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流浪

田間的小路上，賈冬兒帶著土豆徒步向西行了三十多里。這一路，她遇到的路人都好奇的觀望她和土豆。有時候，遇到害怕土豆的路人，她不得不向他們解釋，土豆不會傷人。為了方便，她盡量和土豆行走在遠離村莊的田間小路，這樣可以避開許多路人減少一些誤解。這天，他路過一片樹林，正好遇到一群大人砍樹，他們好奇的打量她，一個年輕人遠遠的問她，「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帶著一隻土狗跑到這荒草野地里來玩兒？」說著，一群人都向她這個方向看來。賈冬兒停住腳步，沒有回應，靜靜的看著他們。「你父母呢？」年輕人問著就想走向賈冬兒的方向，「小子，那是狼不是土狗！」一個坐在樹墩上抽煙的老頭兒提醒年輕人，年輕人猛然駐足，摸了摸頭上出的汗，「土豆，它不傷人！」賈冬兒趕忙給他們解釋道。年輕人不敢置信的咧了咧嘴退了回去，遠處幾個大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都向她這個方向打量過來，抽煙的老漢問她，「女娃子，你跑這裡做什麼？」賈冬兒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離家出走，所以她說謊，「我和我爸帶土豆來逮兔子！」老頭兒問，「怎麼不見你爸？」賈冬兒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自圓其說地說，「他在離這不遠的地里干農活！」老漢似乎看穿了賈冬兒說謊的心思，他笑了笑，「女娃，早點回家吧！雖然現在社會好，但也避免不了出現一些為非作歹的壞人，你知道的，遇見就不好了，哪怕你有一個好夥伴，也不一定能對付！」賈冬兒點了點頭，「大叔，你們砍樹做什麼？蓋房做房梁麽！」年輕人笑笑，「小傢伙兒知道的還不少，還知道這好木材能做房梁。」「對啊，這麼大的樹，不做房梁做什麼，做木櫃、板凳！」老漢探口氣，「可惜了，燒火用！」賈冬兒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麼多大人砍樹只是為了燒火用。年輕人對著賈冬兒指了指一個方向，「你看那個方向，看到了沒有，那幾個高高的煙筒，那裡就是我們村的鍊鋼廠！我們就是把樹砍了，把木頭給那送去！」賈冬兒咧了咧嘴，感覺這些大人傻得可愛，年輕人似乎好像看出賈冬兒小瞧了他們，「你是我們鄰村的，你的爸媽沒告訴你，咱全公社都在盡全力煉鐵鍊鋼，完成指標么！」老漢制止年輕人說下去，「你和小女娃說這麼幹什麼，她那麼小哪裡知道？」老漢看向賈冬兒，「小女娃，你走吧，早點回家去吧！」賈冬兒和這群大人交談了幾句，能感覺出來這是一群善良的人，所以心思活絡起來，說起話來也沒那麼膽怯，「爺爺，我是出來逮兔子的，兔子還沒逮到，我咋能走呢？」這下一群人更是好奇起來，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感覺不可思議到，「幼，小丫頭，不簡單啊……」賈冬兒天真的一本正經的說，「你們身上有窩頭么，如果有，我拿兔子肉和你們換！」老漢感嘆道，「好好好！好丫頭，我們給你換，你要換多少，給你多少，大夥同意不同意！」一群大叔附和道，「同意！」「好嘞，大叔伯伯們等著我，我一會兒就過來！」

在無邊的田野，土豆徹底撒起歡來，人們的歡聲笑語也給賈冬兒帶來短暫的快樂。下午的時候，土豆就帶回來一隻田鼠，賈冬兒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兌現承諾，還好這群大人沒有同她計較，給了她幾個窩頭。當她正要不顧一切的想啃窩頭時，大爺突然問她，「孩子，好久沒有吃飯吧！」賈冬兒愣了愣，不爭氣的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走，跟著大爺回家，回家讓大娘給你煮熱騰騰的麵條吃！」年輕人也跟著道，「走，收工了，回家吃飯嘍！」隨著夕陽落下，落日的餘暉照耀的半邊天的彩雲同田間山埂還有村莊交織在一起，如一幅水墨畫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