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徵兆

「唉，又跟以往一樣，天黑了才回家啊。這次又幹什麼去了？」剛打開門，母親就從廚房中探出頭，未卜先知想也不用想就是我回來了，於是這麼說道。

「咳咳，這次純屬軍命難行，我可是去照顧王叔他女兒去了。」我換好了鞋，對張清瑤告白的事一字不提，甚至有些疏遠的說道。

自己可不行再迎來母親異樣的目光，再說着什麼慶幸的話語。便半真半假對母親說道。

「哦?可只是照顧的話不用這麼晚回來啊，你不會喜歡上清瑤那孩子了吧。」結果已經想擾了卻發現擾不開。母親多疑的說道。

「哪有，今天幫她找到朋友了，結果下學的時候張立成、馬文昌、張清瑤、趙子涵幾個湊了上來。我們幾個玩了一大晌才分開，純屬玩迷糊了。」走進客廳，我坐到沙發上，目光掃過正做作業的李幼染。

「哦，是這樣啊。」母親回道，也沒有再說這件事情。獨自一人在廚房做起了飯。

「當然，我什麼時候無所世事了。」乘勝追擊，我又跟了上來。

「切，哥你就瞎說吧。上周每天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的，怎麼說。」正在客廳寫作業的妹妹李幼染此時抬起頭說道，嘴角撇了撇。

「我那不是去打球了嗎。還有，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我癱坐在沙發上，一掌劈在了李幼染的頭上。

「哼，你不就比我大個五六歲嗎。別小看我，好歹我也上初一了。」李幼染吃痛的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倔強的說道。

忘了提一句，我今年十七，她今年十歲。而為什麼十歲就能上初中，因為這傢伙天資聰穎，打小就很聰明，越級了。

「算了，懶得跟你爭這個。」我白了她一眼，也不再跟她提這事。便提着書包回了自己的卧室。

自己成績雖然也就班裏成績中上游的，談不上好壞，並且時常擺爛。但無論如何作業還是要寫的，不然死的會很慘。

……

「哥！別寫作業了，該吃飯了。」約莫一個小時后。我剛寫完作業，送了口氣，開始刷起了手機。還沒十分鐘，妹妹李幼染就推開門來，呼喚着我。

我看了眼時間，天確實不早了。回到「嗯。」說罷就放下手機，跟着李幼染走出了卧室。

「爸呢？」我剛坐下，還沒有動筷子。見遲遲沒有看到爸的身影，有些疑惑，向母親問道。

「你爸他將才給家裏打電話了，說是今天公司加班，晚點回來。」母親抬起頭來，想了想。

「臉上這是怎麼弄的，又跟人打架了?」母親的目光掃過我的臉龐，驚詫又無奈的問道。

「額，中午看到有人校園霸凌，就出頭了。」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沒想到還是讓媽看了出來。

「抹藥膏了嗎。」母親對我這種事情早就習慣了，警告過我但沒用。後來也就放任了。

「抹了，張立成幫忙的。」

「哦，下次實在不行找老師，別硬出頭。哪怕帶上張立成和馬文昌也行。」母親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我臉上的傷，囑咐道。

「除了臉上這一道，別的地方沒事吧。」

「沒事。」

「嗯，以後小心點。」

期間妹妹李幼染一直沉默不語，只是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臉上，眼中有些擔憂。

「哦，對了。媽，明天我想帶便當。」我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中午的計劃，趁機對母親說道。

「又吃不慣餐廳的菜?唉，

自己做還是我來?」母親一如既往和藹的說着，早就摸透了我的心思。

母親在父親在的時候總會很活潑，只不過要是父親走了，母親就變的有責任了許多。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自己來吧。」

「你能起的來嗎。」

「……」母親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就知道，還是我來做吧。」母親早就想到了這點，白了我一眼。

「想吃什麼，還是以前的一套?」

「可以……對了，能不能多做一份啊。」

「怎麼了，一份不夠吃嗎。」

「也不是，主要是捎一份給同學吃。」

「哦，那我多做一份。」母親點頭應下，又開始低頭吃起了飯。

妹妹李幼染聽了我說的話，顯然也想吃，就插嘴道「媽，我也想吃便當。」

「你學校的飯又不是不好，再說，也不讓帶。」

「哦。」

吃完飯後，我就在客廳玩了一會兒，期間又玩了把桌游，結果把李幼染惹急了，一直拉扯到晚上九點，李幼染才贏了一局，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我。我這才回到卧室，精疲力盡的打算睡覺。

