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1不小心就勾搭上了

有酒有肉，初次聚餐的效果很出色。

再加上李武、張曦性格都比較爽快，會活躍氣氛，吃吃喝喝間，初相識的生疏感很快淡去就在情理之中了。

聚餐里略有美中不足的大概是....方婧。

只能說不愧是禁慾系那一國的，雖然參加了聚餐，但萬般殷勤半點不沾身，人在心不在的那種。

當然，群狼全都不以為意。

因為大家都覺得賞臉就夠了。

此外，大家雖然都才離開家鄉的小圈子，仍青澀未脫，但在路上打了滾，又被京城染了下，已略開眼界，能粗略分辨出方婧家境很好，會產生點本能『怯意』。

方婧家境當然好。

她現在用的是初上市得上萬的摩托羅拉翻蓋，很小巧，是哪怕現在京城比較容易買到也降了些價格，林昶仍攔著沒讓林富國給自己買的那款。

而飯桌上的林昶則像個看客。

算是各領風騷吧。

八點多，眾人再次簇擁著回了學校，然後各自分開，男生們有的各自攙扶著踉蹌前行，有的還在嘻嘻哈哈。

這頓飯只吃了四百出頭，按人頭算，中規中矩。

回到309，林昶癱坐椅子上，姿態放浪，是那種很難形容的散漫感。

滴酒不沾的張文濤開始『秋後算賬』：「永日哥你真不地道啊，我們住在同一個宿舍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你藏了這麼多！分明早就認識方婧才故意暗搓搓攛掇我跟武老大！」

「現在搞這麼大場面，說，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生孩子。」林昶隨口接茬，「我一個人辦不了。」

張文濤：「……」

陳宇則是有點好奇：「聽說建網站需要有一個固定的機器提供訪問基點，你用什麼做的？」

「普通個人電腦。」林昶回道，「放在租的房子里。」

「艹，電腦就不說了，你肯定有，你還租房子了？」

「我姐租的，我蹭了一個房間。」

「牛逼。」

「羨慕死我好了。」

嗶嗶賴賴了一會，吳宗成舊話重提：「你為什麼不想當班長啊？武老大說的都委婉了，你現在這架勢站出來就贏了。」

「想聽實話？」林昶眼睛一撇，「你們想得倒挺美，讓我出賣色相是吧？武老大是哪裡差了，當面都敢看不起，我要是武老大我絕對忍不了。」

李武：「還是干他吧，太氣人了。」

「我覺得可以。」

林昶只好無奈的拱手：「你們覺得我這種性子適合當班委嗎？別把你們全帶溝里去哦。」

說著林昶看向李武：「武老大真很適合班長職務，只有他當班長，才能真的罩住我們。」

李武撇撇嘴：「看到了吧，我們永日哥早就划算好怎麼推出一個最合適的背鍋人了。」

「焯！」

「……」

之後不久，班上二十幾個男生都聚到了309，嘰嘰歪歪的商量著應該怎麼怎麼樣完善『門戶網』。

很積極。

對其中聽起來比較有意義的想法，林昶記錄了下來。

沒怎麼發表看法。

…………

次日7號，班上有些瑣屑的紛雜事務。

同班的人仍是基本混在一起。

周本文也在忙活。

午後，周本文剛閑下來一些，就主動找到了林昶：「小林啊，你組織號召能力這麼強，怎麼不想當班長啊。」

「小周啊，

班長責任重大，不適合我這種懶散玩意啊。」林昶右手很自然的搭上了周本文的肩膀。

周本文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後才說：「你小子沒大沒小，好歹叫聲周哥吧。」

林昶擺著空閑的左手：「別在意這些細節，武老大和張曦他們都很適合各自想要競選的職務。」

「倒也是。」周本文認同這個觀點，「不過你這麼心臟的人當班長多好啊，躲在背後攛掇李武和張文濤，早就知道方婧在我們班是吧，故意憋著搞個大的……」

聞言，林昶立馬單手掏出兜里的軟中華，彈出一支，笑容都變得諂媚了：「來個火。」

「你…」周本文最終還是接過了煙，他當然是抽煙的，身上的煙味騙不了人，只不過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和林昶身份好像顛倒了。

