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幻影迷蹤(一)
這時候林韻寒因為關切,也走到郭稼身旁,看見了刀柄上的兩個篆字,詫異的問道:「『幻影』?將軍,莫非…這就是幻影神刀?」
郭稼眉頭一皺,答道:「恐怕是的,不過真正的幻影神刀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也不知道真假。」
林韻寒警惕的向四周望望,顫聲問道:「莫非是肖千里來了?但他為什麼要將這些蒙古人盡數殺死呢?」
郭稼抬頭一笑,剛要回答,卻見一條黑影借著夜色掩護向林韻寒撲來,他心下大驚,沉聲說一聲:「林姑娘,你別動。」揮手將手中的飛刀當做暗器打出,擊向黑影的腿部。接著縱身一躍,一把將林韻寒抱在懷裡。
林韻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郭稼一把抱在懷裡,感覺全身酥軟無力。她倒在郭稼懷裡,又不好將他推開,一時又氣又急,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在她的內心深處卻升起一種莫名的甜意。人呀,都希望被人關心,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林韻寒也不例外。
郭稼一心擔心林韻寒的安危,倒是沒有在意,只是覺得懷中的嬌軀柔軟如玉,又有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他心神一盪。
不過他立即收攝心神,凝神觀察著突然出現的黑影,以免這黑影突然發難,傷著了林韻寒。
這黑影卻是詭異,也沒見他如何出手,就見飛刀繞著黑影周身上下飛轉,忽的又直直向林韻寒擊來。
好在郭稼及時將林韻寒護住,一掌將飛刀擊飛,用的正是擒龍功的氣勁。
不過這飛刀被擊飛后卻不著地,竟又詭異的在貼地出抖了幾下,調轉方向飛到那黑影的手中。
郭稼看這飛刀詭異,突然想起了肖千里以氣運刀的法門,暗自心驚,想到:莫不是肖千里親自來了?
但是看那黑影身形嬌小,倒是像個女子或者身體還未定型的少年,與傳言中肖千里樣子很是不同。
郭稼心下一動,朗聲對著黑影喊道:「姑娘,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問什麼要下手偷襲?」
黑影微微一動,好像是有點驚訝,只聽見她問道:「你既然與我無冤無仇,又怎麼會知道我是一個姑娘?」
這黑影的聲音很是清脆,若黃鶯柔語,很是好聽,看來真是一個年輕女孩。
郭稼見她自己承認身份,淡然一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一位姑娘,還知道你的師傅就是人稱『幻影神刀』的肖千里。你深夜到此,莫非這些蒙古人都是你殺的?」
那黑影聽了這話卻是極為生氣,厲聲責問道:「這些人是我殺的又怎麼樣?你是不是因為我殺了這些蒙古人,所以就殺死了我的幾個師兄?」
郭稼聽的迷惑,驚訝的問道:「你的幾位師兄死了?可是死在附近?」
黑影冷哼一聲,向前走了幾步道:「人都是你殺的,死在哪裡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看你尖嘴猴腮的樣子就不是一個磊落的漢子,自己做了好事還不敢承認!」
郭稼啞口無言,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相貌平平,並不是什麼風流才子,可這尖嘴猴腮的評語倒是第一次聽到。
此時這黑影前進了幾步,郭稼模糊的看到她一襲黑衣,身材很是苗條,臉上罩著面紗,倒是不知道面容長的怎樣。並且由於這黑衣女子背對著月光,身影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眼睛、頭髮都是看不太清。
林韻寒本來癱在郭稼懷裡,這時候見這黑衣女子說話刻薄,不滿的說道:「姑娘,我們也是剛剛到此地,並沒有見過你的所謂師兄,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黑衣女孩卻不聽她的解釋,寒聲道:「姦夫淫婦,半夜在野外偷情,還殺人滅口,本姑娘最看不慣你們這樣的人了。今夜既然讓我撞見,也別怪我出手狠辣。」
說完向郭稼亮一亮手中的飛刀,正是「幻影飛刀」的起手禮。
郭稼看后大驚,他知道這幻影神刀厲害非常,對方雖然是一個年輕女子,他卻不敢大意,轉身將林韻寒放在身後,運起擒龍真氣,凝神望著黑衣女子的兩手。
不過由於這黑衣女子是背對月光而立,在郭稼的角度很難看清她兩手的動作。
而這幻影神刀也確實有過人之處,出刀如電,讓人看不清對手是如何出刀的。再者,這以氣運刀的法門與天道有相同之處,飛刀破空而出,不但快若閃電,而且刀過無聲,果真是如同幻影,讓人難以防禦。
就是因為如此,那肖千里才能憑藉這「幻影神刀」的神技,敗盡無數高手,贏得了「幻影神刀」的赫赫聲名。這以氣運刀的法門,確實當得起一個「神」字。
郭稼並未看見黑衣女孩的手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看見飛刀飛出,卻感覺到胸前有一絲寒意。他心神一動,擒龍功應手而出,直直擊向前方,正好將擊倒胸前的飛刀擊落。
這飛刀落地卻是不停,而是擦地而起,重新飛到黑衣女孩的手中,在這夜色中彷彿是鬼魅作怪,卻是詭異非常。
郭稼還未回過神來,飛刀又至,這回卻是擊向他的咽喉。他慌忙中運起外公所傳的彈指神通,用隔空指力將飛刀擊偏,險險避過這一招。
郭稼心下震驚,以前聽師公說起幻影飛刀的厲害,他還不大相信。今天與幻影神刀交手,對方僅僅是一個年輕女孩,他就頻頻遇險,要是這幻影神刀由肖千里親自使出,恐怕他和林韻寒就都要命喪當場了。
當下郭稼將精力集中的雙眼,想憑藉過人的目力看清飛刀的軌跡。
這時候黑衣女孩的第三刀已經發出,郭稼還是沒有看清她出刀的手法,卻看見一點寒星向著自己的雙眼閃電而來,正是那幻影神刀。他輕喊一聲「著」,揮掌發出一條金龍,將飛來的飛刀擊的粉碎。
郭稼還未來得及高興,卻聽見林韻寒痛喊一聲。
他連忙轉身將林韻寒抱在懷裡,卻見一把飛刀正好插在她的右肩,沒入及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半邊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