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最牢靠的合作方式（慫恿哥哥搞定寡婦）

有人說，千百年來其實人類社會沒有本質上的提高和改變，精神上的。

聚會上的男男女女都衣冠楚楚，襯托出我是那麼寒酸老土。他們一身穿着，夠下里巴人吃喝一年。布爾喬亞們希望少些束縛，各種奢侈品管夠的烏托邦；普羅列塔尼亞們則僅僅停留於皇後娘娘的大餅裹着兩根蔥，還加了雞蛋的夢中世界。

我承認我最近有些飄，然後現在有些酸。我以為我是見過世面的「高等人」，現實還是讓我成為了鄉巴佬。

從古至今，烏托邦都只是每個階層在本身水平上的幻想。一旦跨越階層，就會顯得殘酷無比。我只擅於和那些比我階層低或者視我平等的人打交道，那些自認為高我一等的，我和他們話都不會說，彼此都感覺彆扭和難受。

「是拿破崙先生嗎？您的家人和某些朋友在小會客室等您了。」一位侍者送上一張毛巾的同時低聲說到。

「謝謝，怎麼走？請帶我過去。」我搽了搽手還給他。

「好的先生，請這邊走。」他微微低身，做出請的姿勢。禮儀簡直無可挑剔。

我也只有稍微低頭，然後從諫如流。融入不了這個圈子就不硬融了吧，以後讓他們來融我好了。

有個莊園真是不錯。

燃燒的蠟燭沒有煙味，證明這是高檔貨。七八個人或站或坐圍在小桌子旁，桌上放着一卷絲綢。三男兩女正熱絡的說着，餘下的也在認真聽着，氣氛很融洽。

侍者把我引到門口就退走了，還細心的關上了門。

「里昂，這是德普夫人，我們正說到你。」開口的是個帥哥，好吧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他帥氣，哪怕摒除他是我大哥的成分。我怎麼就一點都沒落下父親的優點，老天不公。

「德普夫人，非常榮幸！」趕緊走上前去，準備牽她的手來個吻手禮。巴結師長夫人，陞官指日可待。她旁邊兩位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願您永遠年輕，這兩位同樣漂亮的女士是？」誇漂亮和年輕應該沒錯吧。

德普夫人高興的抽回了手，我始終有種她嫌棄我打斷了她的感覺，她一直往約瑟夫的身上湊。真是膚淺的一物降一物。

「朱莉和德西蕾，你們認識一下。」然後轉過頭去「對了約翰，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巨獸？」

「……」

這也真能扯，不知道編了多少故事。才能從絲綢講到巨獸。等等，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啊！德西蕾，這不就是之前救那個小蘿莉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兩位是洛恩莊園的凱瑞小姐嗎？」我試探著問。

「非常感謝您之前的幫助，里昂先生。」妹妹搶答了，是本人沒錯。

姐姐一臉疑惑，我怎麼還和她妹妹認識。

「就在早些時候，德西蕾小姐遇到了一點點意外，我萬分榮幸的小小搭了把手。」為女士解惑是男士的美德。

「哦。」朱莉反應過來了「感謝您的援手裏昂先生，你也可以稱呼我朱莉。」

「願您永遠美麗，朱莉女士。」我沒記錯的話，她就是那個死老公后被冠以「吸血鬼」的寡婦姐姐。也沒有特別顯漂亮顯年輕，一般般啊。當然，這些話說不出口。就是不知道美麗的馬屁拍得對不對。「對了，我為何如此榮幸在此與兩位相見？」我問出了我的疑惑。

「謝謝。」姐姐很有禮貌，先表達了感謝。「德普夫人說貴家族擁有獨特且優質的資源尋求合作，剛好我在這方面有些涉獵，

和夫人又是好友就來到了這裏。約翰說你們有一整支船隊去往埃及取回東方的來貨，你們多久往返一次？」

這都吹了些什麼鼻涕牛牛，我要怎麼才能把謊圓上！

「非常抱歉，朱莉。您知道我8歲開始讀軍校，畢業后一直在軍隊服役。家族的事情都是約翰和里諾在打理，對了，里諾是我二弟，他現在在議會。所以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我小小的凡爾賽一把，你看我家軍政商三棲，然後把問題推出去。誰撒的謊誰自己圓。

看來吹牛這件事，是不分國界的。

我得換換話題。「我對絲綢不太擅長，這個怎麼樣？」

「如果除去保管不善導致的潮濕和異味。挺不錯的，一等品。」

「謝謝你對我們問題的指出，可以有什麼好建議供我們改善嗎？」

「這是通病，海路來的都這樣。所以才需要我們，把這些寶貝小小的處理一下。之前你們是科西嘉上的岸吧，我知道那邊一直有穩定的香氛需求。」

「也許吧。」我打個哈哈「雖然我確實是科西嘉人，但是這些我真不知道，抱歉。」稍微停頓了一下。「也許我們以後可以深度合作也不一定，我和約翰說說。不只是這一次的合作。」我帶有徵詢性的詢問了一下。

