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局

鐵器散落一地，煉鐵爐火還有微微火光。

他的鐵叔，此時屍身靠着壁爐，右手緊握著一把砍刀，頭顱卻不知去向。

「塵哥，塵哥……」微弱的呼喊從屍身下傳了。

聽見聲響，李塵費力的扒開屍體，一隻灰頭冒了出來。

「羅柱，你怎麼在這？」吃了一驚的李塵，看着鐵叔的兒子，不解的問道。

「咳，咳……是我爹，叫我躲進來，不能啃聲，也不能出來。

「我剛進來不久，聽見好一陣喊叫聲。

「不久灶口就被什麼東西被堵住了，我真是又熱呼吸又困難。

「塵哥，還好你來了，我在裏面根本使不上勁。」

爬出來的羅柱，抖了抖灰，目光注意到灶口旁的的無頭屍身，嚇得癱軟在地。

越看越心驚，越看越不對，隨後眼帶淚光的問道：「塵哥，我爹是不是已經死了？」

還未從這一日驚恐中走出來的李塵，也不知如何作答。

哭聲越來越大，隨後李塵也沒忍住，一起哭了起來。

日已落山，李塵與羅柱呆坐原地。

「塵哥，我要報仇！」

「就你？連我都打不過。」

「不管，我就是要報仇，我娘死的早，現在我爹也死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聽到此話，李塵心想，我何況不是呢。

「那些妖兵齜牙咧嘴，長相恐怖，個頭及高，還會神法，去送死還差不多。」李塵心有餘悸的說道。

腦海中浮想出的畫面，讓羅柱泄了氣，眼中淚花又在打轉。

半晌無話，餓感襲來，李塵起身向自家走去。

「塵哥，等等我！」羅柱趕忙跟了上去。

看了一眼身後的羅柱，「跟着我幹啥，回自己家去。」

「塵哥，一個人我害怕……平時都是你帶我玩，就讓我跟着你唄。」

『我也怕呀』李塵內心蹦出一句，但是看着羅柱更怕的模樣，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兩人來到李塵家中，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一切又變得不同。

找了些吃食，李塵和羅柱背靠背睡了過去。

睡夢中，李塵看見了爹娘，也看見了小黑豆。

……

第二日清晨，洛城

神門大殿內，每日的例行晨會。

一位烽台正編弟子快步從殿外走來，單膝跪地手持玉簡，

「啟稟門主，落川陷落！」

「你說什麼？」

「門主，今日晨會前，我部剛剛收到急報，昨日正午，上萬海獸妖兵突襲，落川邊境三道防線均被突破，除少量神門弟子逃脫，落川再無一人倖免！」

「怎麼可能！」神門門主拍案而起，

「平日裏都是在邊境小打小鬧，怎得突然發難，難道海洋尊主賊心不死？」

神門門主看了在場的眾人，眉頭緊鎖，「四位副門主有何想法？」

場下頓時一片嘈雜，不時，一名年過六十，頭髮發白，身體卻很精壯的副門主走向前來，躬身行禮，

「海洋尊主五百年前被師祖重創，金角龜裂，銷聲匿跡。想要恢復，談何容易。可命人前往，已探虛實。」

聽言，神門門主深以為然，「張濤副門主所言甚是。

「我記得，落川邊境，是你所管轄，此事，就交由你負責吧。」

晨會結束，張濤身後跟着十餘名核心弟子，走出殿門后，其中一人上前進言，

「師傅，烽台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此等重要信息，盡不提前知會！」

聞言，張濤並不理會，而後轉身看向眾人，只覺個個養尊處優，粉嫩白面，盡會溜須拍馬，

「王程，入骨境大成了嗎？」

一位留着寸發，皮膚黝黑，身材消瘦，穿着染舊白色布衣的神門弟子，從眾人中走出，向著張濤躬身行禮，

「啟稟師傅，今早晨會前剛剛大成。」

上下打量王程，張濤臉露笑意，

「很好，就你還算爭氣，可惜你的父親看不到了！」

本心中喜悅的張濤，不免想起，自己的師弟，也是王程的父親，二十年前，奉命前往深海探查龍宮動向，至今了無音訊。

收起心思，張濤對着王程說道：「此次落川動亂怕是不簡單，你帶上幾位同門，前去探查，速去速回！」

頓了頓，張濤又道：「記得換身衣服，好生吃飯，練功不在一朝一夕！」

領命后，王程帶着幾名信得過的核心弟子，往落川邊境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