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漏網之魚

大魚在動了。

經過幾天的活動，劉軍帶著T國朋友返回大洋市的消息，在大洋市深藏的那個偌大的江湖激起了一陣風波，竟然也有不少好事之徒跟劉軍套上近乎，不過這些都不是秦軼的目標，都只是一些小魚小蝦，裡面不乏妄圖轉賣交情甚至欺詐之徒。

秦軼知道，張運河等人也一定注意到了劉軍和阿貢，並且很多消息都是他們傳出去的，他們不僅在利用蝦兵蟹將試探劉軍和阿貢，本身也在積極地通過安插在T國的眼線了解阿貢的底細。一旦阿貢的身份得到確認，他們就會主動跳出來。

終於，劉軍接到了張運河的電話：「軍子，最近在哪裡發財呢？」

「上次那事後，我一直閑著呢，等著三哥指條財路呢。」

「上次我們損失了多少？」

「幾乎全賠了，抓的抓，散的散。回來的都在等著三哥發句話。」

「軍子啊，我也得聽大哥的，不過今天三哥在這裡保證，有三哥的就少不了兄弟們的。」

「有三哥這句，我就放心了。我們不管大哥不大哥的，我們只聽三哥的。」

「軍子啊，這話也就我們兄弟倆說說，大哥還是大哥。」

「知道了三哥。你說吧，要我軍子怎麼做。」

「聽說你手上有貨？上次之後一直沒能交貨，現在下家催得急，大哥也應付不了。」

「三哥消息真是靈通，不瞞三哥，這是個大戶。」

「好，自家兄弟我也不瞞你了，你回來第二天我就注意到你了，通過那邊的朋友也了解過，軍子你這次要發達了，大哥親自要見你。」

「我只聽三哥的，我看見大哥就沒必要了。」劉軍此話既恭維了張運河又給自己留了後路，他現在給警方辦事，不能表現得太過積極。

「軍子啊，聽大哥的就是聽三哥的，既然你這麼信任三哥，三哥也不瞞你，大哥想見的是你的朋友，三哥還做不了這個主。」

「既然三哥這麼說，我一切聽從三哥吩咐。」

「好兄弟，你就耐著性子等三哥的好消息吧，還是那句話，有三哥的就有兄弟們的。」

秦軼一直在監聽劉軍的電話，掛了電話后，秦軼打給劉軍，稱讚他表現不錯，並交代他，下次張運河再來電話，就說阿貢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上次的事情，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恐怕會不願去見大哥，不過阿貢願意先回去，雙方先做一筆小的證明一下彼此的誠意。

秦軼很清楚上次之後，大洋市的販D團伙被T國警方收繳了大批海洛因，在T國方面有了壞信譽，海外的買家現在也得不到海洛因，雙方一定都會要求他們賠償，只要證實了阿貢的身份，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挽回敗局的機會。他們要的不是一次小的交易，而是比上次更加龐大的交易。

而在T國，幾大D梟迫於警方的威逼利誘，阿貢的D梟身份得到了肯定。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阿貢的適時退縮，既表現出他選擇合作方的謹慎，也可以逼迫張運河等人拿出應有的誠意。

秦軼導演的以退為進馬上收到了效果。張運河親自找到了劉軍，讓他一定幫忙打消阿貢的疑慮，並說大哥其實一直很有誠意見阿貢，是他自作主張要求先試探一下再說。

劉軍馬上說，阿貢已經決定明天就要返回，他也無法阻止，如果大哥真的想做成這筆交易，就按正常程序，馬上給阿貢的賬戶打進3000萬預付款，阿貢也許會相信大哥，

留下來談談。

第二天上午9點，張運河找到阿貢和劉軍說，錢已經打進阿貢的賬戶，請阿貢跟他去見大哥。阿貢查看了賬戶，同意了。按照計劃，劉軍陪同阿貢一起去見大哥。兩人不敢佩戴監聽設備，動身前，劉軍撥通秦軼電話，響了兩聲后掛斷，這是他們約定的信號，表示一切按計劃進行。

