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陰間

回答他的只有咒語：「十面埋伏！」

腳下的泥土躁動起來，凝結出一根根尖刺，刺向菊歸！

「給我驅逐！」菊歸現學現賣，試着用驅逐咒抵禦。但是這等臨陣磨刀豈能奏效？關鍵時刻還是林東出馬：「大陸漂移！」飄移咒帶着菊歸飛了起來。飄到一棟樓上。

「呼，這下安全了。」菊歸正自鬆了一口氣，突然，他聽到林東傳來的一聲驚呼：

「小心後面！」

身後，一隻鬼從菊歸的影子裏鑽出來。手持利劍，直接向菊歸刺去！

「惡靈驅逐！」菊歸立即發出一個驅妖咒，但鬼只是頓了頓，又再衝來。

菊歸連忙一閃，「叮。」劍沒有刺中，菊歸藉此機會再次施展了一發驅逐咒：「給我驅逐！」驅逐咒的難度比驅妖咒低他勉強施展的開來，這次倒是把鬼逼退了一米。但就是這一米，把鬼擊飛出天台！

可惜，鬼懸停在了空中，沒有落下。原因很簡單：他不是人。

菊歸突然靈機一動，舉起日記，大喊道：「收！」

鐵鏈立即從日記中殺了出來，捆住鬼，把他拉入書中。鬼試圖掙扎，但就是被鐵鏈緊緊纏住無法脫身。書合上了，鬼被書吞噬了。

菊歸緩了緩，突然又又又看見一隻鬼向自己衝來！

「給我驅逐！」菊歸怒喝一聲，「能不能好好講話！」這次驅逐咒效果甚好，將他逼退了十幾米。

「呀呀呀！」不依不饒的鬼怪叫着衝來。

菊歸再次祭出日記，不過這次沒有把他直接吞噬，而是鎖在空中。他盯着鬼，問：「你想殺我幹嘛？」

鬼有點可憐的懇求道：「我說完你能不能用這本書把我吞噬？」

「先說。」話音未落，突然遠處傳來爆破聲。一道咒語向菊歸衝來！

「收。」菊歸厭煩的說。日記立即自行把咒語用書頁吞噬，很是方便。

「好強的結締物。」鬼贊了一句。

「說。」菊歸逼問。

「急什麼，」鬼翻了個白眼，「我們追殺你的原因是你能讓死亡降臨。」

菊歸有感到了一陣暈眩：「怎麼說？」

鬼解釋道：「我們都無法死亡，只能在天地間遊盪。」

「什麼？」菊歸的語氣間夾帶着吃驚。

「陰間已經消失了，所有生靈只能在陽間。沒有陰間就沒有死亡，但你不同，你有陰間與之間陽間的鑰匙。你能帶來真正的死亡。我們在追求死亡，活着太難受了。所以想要求一死。你會知道，活着很無趣，死亡未必是靈魂的終點。陰間才能使人轉世，在輪迴之外又算什麼呢？」鬼笑了笑，其間充滿了苦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菊歸點點頭，鎖鏈將安詳的鬼吞噬。菊歸沒有告訴他，就算是被書吞噬也沒法步入輪迴，但能夠使他睡着。永遠的。

此時此刻，林東正在興奮的狂轟濫炸。擊退了一波又一波的鬼怪。菊歸正想叫他過來，突然，一切寂靜了下來。飛濺的咒語停懸在空中，四散的碎片定格住了，連光似乎也默默了。

回過頭來，一個身穿唐裝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菊歸知道他的名字——闌。他們除了服裝不同其餘全部相同。

菊歸沒有看他，而是看向天空。

天是深藍的呢。

白雲輕飄飄的，鳥在飛。

「你知道世界的真相了。」

「你早知道了。」

「該走了，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是菊歸，不是闌。」

「你用了我的法術。」

「我不能坐以待斃。」

「命是註定的。」

「神已經死了。」

「我是神。」

「無常沒資格審判。」

「輪迴必須重建。」

「順其自然。」

「順從命運。」

「你的，不是我的。」

「你牽動着所有人的命運。」

「保持現在，就好了。」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我不是鬼。」

「曾經的，就是現在的。」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故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與我戰者，攻敵所必救也。」

「你贏了，但不代表我輸了。」

「我看着。」

悄無聲息，萬物歸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