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傲慢與偏見（22）

回到福爾摩斯城堡，暖暖好好的收拾打扮了一番，換了一身漂亮舒適的衣裙，舒服的攤在躺椅上，沐浴著並不強烈的陽光，才和歐陽說起這次的發現。

「德·杜蘭搞出來這麼多事情，只是為了洗錢。太多來源不明的收入，讓他們受到了來自政敵的攻訐。當然，真的是大把大把的英鎊，黃金，古董……我之前搞事弄來的英鎊僅僅當得上人家手上的零頭而已。那是個毒窩，不光是對外輸出，還對內。」

雜草和白色晶體的危害，就是天真單純的聞人暖也被家人普及了一臉。這次對德·杜蘭家，暖暖毫不客氣在走之前把她所有能找到的貨全部燒掉了。

歐陽：所以你又來了一把最後的瘋狂，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跟後邊手忙腳亂的洗地！

事情最初的起因就是如此簡單，荒謬。

「而他們的盟友達西家族，似乎達西先生察覺了德·杜蘭家族的小動作，所以對他們的支持少了很多。」這回背後捅刀子的證據確鑿，別說支持了，不撕破臉就不錯了。

說到底就是一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故事。

可是，多年過去了，哪怕是達西家最虛弱那幾年，他們都在一邊瑟瑟發抖，心裡丫丫，或者敲敲邊鼓，挖挖牆角，大事半點搞不出來。

直到從事違禁藥品的生意，讓這些傢伙發了大財，膽子壯了起來，陸陸續續搞了一些事，可惜當年年幼的達西先生已經成長成為一個合格的家主，所以沒能動搖達西家半分，他們依然是達西家的小弟。

沒想到這時候，德·杜蘭家的家主，老得·杜蘭去世了，喬治·德·杜蘭的大哥皮特繼承了家業，年輕的皮特繼承家主的位置，也同樣繼承了老德·杜蘭的野心，卻沒有繼承老人家的成熟穩重，步步為營。反而行事有些急躁。積极參与違禁藥品的製造與銷售，不分內外。

因為行事急躁的原因，便被政敵鑽了漏洞，不得已之下，就想拖達西家族下水。

所以，出動了一個暗棋成功養歪了達西家老管家的兒子威科姆，教唆威科姆帶著單純天真的喬治安娜私奔，失敗后雖然威科姆沒有暴露，可是也沒用了，還毀掉了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暗器，原本的計劃也不得不停止，讓皮特非常的惱火，下定決心清理掉沒用的棋子，沒想到威科姆居然留了後手，算是保住了性命。

威科姆苟延殘喘了幾年，直到發現達西鍾情於班內特家的二女兒伊麗莎白，威科姆反覆琢磨過後，又重啟了私奔計劃，只是對象是班內特家的小女兒莉迪亞，這結果和喬治安娜私奔效果差了很多，可是也可以接受，可以一直附在達西身上吸血，直到他自己或者達西死的那一天。

可那時候，暖暖代替了莉迪亞，為了報復威科姆，搞出了一系列的事情，成功讓威科姆人間蒸發了，特別是知道了『威科姆』的所作所為之後，以為威科姆想要掙脫德·杜蘭家族的鉗制，感受到威脅的德·杜蘭立即開始殺人滅口，卻沒想居然察覺到了第三方勢力在調查威科姆，人還是即將成為達西連襟的福爾摩斯。

這可是世代從事軍火交易的大佬，隨時隨地準備突突突掉他們的敵人的危險分子，感受巨大威脅的德·杜蘭慌了，昏招頻出，自亂陣腳，甚至不惜自廢武功，加上霍亂來的及時，天時地利人和的幫助下，終於算是保住了秘密。

可是這損失巨大的難以承受，德·杜蘭家族幾十年的經營算是毀於一旦不說，還有人手上握著家族的把柄人間蒸發，不知所蹤。這顆比隨時可控的威科姆危險的多。

皮特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達西家族惹不起，福爾摩斯家更惹不起，這不設防的班內特家就進入了德·杜蘭的視野。

