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大結局

第 86 章 大結局

隨着廣場上鎮守陣法的修士被殺,那張巨大的陣法漸漸縮小,最後變成足球場大小,黑色的符文越發幽深漆黑,流動的速度變快。

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的修士近了后,停在半空中不動,然後同時出手,打出一道道靈力在底下陣法中。

只見五彩繽紛的靈力光柱打在底下黑色的陣法上后,地上的陣法彷彿被人揭開,一點點從地面上飛了起來,還緩緩旋轉開來。

綁住孟芫的光柱也跟着陣法一點點飛到半空中。

而緊隨其後的青蓮尊者則負手於身後,遠遠立在半空中,臉上沒有平時的溫和慈愛,只是冷漠看着這一切。

底下的容少卿怔怔看着人,有些難以置信,「師尊……」

怎麼都無法接受這件事。

良玉和江白竹一時間也懵住了。

江白竹性格衝動,咬着牙恨恨道:「他不是我們的師尊,肯定是被人奪舍了。」

良玉聽了這話,面色一緩,也深覺如此。

師尊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怎麼可能和這些人攪和到一起去?

來之前他們差不多從大師兄口中得知是發生了什麼,有人想利用小師妹引出司道友,還想用整個滄墟界獻祭,打通神域之路。

倒是不遠處的司灼,看到人後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擰掉最後一個人的腦袋,飛身到了半空中,與對面的青蓮尊者遙遙相望。

他看着人,突然歪了歪腦袋,「巫馬晉?」

兩人之間隔着巨大的陣法,對面的青蓮尊者聽到這名字,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神色,他輕輕一笑,「難為你還記得?你可以叫我巫馬晉,也可以喚我巫馬青瀾。」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沒有遮掩,全都落在了底下廝殺人的耳中。

聽到這話,容少卿幾個比發現青蓮尊者也參與其中更覺得驚訝,別人還好,他們作為滄墟界大宗門的弟子,對於巫馬這個姓氏再清楚不過。

巫馬氏是滄墟界的大姓,這一族的弟子有很強大的血脈,每一個都是天資卓越之輩,只是在幾萬年前,這一族卻突然沒落了,甚至漸漸從滄墟界中銷聲匿跡,巫馬氏的最後一人便是巫馬晉,而據說巫馬氏的祖先好像就叫什麼巫馬青瀾。

怎麼會這樣?

難不成巫馬青瀾從上古時期一直活到現在?

容少卿幾人臉上驚疑不定。

只有司灼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他還笑出了聲音,肩膀都跟着顫抖起來,「巫馬青瀾……巫馬晉……真是有趣……」

他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天上刺眼的日光,然後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冷哼一聲,「原來你還活着啊。」

他伸出手,一手拽掉身上的衣物,露出蒼白的上身,下半身顯露出一條巨大的蛇尾,身後黑色羽翼一展,整個人就沖了出去,身形快入閃電,讓人措手不及。

對面的青蓮尊者也動了,他收起臉上的笑容,突然拿出一面黑色的玉盤,玉盤上漂浮着八顆金色的珠子。

被綁在石柱上的孟芫很快就認出來,當初從妖界神墓出來后,她看到有個人手中就拿着這個,好像那八顆金色珠子是九姓神人中的八位神人被煉化了,只差司灼一個。

底下的江白竹殺掉一個黑色傀儡,臉色難看道:「原來師尊真的不是師尊。」

不,應該說青蓮尊者只是這個叫巫馬青瀾的偽裝。

容少卿面色也十分陰沉,他知道的更多,之前聽小師妹說起過,當年司灼母親喜歡的男人好像就叫什麼巫馬晉。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寧蓁從妖界神墓中回來,她說在神墓中看到赤日淵和嗜月有一個孩子,好像叫什麼青瀾,只是那孩子因神魔合體,沒辦法出生,被赤日淵和嗜月孕養在一株神植中,待幾萬年過去后,再為其塑造一具身體,只是可能因為赤日淵和嗜月的逝去,這個孩子也被人遺忘了。

