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歸1宿命

河灘上，三人圍著積滿淤泥，又腥又臭的大鼎看了又看。

項籍捏著鼻子「你們大老遠大費周折的就是為了這破玩意？也沒你說的那麼玄乎，我還以為能有多重。能鑄大鼎的地方多了去了，搞個新的多好。」

徐福皺著眉頭「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和傳聞出入頗大，看來不論是口述還是記載在冊的，都在所難免的誇大。」

蒙寅用手抹了一下大鼎「要不我們洗洗乾淨再看看？」

項籍連忙搖頭「我不幹，只說讓我來搬鼎，沒說讓我洗這臭玩意。」

徐福和蒙寅架著項籍，不由分說得開始動手洗了起來，折騰了老半天才勉強清洗乾淨，青色的銹跡下隱隱透露出金色光澤。

徐福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三人駐足在沛縣郊外。

徐福：「此去吳越之地，小羽務必小心，低調行事，切勿惹是生非，帝國已開啟南征百越的戰事，吳越之地必首當其衝。你天生自帶的異能內力只是開發了很小一部分，還有很大的潛能可以挖掘，不要荒廢了。」

項籍：「知道了。師父，蒙兄在此別過，保重。」

項籍跑出沒多遠隨即折返回來說道：「蒙兄，現你已脫離朝廷，如他日我項氏一族圖謀大事，你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蒙寅：「我對金錢權勢無所圖，對戰事亦厭惡，只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再者和我大哥二哥的關係始終沒變，很難對小羽你有所允諾。」

項籍：「也是。。。，只要我們不在戰場對陣就行，恩。。。幫我和蓮兒打聲招呼，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蒙寅：「一定！」

趁著夜色，三人分道揚鑣，蒙寅和徐福架著馬車悄悄來到鐵匠鋪，院子里已經停了五輛馬車。看到徐福回來，面無表情的五人紛紛迎上前來施禮「主人，蒙公子。」

徐福淡淡的回應著「哦，你們來了，來，搬到裡面開干吧。」

蒙寅疑惑的看向徐福「這些人大叔什麼時候安排的？為什麼叫你主人？」

徐福不以為然「在你大哥透露泗水這地的當晚就做了安排了。其它事回頭抽空和你細說，眼下忙正事重要。」

蒙寅望著徐福進屋的背影，感覺自打出咸陽后的每一步都按著他的步驟進行著，眼前這交往幾年的人既熟悉又陌生，身上有著無數的小秘密，讓人猜不透。

屋內旺盛的爐火照的人臉上發熱，隱隱刺痛，五名下人在徐福的指揮下，開始熔煉大鼎，徐福還不時對蒙寅講解著大禹九鼎的歷史、術士煉丹、武器鍛造等知識。

經過三個時辰的冶鍊，大鼎被割成五份大小不一的金燦燦的銅塊。按照徐福的指令，馬車一輛間隔一輛，陸續駛出院子，往南而去。

徐福手裡拿著一根金色的銅棍遞給蒙寅說道：「你不習慣用刀劍，就試試看這棍子，在外遊歷，多備點防身的東西總不會錯，再不濟，拿來趕蛇也行啊，哈哈哈。」

蒙寅接過棍子，掂了掂感覺不錯「這屋內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我去外面試試。」推開前門，在大街上揮舞起來，心裡想著項籍用起兵器來肯定要比自己強多了吧。

徐福則掏出怪石坐在爐前研究了起來。

正當蒙寅棍子耍得風生水起的時候，驀然一陣異樣的感覺傳來，汗毛豎立。伴隨著遠處大黃狗吠叫，體內真氣瞬時觸發感應，左手往身後就是甩手一棍，右手一掌拍出。

「咦！」背後一蒙面黑衣人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右手輕鬆握住了銅棍。左手隨即一掌與蒙寅相抵。

熟悉的氣勁感覺又彷彿不是，對方的真氣似乎只是在做試探，沒等蒙寅思考完，對面真氣如瀑布爆發般宣洩而來，將他徑直擊出四五丈遠，跌坐在地。

蒙面人聲音冰冷的說道：「你不是！」

蒙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施展自己怪異身法圍繞黑衣人周旋開來。「還我棍子！」話音未落，連出五招，咽喉、雙眼、太陽穴皆被對方輕鬆攔下。

「倒也有點意思！」黑衣人倒也不急著進攻「練氣幾年了？」

「三年不到！」蒙寅未及細想脫口而出，手上招式不停「問這幹嗎？」，兩人又過了五六招。

「三年不到？」蒙面人情緒突然激動「也罷，送你一程！」

說完身形上竄，再回落已至蒙寅外側，也迅速周轉起來，速度之快竟然幻化出六個分身「可惜了！那就用你的招送你走吧！」拳、指、掌、肘、腳、膝，一連六招擊出。

蒙寅尚在判斷這分身所出之招是否虛招，就六招全中，皆無虛招，瞬間口吐鮮血，眼前一黑，像落葉那樣輕飄飄的往後跌開去，隨即又重重的砸落。蒙面人走到其身前，取下腰間的玉佩掛在自己身上，「居然還有氣息，早絕後患！未入化境卻五感超脫。」一掌朝蒙寅心口而去。

「啪！」蒙面人收掌抓住激射而來的石子。「嗖！」的破空聲尾隨而來，石子竟比聲音來的快。徐福一掌也已近在眼前，蒙面人換手對掌，接觸瞬間悄無聲息，隨即炸裂的聲音激蕩在兩人周身。竹筐、稻草、灰土漫天飛舞。

在兩人彈開的瞬間，蒙面人躍上屋頂，語調冰冷「你才是！居然已是化境大成期！難怪能將氣息收斂的一絲不露，你這個方士可藏得真好啊。」

徐福面不改色「謝謝你這位不曾謀面的師兄肯定，你我伯仲之間而已。從咸陽城外試探開始就憋到現在，一定也很辛苦吧，終於憋不下去了嗎？既然都見面了，讓我看看師兄尊容吧，師父在留給我的竹簡里對你可是頗為想念啊。」

蒙面人情緒激動起來「住口！不要提這個老東西！你把這小子頂在前面釣我出來，手段和老東西倒是頗為相似啊。不過這麼長的等待還是值得的，現在玉佩和大禹九鼎的銅料不是都到手了嗎？雖然不知道這銅料有啥特別之處。至於這麼想看我的真面目，那就滿足一下師弟吧。」

屋頂，圓月之下，蒙面人摘下面罩，徐福將這人看得一清二楚，震驚的說道：「居然是你！」

蒙面人右手拿起玉佩，手背上有一條粗短的刺青，對著徐福「那就本門老規矩吧，師弟。」

徐福也拿出玉佩直對著對方。

兩人一上一下的站著，異口同聲：「唯二唯一，終將歸一！」

說完，這人就從屋頂飛躍跳縱而去，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徐福走到蒙寅身邊，雙指一搭左胸前，真氣源源不斷灌入其體內，不久，蒙寅呼的一下坐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鮮血，頓時氣脈暢通不少。

徐福從衣袍內掏出一瓶丹藥，遞給蒙寅「每日早晚一顆，定時服用調理，沒有大礙。」

隨即雙手負背步入鐵匠鋪，邊走邊道：「世道不古，財不露富啊！」

蒙寅一摸腰間：「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