翅雄鷹飛掠獵物。
中年人的手爪顏色竟好似變得深邃了不少，緊接着五指死死的陷入對方模擬皮膚之內。
一爪一摳一旋一帶！
嗤啦！
在沈默驚愕的目光之中，一塊合金鋼如紙糊的一般被撕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