如今的滄墟界都知道上古仙魔大戰,卻很少有人知道在遠古時期也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那是神族與天魔一族的戰爭,瑤妃、赤日淵、嗜月等這些神魔相繼死於這場戰爭,傳說中的神域也是在這場戰爭后消失的,那時候人族勢弱,關於這場戰爭的記載並不多。

容少卿知道這些還是通過孟芫的口,但他也不笨,很快想明白其中的緣由,若是師尊真的是巫馬青瀾,那麼很可能是通過一次次奪舍才存活至今的,巫馬青瀾是神魔結合,想辦法活到現在並不難,也因為這,他才會知道如何打通神域之路。

只是一想到曾經溫和慈祥的師尊竟然是披着人皮的惡魔,容少卿心中便痛苦不已。

他抬頭看了一眼上空。

上空中的兩人已經交手好幾個來回,火光衝天,將天空燃燒得通紅一片,突然雙方後退開來,遠遠對峙著。

青蓮尊者漸漸變了一副樣貌,一頭花白的頭髮寸寸變黑,臉龐上的細紋也一點點消失不見,轉而變得白皙緊緻起來,唇紅齒白,面容妖艷,淺棕色的瞳孔成了赤紅色,眉間還多了一抹紅色火焰圖騰,額間還生出一對純黑尖角。

那尖角與之前看到的邪魔尖角不同,尖頭處泛著金光。

他嘴角掛着笑,輕佻看着對面的司灼,與容少卿印象中的青蓮尊者判若兩人。

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容少卿,只是對着司灼笑道:「你跟你父親不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青蓮尊者目光落在司灼臉上,似乎不想放過他臉上的任何錶情,只可惜司灼什麼反應都沒有。

「你廢話太多了。」

司灼再次朝他攻擊過來,青蓮尊者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是嗎?」

他將手中的羅盤往外一拋,整個人再次迎了上去。

而那個被拋出去的羅盤,在半空中旋轉變大,然後一點點的與騰飛到空中的陣法相融合。

兩者融合的一剎那間,孟芫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成為陣法的一部分,同時身體上的禁錮也跟着消失不見,愣神中,神識中傳來非音幾個着急的聲音,「孟芫——」

「娘親——」

「孟芫——」

……

底下的容少卿幾個也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小師妹——」

容少卿快速斬殺包圍着自己的傀儡,飛身上來,急急就要過來救孟芫。

他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長劍,長劍朝空一劈,帶着斬斷蒼穹的威力,伴隨着刺眼的白光和洶湧的劍意,快速對上了陣法。

只是這道威風凜凜的劍意在碰上陣法后,竟然直接化為虛無了。

底下芸夫人微生沉雲等人看到這一幕,駭然失色,「這是什麼陣?怎麼會這樣?」

微生沉雲見多識廣,面色發沉道:「這是上古陣法,一般人破不了。」

這個一般人也包括像容少卿在內的天才。

他說完這話看了眼上空的司灼。

芸夫人臉色憂愁,「那可如何是好?」

微生沉雲揮出手中的銀扇,將芸夫人身邊的傀儡斬殺,聲音冰冷中帶着幾分從容,「會沒事的。」

從剛才時他就發現了,以司灼對孟芫的在乎,剛才就應該將人救下了,可司灼卻什麼都沒做,像是在等着什麼。

芸夫人顧不上擔憂,眼看從遠處過來的傀儡越來越多,她只能轉身專心對付。

孟芫倒是沒有像芸夫人那般擔憂,她看着陣法外面容少卿驚慌失措的臉色,又看看底下和那些傀儡廝殺在一起的熟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神識中傳來非音擔心的聲音,「孟芫——」

孟芫用平靜的聲音與它傳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師尊有問題了?」

別人看不出來,但她相信非音能夠看出來,還有司灼,他是月氏一族,那雙眼睛能看破一切虛妄。

所以道侶大典時,他對丹峰極盡討好,卻對劍峰沒什麼表示。

「他不讓我說,我想跟你說的,但他說你藏不住心思,容易露出馬腳遭遇危險。」

非音一開始確實沒看出來,青蓮尊者藏的太深了,還是在道侶大典那時候碰面的機會多了,才看了出來。

孟芫不做聲,倒不是生氣非音的隱瞞,它說的確實沒錯,若她真的知道青蓮尊者有問題,可能容易暴露。

只是她想不通,既然司灼知道青蓮尊者有問題,為什麼還要將她送回萬道宗,還讓容少卿將她藏在劍峰,這不是狼入虎口嗎?

