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早說啊
「是住在這裡。」季布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很肯定。
「他這麼富豪，會做我的門客？」張忠無奈道。
「不知道。」季布看了一眼張忠，攤了攤手乾脆說道。
「兄長。我覺得你是在玩我。」張忠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我可沒玩你。我之前說過了，田生的行為比較奇特。但他往來使者，做個說客是他擅長的事情。你想要這樣的人，我就把這樣的人介紹給你。」
「但有一句話。君擇臣，臣也擇君。賢弟你的才能為兄我知道，但是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當你的門客，還是兩說呢。」
季布笑著說道。
「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美言幾句的。」季布伸手拍了拍張忠的肩膀，安慰道。
說罷了，季布便邁開腳步往大門走去，但沒走幾步，他又轉過身，差點讓跟上來的張忠撞上。
張忠連忙剎車，抬頭疑惑的看著季布。
「對了。這座宅子不是他的。」季布說道。
「他是借住在這裡？」張忠又白了一眼季布，你怎麼不早說？
「是。他這個人還有一個本事，很能哄女人開心。尤其喜歡那些有錢貌美的寡婦。那些寡婦也很喜歡他。供給住處，衣食，當他是心肝兒。」
季布笑著說道。
張忠眉頭一挑，這不就是小白臉嗎？
「那他長的一定很漂亮。」張忠說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季布好奇道。
「因為討女人喜歡除了需要能哄女人開心之外，皮囊一般不差。」張忠聳了聳肩道。
「這次你猜對了。我這朋友，確實是儀錶堂堂。」季布笑著點頭道。
二人說話間，便來到了大門口。守門的家奴似乎與季布很熟，不用通報，便將季布請了進來。
二人來到了一處房間內坐下等了片刻，便見一對俊男美女行了進來。
女子約莫二十齣頭，相貌精緻，肌膚白皙嫩滑，身段極為成熟。衣衫華麗，首飾招展，能亮瞎窮人的眼睛。
男子也是二十齣頭，面容英偉，膚色很白，一嘴的鬍鬚修剪的極為漂亮，身材高大。他峨冠博帶，寬袖袍服隨風而動，看起來彷彿是神仙中人。
這二人走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心眼不好的人怕是要吐一口口水，太氣人了。
男女進來之後。男子對張忠行了一禮，而女子分別對著季布、張忠行禮。
「季布。你不是軍務繁忙嗎？怎麼有空來尋我？還有這位先生是？」男子帶著女子來到了主位上跪坐下來，女子就像是小婦人一樣，依偎在他的旁邊。
張忠嘖嘖稱奇，這是軟飯硬吃啊，誰攻誰受一目了然。
「就是為這位先生而來啊。」季布快人快語，指了指張忠道：「這位先生姓張氏名忠。目前是大王郎中。」
「賢弟。這位就是田生了。他旁邊的是金夫人。」
張忠與田生對彼此拱手一禮，金夫人對張忠微微欠身。
「郎中？有意思。漢王大將韓信，就曾經做過項王的郎中。」田生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忠，問道：「張先生來尋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田先生能言善辯，所以想請先生做我門客。」張忠一拱手，單刀直入道。
田生眸中精芒一閃而逝，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季布。季布對他微微點頭。
他剛才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韓信曾經做過項羽的郎中，張忠年紀輕輕，
也是項羽郎中。而且張忠與季布為伍，那張忠多半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他與季布相交莫逆，他知季布，季布也知他啊。
「不瞞先生說。我這一條舌頭確實厲害，獨步齊地。我也一心想要出來做事，做轟動一時的大事。所以我要的君，也須得有本事，有大志向的人。不知道先生有什麼本事，有什麼志向。」
田生說的很直白，臉上露出自傲之色。他旁邊的金夫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霞飛雙頰，悄悄伸出右手，擰了一把田生的腰。
「別鬧。」田生回頭瞪了一眼金夫人，眼神暗示道。
張忠得了季布的提醒，早有準備，昂首挺胸，言之鑿鑿道：「我世為秦人，少年時候住在關中。有仙人號為赤松子，善於看相。他見我大驚，說我是王佐之才，必然做官到丞相。」
季布、田生都張大了嘴巴，這話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我隨父到關東，隱居在下邑。見漢王與夏侯嬰。漢王與我談論，大驚，想要請我去關中做個帷幄謀臣，後來漢王兵敗，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項王聽說我大名，就派遣季將軍去請我。一番言語，項王大悅，拜我為郎中，做了帷幄謀臣。」
「這是真的。」季布聽了一頭汗，連忙對好友說道。這話雖然不是純吹牛，但是水分好足。
田生與金夫人一臉狐疑，這怎麼聽，都怎麼像是吹牛逼。當今天下，雖然諸王林立，但伯王唯有項羽、劉邦。
他們兩個各領東西風騷，齊齊看中你？
不過季布的招牌太硬，千金一諾。
田生姑且相信了，想了一下后，田生試探道：「先生官拜郎中，也用不到門客。而先生指定要能說會道的門客，是想讓我做什麼？」
季布也在一旁豎起了耳朵，這件事情他也想知道。
「我想教訓王剛。」張忠爽快回答道。
「早說啊。」田生一拍大腿，「我做你的門客。」
「君上。」
說罷了，他還很認真的對張忠拱手一拜。
「賢弟你早說啊。這王剛在彭城內飛揚跋扈，有好幾次惹到我頭上。我也想辦他。」季布對著張忠搖了搖頭，氣他不早說。
「妾願出錢。」金夫人第一次開口說話，對著張忠彎了彎腰，鳳目圓瞪，殺氣騰騰。
張忠目瞪口呆，感情我之前瞎編的赤松子，白說了。
我直接說辦王剛就行了。
不過話說回來，王剛這傢伙還真是人見人嫌啊。這樣的人，他不倒霉誰倒霉？
「我有一計。不需要錢，也不需要出力，只需要鼓動如簧之舌，輕輕鬆鬆就能讓王剛倒霉。」
張忠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