秦軼等人已經在阿貢下榻的酒店附近監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等張運河領著阿貢和劉軍離開后，秦軼擔心張運河留有暗哨，沒有跟蹤，而是按照計劃，將他們乘坐的車輛號牌及特徵發布給各路口交警，由各區交警監視他們的行蹤。

為了早日將罪犯一網打盡，劉局給了秦軼最大的支持，各部門全力配合秦軼，布下了天羅地網。而現在已經到了收網的關鍵時刻。

成敗在此一舉。

各區陸續傳來情報，一切按照計劃有序在進行。

上午10點，南城報告，目標順著省道往南郊而去。

「南郊注意，目標順著省道往你們的方向過來了，如有變故，只需如實彙報，切不可擅自行動，打草驚蛇。」秦軼做出指示。

上午10點30分，南郊報告，目標在南郊勝利果園前下車，張運河、阿貢、劉軍換乘出來迎接的軍綠色獵豹越野車進入果園，原車返回。

「南郊注意，原地不動，其他各小組按照原計劃，換上民用牌照，迅速向果園靠攏，注意避開目標返回車輛。」秦軼再做指示。

上午11點，南郊報告，目標未離開果園。

上午11點30分，南郊報告，目標未離開果園。各小組報告，已經按照計劃各就各位。

「行動！」秦軼發出命令。

上午11點40分，警方衝進果園內木屋，張運河被阿貢制服，「大哥」及兩名手下劫持劉軍，駕駛越野車倉皇逃出果園，繼續朝南逃竄。

警方一路緊追。

「一定要保證劉軍的安全，生擒主犯。」

中午12點，警方堵住了「大哥」的去路，兩名手下拔槍反抗被擊斃。

「大哥」用槍指著劉軍的腦袋，命令他開車衝過關卡，劉軍無奈從命。為了劉軍的安全，警方讓出了去路，繼續緊跟在越野車後面。

「一定要保證劉軍的安全，生擒主犯。」秦軼再次強調。

張運河被帶回市公安局。突擊審訊。

張運河知道大勢已去，在劫難逃，為了爭取立功表現，他表現得很合作。

經過一番審訊，張運河供出，劫持劉軍在逃的並非真正的大哥。今天開車載著阿貢他們去果園的司機才是大哥。大哥喬裝打扮，一路上觀察阿貢和劉軍，確認兩人無疑，就暗暗交代張運河全權處理，之後阿貢和劉軍隨張運河進入果園，大哥則開車返回。

大哥雖然已經認同了阿貢的身份，但是為防萬一還是使用了替身。

張運河同時供出，雖然他是集團老三，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大哥的真實面貌。

「集團老二是誰？」秦軼問。

「司馬超。」張運河回答。

「是他？」秦軼略感驚訝。

「對，就是他。司馬超以前只是在他哥司馬亮夜總會看場子，大哥看重他哥哥夜總會場子多，就拉攏了司馬超，讓司馬超在他哥哥場子里賣D品。」

「司馬亮知道這事嗎？」

「先前並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兩人鬧翻了。司馬亮認為在他場子里賣D品遲早會讓警察發現，到時候他辛苦多年掙下的場面就全毀，司馬亮並不缺錢。後來大哥就支持司馬超開夜總會跟司馬亮競爭，搶去了司馬亮不少生意。」

「司馬亮被殺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但我覺得不是司馬超做的，司馬超雖然恨他哥哥趕走他，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還沒恨到要殺他哥哥的地步。」

「有沒有可能是你大哥做的？」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他很少跟我們說集團以外的事情。大哥很神秘，除了具體的事情，他很少見我們，就算見面，他每次也會化妝。」

「如果去掉化妝，你能認得出來嗎？」

「也許能認出3，4分吧，他每次都化妝，每次的妝還不一樣，哪裡真哪裡假不好分，在沒見到他真面貌之前，還真不敢確認可以辨認幾分，這有幾分相似的人，世上太多了。」

「既然這樣，你怎麼確認他大哥的身份？」

「他跟我們每個人都有特定的暗語，我們只認暗語，不認人的。」

「據你所知，司馬超知道大哥的真實身份嗎？」

「這我不了解，司馬超不可能告訴我，我也不敢問。」

秦軼看得出來，張運河非常懼怕他，這次應該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