恐怕她被東方瑾發現抓走,其中與青蓮尊者也有關,不然東方瑾不可能那麼容易的將她帶走。

她從不懷疑司灼的感情,哪怕到了這一刻也沒懷疑什麼,她只是疑惑司灼到底要做什麼?

心裏隱隱有個答案冒出來了。

孟芫抬起頭看了下遠處天空,那裏正有兩道殘影在交手,殘影飛快,眼睛都看不清。

她抿了抿唇,又看了眼底下的那些熟人,這些都是她穿越過來后認識的朋友,曾經一起歷練去過很多地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記憶。

底下寧蓁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朝孟芫看了一眼,兩人對上視線,她動了動唇,但最終什麼都沒說。仟韆仦哾

陣法外面,容少卿臉色蒼白的劈著陣法,似乎不願放棄。

孟芫突然對他說了一聲,「大師兄,幫我照顧好父親。」

容少卿眼睛一紅,「小師妹……」

他還想說些什麼,只見剛才被他劈了半天都沒什麼反應的陣法,這會兒突然光芒一閃。

陣法中盤腿而坐的八個人,面色倏然激動起來,其中一個還大叫一聲,「成了——」

遠處的司灼和青蓮尊者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雙雙擊了一掌,「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天地都跟着晃動。

兩人飛身各自快速退開,青蓮尊者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然後轉身瞬間移動到陣法中,原先的陣法已經完全變了,巨大的陣法中又形成八個小陣,八個小陣包圍着中間的孟芫,九個光柱從陣法中衝天而起。

孟芫所在的光柱與對面不遠處的青蓮尊者銜接成一個,二者如同一個雙魚陣。

青蓮尊者不顧嘴角的血,手上打出複雜的手勢,嘴裏大笑一聲,「司灼,你再不進來,你女人就要死了!」

孟芫臉色一白,她能明顯感覺到包裹着她的光柱正在吸收着她體內的生機,可能因為她體內的生機不是它想要的,所以吸收的速度很緩慢。

她抬起頭去看外面的司灼,司灼正站在光柱陣法外面,面色平靜而幽深,容少卿寧蓁幾人飛身上來,臉上全是驚慌,不知道該不該勸,裏面是孟芫,外面是司灼,放棄哪個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司灼……」

孟芫對上司灼的臉龐,努力搖了搖頭,「不要,不要進來。」

不管他之前打着什麼主意,這會兒孟芫都不想讓他為了救自己送死,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唯一想着的便是,她本來就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活了這麼久也算是值了。

「司灼,你別做傻事!」

孟芫朝他大吼了一聲。

站在光柱外面的司灼看着孟芫突然笑了,然後一抬腳走了進去。

「司灼——」

只一瞬間,男人便來到孟芫面前,他站在光柱外面,與孟芫面對着面。

底下黑色的陣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如藤蔓一樣快速纏上他的腳,一點點往上。

孟芫這會兒什麼都想不起來,朝他生氣吼道:「出去,你進來做什麼!」

司灼只是看着她笑,眼裏帶着眷戀和愛意,「孟芫,我是個活不了的人。」

孟芫突然頓住,睜大眼睛看他。

男人伸出一隻手進入光柱中,輕輕撫摸上她的臉,「月氏一族是個受到詛咒的人,我活不了的。」

他的手一伸進來,皮膚就開始蛻變,手上露出鱗片,這些鱗片一開始是黑色帶着光澤的,但很快那些光澤就消失了,鱗片一塊塊脫落,手上的肌膚也漸漸凹陷下去,然後皮膚一點點腐爛,露出森然的白骨。