兩人點上煙，雲霧籠罩，周本文的肩膀都鬆緩了一些，顯然關係又近了一層。

煙民間拉近關係往往可以簡單到『借個火』。

「大學是來混日子的？」

「不是。」

「你這家境可不同尋常，手機、電腦、穩定的居所，日常消費水平，都不是一般家庭能支撐起來的。」

「一般般，剛開始嘛，想浪一點。」

「我看人很準的。」

「你就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哈哈，你小子。」

閑聊了半天，林昶好奇問了句：「小周啊，能不能說說昨天幹嘛搞得像個新手，因為碩士畢業留校所以忽然緊張了？還是為了點什麼，想好好表現一下子？」

聽到林昶這麼說，周本文挑眉訝然道：「小伙不錯啊，這眼睛很賊嘛！」

「眼睛看到的東西也不總是騙人的。」林昶隨口道。

周本文上下打量著林昶，搖頭唏噓著坦誠相告：「怕太浪嚇到你們，也想本分一點，先混個副處。」

「艹？！」林昶吐了句髒話，「你這家庭情況有點誇張了吧！」

「現在不也只是副科。」

「都副科了？！」

「我校是全國僅有的14所副部大學，在校內你能看到的行政人員基本副科起步，我碩士研究生畢業定級就是副主任科員，本來也相當於副科。」

林昶這才反應過來，有點茫然的說道：「也對也對，明後年會提正？」

周本文這廝明顯是個心浪的，居然還委婉了一下：「副處有得熬啰，要去院系機關處室坐坐辦公室才行。」

林昶：「……」

真不怪兩人能這麼快拉近距離，都是浪的慌。

周本文話里話外都沒把科級當回事了。

林昶忍不住在心中唏噓感嘆，印象里他畢業是科員起步，結果十來年後只勉強到了副主任科員，僅僅是相當於副科，不是明確副科，待遇自然也不如副科。

再反觀人周本文走的路子則很不一樣，現在就直接明確副科了，已經坐等時間一到升正科再熬副處，顯然後面跳出去的路子都安排好了。

難怪林昶印象中這廝是個副院長。

老實說這確實是捷徑一條，人大是92年確定的第一批副部級大學，只有14所，其中還有一所要被北大合併了。

在這樣的大學內起步是真的能爽死。

念頭只過了一瞬間，這大漏掉到手上林昶肯定不能放過。

林昶飛快放下右手，雙手一起握住周本文的一隻手搖晃起來，臉上都快寫上認真二字了，抿著嘴說：「以後我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周本文這回真是僵住片刻，然後單手扶額，「我看你比我更適合這條路，你這不要臉的功力分我半成都夠用。」

林昶連忙肅然道：「周哥這叫什麼話，什麼半成，全拿去全拿去！」

周本文使勁掙扎著才抽出自己的手，不得不表示附和：「好好好。」

兩人從私下初相識到以煙會友再到正經勾肩搭背，可謂一氣呵成。

趕明兒估計就會狼狽為奸了。

又雙雙再次點上一支煙。

周本文看看林昶，隨口道：「你高中的學校相對來說很不出彩，有點可惜了，不然明天可以讓你當新生代表發言。」

「懶得發言。」林昶無所謂的擺手，「這事情是……」

說到這裡，林昶忽然頓住了，以往他懶得發言是因為從初中開始，包攬發言的是李虞。

而現在李虞去了北師大，兩人都不在一個學校了。

於是，林昶話鋒一轉：「是是是，周哥說的對，有點可惜了，以後只要有機會就推我，跟人比拼的事情交給我，咱們一起雙贏。」

周本文：「……」

見林昶忽然這麼上道，周本文反倒有點遲疑了：「真的？這可不興鬧幺蛾子，也不興你玩昨天自我介紹那出，只能是中規中矩。」

林昶笑呵呵的說：「我懂我懂，積極向上嘛，放心，我有個老同學在北師大，她可會寫稿子了。」

周本文還是很看好林昶的：「行，等有機會，明天來不及，早有人推上去了，是哲學系的一個女生。」

「我相信周哥。」林昶語氣相當篤定的說。

周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