班內特先生說到底，真心是池魚之殃。

「知道不是你的鍋，心裡是不是舒服一點？」歐陽抱著暖暖，低聲問道。

暖暖露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我不知道，祝師的『疼愛』是養蠱一樣的方式，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活著，活的更好，甚至成為她的繼承人，她可以交給你一切，可是心還是冷的。就像哪裡有個窟窿，怎麼都填不滿。可是爸爸他不一樣，哪怕爸爸罵我是全英國最愚蠢的姑娘，可是心是暖的。你不知道，剛開始，爸爸覺得，我是因為你有錢去勾引你的，後來又覺得你是個糾纏我的登徒子，還想過好好找你『談談』，哪怕他已經那麼大年紀了。媽媽確實缺點很多，可是她真心的愛著我這個女兒……這種純粹的關愛，喚醒了那些曾經被我遺忘到角落的聞人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嫂子和侄兒。我真心的叫他爸爸，想要孝順他們……他們很可愛，對不對？雖然說，和他們的感情，比不上對聞人家的，對你的，只是……還是心有愧疚。」

「班內特太太不是還在嘛，把你想要孝敬他們兩人的，都給她。華服，美食，舞會，和她有著同樣愛好的貴婦人，甚至我同意讓她和我們住在一起，總比她在幾個女兒家裡來回奔波，輪流居住的好。」

輪流居住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裡更加崇尚獨立，成年的孩子，或者孩子結婚之後都不喜歡和父母住在一起。

「媽媽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會非常興奮吧？」班內特多早就在擔心自己晚年沒有著落了。

「瑪麗和吉蒂也還沒有合適的歸宿，你之前不是還計劃著干點什麼事業，能給你們姐妹們撐腰嗎？婚後，你作為貴婦人時間金錢大把大把的有，你想做什麼都沒問題。我隨時準備著給你背鍋，洗地，都沒問題。」

「我心裡素質沒那麼差，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不需要安慰，我也不需要你背鍋，洗地什麼的。」說著還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

「好好好，」歐陽做投降狀，安撫暖暖的情緒，他當然知道暖暖的能力和心理素質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他要是敢忽視暖暖的情緒，暖暖就能搞出瞬間爆發戲碼，就算是兩人鬧著玩，他也不是很喜歡，他對此已經頗有經驗了。

「喬治這傢伙不愧是德·杜蘭的大佬之一，知道的很多，德·杜蘭家的部分武器庫，小金庫，各種發展計劃，人脈勢力，武裝力量……我記了一下，都給你吧。」

「對於格林太太……」

本來專心看著暖暖給的情報，歐陽聽到格林太太的名字，抬起頭認真聽起來，「是好消息嗎？告訴我你找到了格林太太的女兒吧。我最近真的收到了太多的壞消息，格林夫妻被判了死刑，執行期已經只剩下三天了，能拖延半年多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謝默思（格林先生）要死還是不死都沒關係，可是格林太太……我無法就這麼看著她去死，可是她怎麼也不願意說出她女兒的消息。只有找到她，證明她是格林太太的女兒，才能洗清格林太太的殺人罪。」

暖暖想著喬治的話，心裡有著淡淡的傷感，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歐陽。

「伯倫特？你說的是我知道的伯倫特家嗎？伯倫特小姐是現在伯倫特家唯一的繼承人，現年十七歲，年齡到是對的上……」歐陽僅僅在少少的幾次舞會上見過伯倫特小姐，並不怎麼記得她的樣子，「真的長的和格林太太很像嗎？你不會是臉盲吧？你也只不過是在伊麗莎白的婚禮上見過她一次而已。」

披著金髮碧眼皮的某人，內里可是實實在在的中國人，有『臉盲症』才是正常的。

「我又不是靠臉認為伯倫特小姐是格林太太的女兒，是從喬治哪裡弄來的情報好嗎？對於此事，喬治說，他是除了格林太太之外，唯一知道伯倫特小姐身份的人。」這件事是喬治這一輩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她當時差一點就因此留喬治一條小命了，「只是，我不建議你讓他們認回去，一個是伯倫特伯爵家唯一繼承人，據說已經有了合適的對象，也許什麼時候就會結婚。你想想從伯爵的女兒，唯一的繼承人，變成一個殺人犯的女兒，這是種什麼差別？這會毀掉伯倫特小姐的一輩子。」