孟芫嚇得忙伸手抓住往外推,着急大叫,「你怎麼了?快走!快出去!」

另一邊的青蓮尊者看着這一幕,猖狂大笑,他似乎很是激動,站在光柱中身體都跟着發顫,「我的好徒兒,他是月氏一族,是必須要死的,既然都是要死,何不為我們獻祭?」

說到這裏,他將體內所有的靈力釋放出來,包裹着他的光柱彷彿對他不起作用,靈力穿過光柱打在底下的陣法中,陣法變得愈發凝實,然後將司灼嚴實纏上。

司灼卻彷彿沒注意到這些,只是格外認真看着孟芫,彷彿要將她的樣子永遠記在心裏,他又笑了,頭也不回對外面的容少卿等人道:「你們退遠點,今日之事多謝了,夜羅城和妖界便送給你們吧。」

外面的容少卿忍不住一愣,」司灼……「

他還沒說些什麼,就突然一股力道推着他向後飛去,一同的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寧蓁芸夫人等人。

青蓮尊者見狀,心情不錯,還難得調侃道:「這倒是不像你們月氏一族。」

他模樣邪氣,說話的語調也陰陽怪氣的,與孟芫印象中的青蓮尊者完全不同。

司灼沒有搭理他,只是靜靜看着孟芫,看着她努力推着他走,心裏又酸又澀,「孟芫,我說過,我要給你最好的一切。」

「別人的生死我從不在乎,但你不一樣,為了你,我可以命都不要。」

「乖,閉上眼睛,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孟芫使勁搖頭,眼睛通紅看着他,「別這樣司灼,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要你活着。」

「你別做傻事,我們都要好好的。」

司灼一直笑着,黑色的陣法已經攀爬到他的脖子上,然後是臉頰,複雜詭異的符文讓他艷麗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可怖,但他看着孟芫的眼神卻格外溫柔。

他收回了光柱中的手,孟芫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他用那隻骨頭手直接插進自己的左胸,在孟芫蒼白的臉色下,他臉上的笑容加深,然後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硬生生從胸腔中拿出一顆心血淋淋的晶藍色心臟,心臟一跳一跳的,然後在他的手上一點點變小,最後變成一顆拳頭大小的圓球。

他將圓球往孟芫光柱中一拋,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晶藍色圓球一進入光柱中,就化成一團晶藍色的光罩將孟芫護在裏面。

孟芫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害怕大叫:「司灼——」

她雙手拍打着光罩,眼睜睜的看着司灼在她眼前一點點消失,束縛在他身上的符文也漸漸變了顏色,竟然變成了金色,然後從他身上下去,恢復成了原先的陣法。只是和原先陣法不一樣的是,包裹着孟芫的洶湧光柱漸漸和緩起來,倒是包裹着青蓮尊者等人的光柱似乎極為危險,尤其是坐鎮八個方位的修士,只在一瞬間便化成八個瘦骨嶙峋的老者,然後是一具具白骨,最後消失不見。

陣法金色符文瞬間光芒四射。

青蓮尊者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司灼就笑了,他的下半身已經消失不見,化成一團團光點將孟芫所在的光柱包圍着,他用戲謔的聲音道:「你可知道這陣法是誰創造的?謝謝你的好禮,我會一直記住的……」

話還沒說完,人便只剩下一個頭了,最後一刻,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對上孟芫哭紅的臉,他眼睛一彎。

人完全沒了。

孟芫扒在光罩上,「司灼。」

青蓮尊者已經不復剛才的得意模樣,他猛烈的攻擊著光罩,充滿恨意的大喊,「你故意的,月氏一族,你故意的,你是想讓本座獻祭送你女人去神域,你該死!」

尖銳的聲音衝破雲霄,臉上憤怒的扭曲變形,他謀劃了萬萬年,竟然一招不慎,什麼都沒了。

他每說一句,身體便蒼老一分,直到最後也沒能沖開光柱,反倒是自己的身體開始化為白骨。

而就在這時候,底下的陣法像是完成了,金色的光芒一閃,八道光柱直直轉向中間的那道雙魚陣。

而包裹着青蓮尊者的那道光柱漸漸與孟芫的那道光柱融為一體,真正融為一體的那一刻,青蓮尊者消失了,驟然出現的白光讓整個滄墟界天空都跟着一亮。

刺眼的光芒讓孟芫下意識擋住眼睛,然後便是腦袋一痛,人直接昏迷過去,所以也就沒看到她頭頂上空出現一個口子,那包裹着她的光罩直接帶着她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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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病嬌男二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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