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人擅舞顏如玉（中）

「什麼？？？」聽到小郡主說百里長歡也被飛羽族的舞姬迷住了，趙無眠差點就從椅子上躍了起來，他一副諂媚的樣子懇求道：「師兄，好師兄，你能不能帶我也去看看嘛~~」

聽到此話，小郡主更生氣了：「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些見色忘義的傢伙!殺千刀的趙無眠，你說，你是不是就嫌我不夠好看？」

「當然不是，小師妹，別發這麼大火嘛。我就是想見識見識，什麼樣的女子能把你那獃子皇叔迷成這樣嘛。」趙無眠趕緊否認，他可不敢得罪這位小郡主。

「瓊兒，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舞姬的模樣似曾相識？」這時，沉默了許久的百里長歡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似曾相識，我從未曾見過！你們看到好看的女子都會說似曾相識吧！不想理你們了。」小郡主一拍桌子，便起身離開了長歡宮。

留下的百里長歡仍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趙無眠喊了他兩聲，他也沒有回應，所以趙無眠也不再自討沒趣，自己跑去花園裡和宮女閑聊套近乎去了。

過了一會兒，百里長歡突然從殿內沖了出來：「師弟，快，我們去找大侄女，我想起在哪見過她了！」

趙無眠一臉迷惑，這百里長歡今天實在太過反常，莫不是真讓那舞姬給迷倒了？但他也只能跟著百里長歡快步走出去。

「你說那個舞姬已經死了？？？」聽完百里長歡的話，趙無眠和小郡主異口同聲的吼道。

「皇叔，我希望你不要開玩笑，我已經不是那個能被你騙的三歲小孩兒了！」小郡主冷靜了一會兒，一邊拍著胸脯，一邊說道：「我怎麼不記得宮裡有這麼個人啊。」

「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我是說，這個女子，和死去的梁妃長得十分相像。除了雙生子，我從未見過如此相像之人。大概這就是朝中老臣們所說『見鬼』的原因吧，」百里長歡無奈地扶住額頭：「不過你不記得也有可能，像你們郡主的確很少出自己的宮殿，況且那梁妃去世時我也才不過十歲。」

「那你的意思是，這位舞姬是梁妃的雙生姊妹？莫非那位故去的梁妃也是飛羽族的？」趙無眠問道。

「當然不是，在我朝，他族的女子最多封為貴人。梁妃可是實實在在的皇城人士，我若沒記錯，梁妃的父親還是前朝的將軍，怎麼可能與那飛羽族有關係？」百里長歡解釋到。

聽到此話，小郡主忽然有些同情舞姬：「這麼說來，父皇是在把這位舞姬當成梁妃的影子咯。那舞姬也挺可憐的。從我記事起，就很少見父皇寵愛後宮哪位妃子。看來父親一定當年很喜歡那位梁妃吧。」

「恰恰相反。梁妃是被皇兄處死的。梁妃的容貌也像飛羽族舞姬一般美艷，所以最初時皇兄的確很喜歡她。這引來了朝中許多大臣的不滿，他們皆因梁妃專寵而多次上奏，請求皇兄廢除梁氏妃位，廣納後宮。那之後不久，皇兄便處死了梁妃。」

「你這，你這皇兄也太心狠了吧。」趙無眠打了個哆嗦，「這就是傳說中的最是無情帝王家？」

「或許吧。還有更可怕的，當時皇兄不僅處死了梁妃，還將整個梁氏都抄家了，男子發配邊關充軍，女子發配軍營為娼。從那以後，皇兄再不曾對其他妃子有過那般寵愛，直到這位飛羽族舞姬。」

「若說父皇不愛梁妃，他那麼多年就只寵愛過她一人，後宮的妃嬪，多是像我母妃那樣，到死都未曾見過父皇幾次的。

可若說父皇喜愛梁妃，他怎麼狠心誅了她全家呢？」小郡主十分不解，曾經在她眼裡雖不親近但仍十分崇拜的父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恐怕事情的真相只有皇兄清楚了。瓊兒，我來找你說這些，其實是有點事想讓你去辦。我是男子，不方便去找那舞姬問話，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你去做，我想讓你去探探那女子的底細，她為何會與梁妃長得如此相像。」

「好，我這就去，等我的消息。」小郡主叫宮內的小廚房備上一籃點心，便前往舞姬的住處。

她離開后，趙無眠目不轉睛的盯著百里長歡。

「師弟，你這樣看著我是做什麼？」百里長歡被他看的有些心慌。

「我的好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著大侄女說呀。現在她走了，你快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坦白從寬，快！」

「我能有什麼話。」

「比如，這梁妃究竟犯了何錯，如果只是專寵，無論是廢妃還是如何，都絕不可能禍及家人，怕是這梁家還有什麼往事你忘記說了吧？」

「你這傢伙，平時都在裝傻充愣是不是？」百里長歡看著眼前的趙無眠，自從下山後，他彷彿變了個樣子，總是說些讓自己出乎意料的話，和山上那個弔兒郎當的小師弟判若兩人。「唉。這本是皇家的醜聞，我是萬萬不該說出來的。如今這裡只有我們二人，我說與你聽，你若說出去，小心師兄割了你的舌頭！」

「保證不會說出去！」趙無眠舉起手掌，一副要起誓的樣子。

「其實，當初梁妃的父親梁將軍，是想擁護我的長兄當皇帝的。雖然最後是次兄做了皇帝，但梁將軍也未曾有過刁難。卻不曾想他們梁家一直在暗中謀划著造反之事。因梁妃生的美艷，便被梁將軍送入宮中做暗探。也許皇兄一直知道此事，所以假意寵愛梁妃，等到時機成熟時，便以梁妃...」百里長歡講到這裡，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以梁妃與宮中侍衛偷情，而徹底將梁家的勢力瓦解。此事既關乎國之興亡，又關乎皇家聲譽，所以除了朝中幾位重臣，幾乎無人知曉事情真相，很快事情便過去了。」

「哦。」聽完此事，趙無眠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你這個哦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你會繼續感嘆『最是無情帝王家』呢。」

「梁家想謀反，本就是錯事。做錯了事，自然要受到懲罰，任何人都一樣，哪怕是天子。」

「皇兄若聽到你這話，怕是要好好處置你一番。」

「怕什麼，我只是說實話罷了。況且，你怎麼知道，他如今沒有在被懲罰呢？」趙無眠咧嘴一笑，復而又變回嬉皮笑臉的樣子：「所以，我到底有沒有機會看到那位漂亮的舞姬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