她稍顯尷尬的猶豫了一下，瞟了一眼德普夫人，靠近我低聲說到「這不合適談這個。」然後故意提高聲音說：「我家其實沒有做這個生意有一段時間了，參謀是因為德普夫人的友誼，其他的話……」

德普夫人注意到了我們這邊，「朱莉，你們說到什麼了？」

「我們正聊到班納家絲綢水準，勉強算一等品。」

「親愛的約翰，你看我的密友對你，哦不對你的絲綢評價太高了。」連親愛的都叫上了。

「萬分感謝朱莉女士的肯定，好東西也是需要識貨的人，您看來就非常的專業。」約瑟夫姿態放得太低又太客氣了。

「幾位女士，介不介意我借走約瑟夫幾分鐘，你們知道的，有些話嗯哼~」

「好吧好吧，你有五分鐘，我和我的密友需要喝口茶。」德普夫人真是善解人意，我估計她這會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談生意的，她得找她的參謀好好參謀參謀了。

「向天主發誓，我保證最快歸還。」我必須抓緊時間。

「約翰，舅舅，我們去陽台透口氣？」

「失陪一會，女士們。」約瑟夫微微歉意就跟上了我的步伐。

太陽正在落下，外面將要變成另一副油畫。

「約瑟夫，你覺得這個生意怎麼樣？」

「事務性的事情還是舅舅，我幫襯一下社交關係處理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我的時間不是太多。」他還是用社交的那一套閃爍。

「哥哥，我厭煩了。不要再用你那一套東西。舅舅，你給他直說吧。」納什舅舅顯然沒想到我會和約瑟夫這麼直接的翻臉，有些愣著了。

「一家人沒有這樣的必要。」他打個圓場，伸出雙手對我們壓了一壓。「其實我才是來打下手的。里諾的意思，生意算是你家的，我拿一份穩定的年金和三成的收益，具體的事務我來做。約翰，你需要專心來干這個事。」

約瑟夫有一些憂喜交加。憂的是需要擔上責任和風險，喜的是自己居然能決斷顯然以後是家庭命脈的生意。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事情是可以做的……」

「好了好了，既然可以我們就討論下一個事。」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我們對這個都不擅長，就只能找一個擅長的人來入個伙。這就是約瑟夫你擅長的了。我們有一個現成的目標，不用付酬勞的那種。」

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到他們用3秒鐘思考並疑惑過後我再次開口。

「裏面那位參謀者，美麗的小寡婦朱莉女士。」我把手舉過肩膀，示意他們別急。

「我說幾點：首先，她的專業和門路必然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哥哥你明白沒有什麼契約和合作比一家人更牢靠；第三，你有了一個豐厚嫁妝的妻子並不代表你不能在外面有情人，婚姻並不是愛情的終結；最後，對外宣揚的實力和能力是不是真的存在，需要事實來證明，為此我願意下注五十金路易，勝者拿走！」一氣說完所有想說的。

「拿諾，你。」舅舅顯然聽出了我的激將，我估計他擔心還有我能不能拿出50路易，在他眼中那可是一大筆了。

「回去我就把50路易交給你保管。」我再給他們吃了個定心丸，這下輪到他看約瑟夫了。

以約瑟夫的性子，他應該會扭捏一下，但是基於尊嚴和自信一定會同意。

面對我們的目光，他思考了片刻。「我絕不是因為她家產嫁妝，只是基於我對這個家族的責任。還有一點，我需要一點費用的支持，不需要太多，20金路易就行。」

「好！賭注在舅舅那裏，允許你提前支配！」

「那就沒有問題了。」

看來他還真的挺自信。不過也正常，他出個手就和我打個炮一樣，手熟帶來了十拿九穩。況且這事本來也是我樂見其成的，不然我激他幹啥。

「好吧，親愛的哥哥，我們就看你的了。說不定今天你就有好消息。」我笑着吹捧了一下。

「你那叫輕浮，膚淺。」

「好吧，好吧。總之，我們看你的，走吧走吧，別讓女士久等可是你們紳士的風度。」轉身向屋內走去。

目的達到了就行，傷天害理的只要不是我，與我無關。雖然我這種觀點可能有點不夠高尚，但是我又沒有犯法，我也沒覺得自己以後能上天堂，如果真能的話我當然還是不介意的。不能太要面子，太要面子老吃虧。

或許，我也可以把德西蕾當做目標，試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