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戰
「哐當」一聲。
李命手中長戟沿着手腕如游龍般向著前方刺出，擊向羅田，擦著羅田面門而過，沒待其反應，李命手腕一抖整個長戟橫掃而過。
倉促應對之下，羅田只來得急將手中長戟橫在胸前。
咚！沉悶的聲音響起。
羅田覺得自己的手麻了，這才過了幾天，李命實力竟提升的這般快，連他都不是對手，很難想像，一月前李命連長戟都拿不穩。
「再來，再來！」
李命大叫，同羅田的比試已經有吸引了不少士兵，圍攏一圈。
「老兄弟你可不是這小子的對手，讓我來。」
「樊黑子，別以為你比老子高一級就可以命令老子，當初若不是我把你從死人堆里扒拉出來，你墳頭草都比我高了。」
樊夫面色難看，卻始終未發一言，他說的是實話，兩人在軍中待的時間最久，對彼此知根知底，自己這老夥計確實不是李命對手，但卻始終也拉不下臉來承認。
「李小子，我也來會一會你。」
羅田沒有拒絕，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真刀真槍幹起來，竟這般生猛。
樊夫拿劍，羅田執戟，一左一右，獨斗李命一人。
「樊黑子你小心着點，這小子手上功夫不弱，尤其是要小心他突襲。」
樊夫點頭，看着李命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四周看熱鬧的兵士漸多，三三兩兩議論著。
李命呼出一口濁氣，感受着內力真氣在全身經脈中流轉，渾身暢快，習得小無相功，身周人的動作都變得慢了些，他第一次感受到武學的奧秘，信心十足。
「兩位大人可得小心了。」
長戟橫掃，帶起一股煙塵，李命倏忽而出，搶先發動攻擊，攻向了左邊的樊夫。
戰鬥的本能讓樊夫警醒提劍上挑，擋住刺來的長戟，李命右肩一沉，戟???向下壓，劍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力有千鈞，樊夫雙手抖的厲害。
趁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羅田持戟上前，從旁斜刺而出，將李命逼開，樊夫得到了一絲喘息。
李命雖說習得小無相功不久，但靠着強大的天賦以及洞察別人招式的雙眼，便是常年廝殺于軍陣間的羅田同樊夫應對起來極為棘手，往往相互配合才能化解李命的招式。
連同過了數招，兩人漸漸有些吃力，體力消耗太多，反觀李命依然顯得遊刃有餘，頗為輕鬆，兩人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攻擊皆被悄無聲息化解。
終於李命一個不穩，故意賣個破綻，羅田和樊夫眼睛一亮，哪裏肯浪費這般好的機會，步步緊逼，幾招幾下便逼得李命連連後退，敗下陣來。
羅田同樊夫很快反應過來，這李命是故意輸給自己兩人。
「不愧是軍中悍將，將軍有兩人真是軍中幸事，李命甘拜下風。」
李命大聲吼道。
「好！」
人群轟然叫好，圍看的秦兵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兩人也不拆穿，欣然接受，雖然識破了李命，聽着耳邊的讚美，內心卻極為受用。
這李命前途無量，保存了自己兩個老傢伙的面子。
「嗚」
厚重而低沉的鷹揚號響起，回蕩在整個營中，左軍回營了。
......
......
「前鋒營擊敗雷豹軍團，左軍逼退影虎軍團，前軍已將項燕圍困。」
「左軍剛剛傳來捷報，蒙恬將軍殺死楚軍主將項燕，
斬首三萬。」
一名名傳令斥候來回於大帳之間。
「恭喜將軍，殺死項燕，楚國再無可戰之將，兵指壽春，指日可待。」
王翦中軍帳內，身穿一身白灰相間的公輸仇拱手，在他上方則是一身甲胄佩劍的王翦。
捋了捋鬍子，王翦拿起筆在軍帳內的地圖上添了兩筆，這才回身看着公輸仇，「此次大軍南征楚國，還得仰仗公輸家族器械機關，待大軍得勝回到咸陽，老夫定上報王上，封賞公輸家族。」
「多謝將軍了。」
公輸仇滿臉笑意，自己出山不就是為了將公輸家族機關術發揚光大，如今自己依附於秦國這個龐然大物，何愁不壯大自己家族。
「對了，我觀楚軍那邊似乎也有些機關器械，伱可知曉？」
公輸仇心裏一緊忙解釋道：「那是墨家機關術，數百年前墨家祖師與公輸家祖師一同研製機關術，公輸家追求殺傷力最為卓越的霸道機關術，而墨家則主張兼愛非攻。」
「兼愛非攻，真是可笑，敢於同楚國結盟對抗帝國，我看延續幾百年的墨家就快要走到盡頭了。」
「將軍說的是。」
公輸仇退在一旁不敢多說，心中卻極為舒心，墨家眾人終究是些愚蠢之人看不清天下大勢，至於墨家巨子更比不上他公輸仇。
「爺爺，你帶我出來怎麼不讓我跟隨蒙武領軍，殺了那項燕，這一次又要被蒙恬那傢伙嘲笑了。」
一名穿着銀白色盔甲的少年掀開帘子，風風火火闖了進來，來人雖然年少，但眉眼間已能瞧見一絲英武。
王翦皺眉。「我說了多少次了，軍中要稱呼我為將軍。」
「是，將軍。」
「將軍，這位是？」
「我孫子王離。」
「原來是少將軍。」公輸仇見禮。
王離眼見着中軍帳內有一個渾身上下佈滿機關的怪人，來了興趣。
「你就是公輸仇？」
他這次隨爺爺王翦出征學了不少軍陣上的東西，排兵佈陣都是他從兵書上不曾學過的，但讓他最深刻的反而是公輸家的各種軍械，尤其是公輸家所製造的強弩，不僅能夠連發，威力比強弓差不了多少。
只有他這種真正的將門子弟才知道，公輸家族的器械在戰爭中究竟發揮了多大的作用。
「公輸掌門。」
「少將軍見笑了。」
公輸仇哪裏敢讓出身將門的王離稱呼一聲掌門，右手一翻，一隻小小猶如壁虎的機關獸出現在他手中。
這隻小機關獸不過常人手指大小，身子卻靈活異常，一下便吸引了王離的目光。
「既然少將軍喜歡，老朽便將新設計的這玩意送與少將軍。」
王離也不客氣，伸出手掌，小機關獸猶如有靈性一般攀上王離手指，他伸出手逗弄著。
「這小東西可有名字？」
「破土七郎。」
「破土七郎。」王離喃喃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