「今天這一天事情可真多呢……」這樣想着，困意逐漸襲來，我眼前一黑，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我彷彿來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

這裏漆黑無比，景色顯得十分怪異。總與我有一種疏離感。我不是這裏的人，從來都不屬於這裏，也不該屬於這裏。就像上年代的天線寶寶中的場景一般，降臨到現實，卻顯的詭異。

空曠，恐懼，詭異……這便是我的感受，就跟動畫片里的場景一般，與現實截然相反，而我卻來到了這裏。

此時，這裏與現實一模一樣，正值黑夜。我獨自一人走在山林間的馬路上，形單影隻，穿梭在這寂靜無人的山林里。

這是我曾幻想過的美好之地，深山老林，獨自隱居。但真到了這裏，心中卻又害怕了起來。

我望着大路兩旁的樹林。其中彷彿有什麼魅力一樣，一直誘惑着我。那裏彷彿有人，一直在注視着我。但看了一周卻沒有一個人影。腦中的思緒萬千，漸漸地我感到了不安，恍惚間，我想到了一副臉，在樹林中藏匿著身影的偷窺之人。

心裏愈發不安，我打算看向明月，畢竟，在這裏，也只有明月是純潔無瑕的了，我想它能夠驅除我心中的恐懼，平復我的心情。

天已黑，我抬頭尋找月亮，映入眼帘的卻只看到一輪血月。那輪圓月異常的通紅，彷彿在告訴我，這個世界發生了異變，或者說，這並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

血紅色的圓月矗立在半空，它所散發的紅光也感染了天空，使天空都漫上了紅色。我越看越覺得詭異，這些變化都映在我的腦海里。緩緩的，我彷彿在血月表面看到了臉。一個驚悚正對着我的笑臉。

起初，它還只有微笑，漸漸地它開始肆無忌憚的扯起嘴角，露出一副恐悟的笑容。

我恐懼，心中的不安愈發眼中。我強迫自己低下頭來，不再去看那詭異的血月。

剛低下頭沒有多久，我就感受到周遭的氣氛愈發詭異，兩側的樹林中也傳出了異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觀察著這裏，忍耐不住嗜殺的衝動。

「彭」的一聲巨響，打破了恐悟暗自涌動的恐懼。我瞳孔一縮，這聲巨響就發生在自己面前。在自己面前彷彿落下了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是生物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我不敢去看它，我怕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

可過了許久，也不見自己身前有什麼動靜。終於，我抱着對方已走的僥倖心理，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頭望去。

「……」

目光掃去，卻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上，此刻多出了一隻身形乾枯，早已沒有生氣的烏鴉。

我慶幸，慶幸並沒有什麼恐悟可怕的生物。

我害怕，為這莫名其妙墜在眼前的烏鴉屍體而恐懼。

我凝視着烏鴉的屍體，不知為何，這死狀凄慘的烏鴉卻帶給我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使我疑惑，使我恐懼。

我彷彿在這屍體上看到了人影，我的人影……

「！」就在我凝視這烏鴉的眼睛時，那原本上漂的瞳孔卻猛的一動，正看着我。

我害怕的倒退了幾步，可附近的樹林卻猛的消失，只剩下一輪血月近在眼前。血月的笑臉正看着我，不知道為什麼，越看那副笑臉，對方就越近。直到就在眼前……

「啊啊啊啊啊……！」

我不安的向四周望去，結果只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嚎聲。

那聲音十分的凄慘與詭異，但我很熟悉，那是我的聲音。

接着，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

「哥！起床了。」早上一如既往，妹妹李幼染又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我的卧室里，採取暴力式叫我起床。

感受着身上的李幼染，我只好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將身上的對方給抱到了床下，不由打了打哈氣道「知……道了。」

「那快點起來吧。」李幼染見我已經被叫醒，也沒有多說什麼，撂下這句話就自行退出了屋子。

我看着她關上卧室門的舉動，無奈笑了笑。「這傢伙……」同時，也精神抖擻了起來，於是開始穿衣服。

不一會兒，我就從卧室出來，目光放在客廳。母親和妹妹李幼染正在吃飯，但卻看不見父親的身影。估計一大早就又去上班了。

我來到餐桌上坐下，開始吃飯。

歡聲笑語中，飯後。我穿好外套帶上圍巾就打算出門。結果被母親叫住了。

「怎麼了，把便當的事忘了?」母親一邊說着，一邊從廚房裏端出兩份便當遞給了我。眼中有些無語。

我感激的看了母親一眼，接過便當后連忙道謝，就在母親的注視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