那次在伊麗莎白的婚禮上，暖暖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伯倫特小姐，是個溫柔卻蠻有主見的姑娘，知識淵博，規矩嚴謹卻不死板，難得和暖暖很聊得來。所以，暖暖對這姑娘是真的印象不錯。

「可是，格林太太為了女兒受了十五年的心裡折磨，明明知道女兒在哪裡，卻看都不敢看一眼，為了女兒過的好，被人所操控，做著違心的事情，現在更要為了還活著的女兒，去走上絞刑架。我覺得至少應該讓伯倫特小姐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這樣愛著她。格林太太不應該背著這樣一個不名譽的身份離開。」

暖暖這次沒怎麼去和歐陽爭論，而是提出問問格林太太的想法。

「那好，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去安排一下，明天去見格林太太。」

對於鬥志滿滿的歐陽，暖暖沒說什麼，她並不看好這次見格林太太的行程，也許知道他們找到了她的女兒，她反而根本不想再見到他們。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年輕的身體第二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事情如暖暖所想，歐陽帶來的消息果然是拒絕。

一直到死刑執行之前，歐陽費勁心思才『說服』了監獄長，讓他們去見格林太太最後一面。

單獨的一間牢房，收拾的很乾凈，儘管一身寬大不合適的衣服，依然能看的出來格林太太把自己收拾的很乾凈利索，一絲不苟。面容上愁苦盡去，反而帶著一絲安詳和解脫。

暖暖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對這位母親說什麼。格林太太心存死志，打算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

「是你？」

「是我，格林太太，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們找到你，你也許依然過著安寧的生活。

「你不用抱歉，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我早有準備。你很漂亮，善良，也很聰明和堅強。」作為一個女孩子，居然願意到監獄來看望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人。

我根本不符合你的判斷，暖暖心說。

「找到福爾摩斯先生作為伴侶，你的眼光很好，好好過日子，他會好好待你的。」

「謝謝你的祝福。」

歐陽等兩人寒暄完畢，就把他們的發現告訴格林太太，滿心希望他們母女能夠相認，「我的人就在外面等著，只要格林太太你同意，我們馬上把人請過來。」

格林太太搖頭，「福爾摩斯先生，我感謝你這半年來，為我做出的所有努力。我堅持我的選擇，就讓我這麼走吧，這對我來講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你是無辜的，你的女兒她有權利知道你的存在，應該知道你的付出，你的愛。」

「是謝默思！我能猜得到，謝默思現在是倫敦人盡皆知的屠夫吧？犯案十五年都沒有被發現的屠夫。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子，到現在什麼還不知道屍骨在哪裡，不是嗎？我不能讓她成為謝默思最後一個被害人。我只要知道，她在世界的哪一個地方，過著安寧的生活就很好了，我很知足，讓-我-走。」

「格林太太……」

此時，獄警過來通知，時間已經到了。

格林太太祈求的看著歐陽，最終歐陽妥協了。

「能給我一個擁抱嗎？」格林太太笑著問道，聲音柔和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歐陽心裡難受，擠出一個笑容，緊緊的抱了一下格林太太，暖暖也沒有拒絕。

「謝謝你們，我很高興你們最後的選擇。」

暖暖和歐陽送了格林太太最後一程，才離開。

半個月後，暖暖和歐陽的婚禮如期舉行。婚禮過後，簡和賓利，伊麗莎白和達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心情，選擇去繼續未完的蜜月旅行，而暖暖和歐陽，則接受了伯倫特小姐的婚禮請柬，打算去參加她的婚禮，順便也看看有沒有合適瑪麗和吉蒂的青年。

她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可不能讓她們被誰給騙了。

瑪麗和吉蒂現在雖然失去了班內特先生作為靠山，卻有歐陽和達西這樣顯赫的姐夫，最近追求他們的人不少。歐陽對這些小夥子可是知之甚詳。

「那個圍著瑪麗打轉的傢伙，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是他父親已經去世了，他又是幼子，只分了一點英鎊，現在到處傍富婆呢……」

「什麼？」暖暖挽著歐陽的手，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頓時火冒三丈，「看來我需要給一些小癟三一點顏色瞧瞧。」

歐陽都來不及拉住暖暖，心裡祈禱，千萬別在人家的婚禮上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