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授劍（4）
風清揚眼中先是一點寒芒先至，隨後劍出如龍。
強烈的閃光從四面八方升起，清霜在虛無中劃出條條詭異的弧光，在鄒歌身法的加持下好似天外隕落的流星狠狠砸向了風清揚。
他自信就是五嶽第一的左冷禪遇到這招也得閃到一邊。
風清揚難得眼前一亮，他依然矗立在原地，只是手中的樹枝似急似緩、似剛似柔地點了出去。
對面漫天劍光，風清揚只是簡單的刺出了一劍。
正所謂一劍破萬法，風清揚雖然內力被壓制到了和鄒歌一樣的水平，但人家上限非常之高，立馬就瞧出了鄒歌劍招中的破綻。
風清揚手中的樹枝好似變成了無堅不摧的利劍，只是一劍就插進了漫天的劍光當中。
「咔嚓！」
鄒歌蓄力已久的劍招如同破碎的玻璃，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風清揚去勢不減，柳條反手抽向了鄒歌。
鄒歌臉色大驚，將積蓄的內力強行震斷，隨後以劍代棍迎了上去。
兩者驀一接觸，一股絕強的力量順着青霜傳遞到了鄒歌手上。
「不好！」
他後退一步想要將青霜撤離回來。
可風清揚微微一笑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青霜就像是一葉扁舟落入無盡的旋渦當中，不論鄒歌怎麼用力都無法將其抽離出來。
隨後風清揚一抖一劃，無數內力順着手臂到手掌再到樹枝死死纏繞在了青霜之上。
「撒手！」
鄒歌劍柄上突然湧出一股粘勁，他本能的想要硬碰硬強行驅散外來的力量，可這粘勁忽然化作斥力繼而猛然爆發出來。
「糟了！」
這奇怪的力量一收一放之間將鄒歌攪動的十分難受，下一秒他再也拿不住青霜，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大寶劍被彈飛到半空中。
不過鄒歌反應奇快，誰說沒了武器就不能施展劍法了？
他以指代劍，左手使辟邪劍法右手使華山劍法同時出擊。
雖然華山劍法是從岳不群那群不成器的弟子身上偷學的，但現炒現賣倒也有模有樣。
風清揚看着鄒歌越戰越勇居然使出了雙手同出異招的武學，不由得「咦」了一聲。
他對於鄒歌能夠使出華山劍法一點也不在意，天下聰明的人太多了，看幾遍就學會也不見得是什麼稀罕事，只是對於鄒歌能夠使用兩種武學的內力十分好奇而已。
畢竟每種武學只要涉及內力就必定會有固定的運行方式，鄒歌這兩招雖然弱小，但其中氣機躍動，明顯分為了兩道不同的內力同時運使兩套不同的劍法。
即使以他自恃甚高的眼光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鄒歌從不認為自己現階段能夠打贏風清揚。
他青霜已失原本就應立即罷手，可這次好不容易刷出風清揚這位大BOSS，不把自己的天賦施展一番豈不可惜。
雖然古墓武學眾多，但鄒歌還是以借鑒居多，只有幾門精妙的武學被他好好「研究」了一番。
這其中就有左右互搏術這門奇招。
若說誰能左右兩手各用不同的招式，江湖上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可難就難在除了一心二用之外內力也要分開使用。
否則就只是形似，入不了其中精髓。
而左右互搏術最重要的就是內力一分為二的心法，再加上心思純凈方可入門。
鄒歌自問自己並非心思純凈之人，但他對武學的執著和對武道巔峰的嚮往不也算是某種形式的「純凈」嗎？
不過對比周伯通小龍女這種天生純凈之人鄒歌還是差了點，
所以這門奇功也只能算是堪堪入門。
所以雖然失去了武器但手指畢竟生長於自身，比起武器更加靈活，在左右互搏術的加持下施展起劍招來別有一番意味。
鄒歌可不管風清揚怎麼想的，他全力施展出辟邪劍法，頓內力聚集在指尖戳了過去，另一隻手也沒閑着，華山劍法中有鳳來儀也使了出來。
一招奇、一招險。
風清揚哈哈一笑，也是棄了樹枝，以指代劍向著鄒歌攻過來。
兩人施展輕功身法在這不足百平的山崖上來回飛騰，鄒歌身影邪魅風清揚飄飄欲仙，兩人相互拆了數百招，直到最後鄒歌實在堅持不住這才落了下來。
令狐沖見狀趕忙說道：「立師兄，你沒事吧。」
鄒歌搖了搖頭，他只是脫力而已。
這新內力雖然爆發十足但持久確實差了點，還看自己積累的還是不夠。
反倒是風清揚一點萎靡的神色也沒見到，只是額頭上微微冒氣的汗珠述說這戰鬥的激烈。
他這是年齡大了，若是放在以前再斗個幾百回合又如何。
「前輩武功卓越，晚輩甘拜下風。」
鄒歌開打的時候雖然知道自己絕非風清揚對手，但也沒有太過低看自己。
直到這番打鬥下來他才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若說風清揚是黃河，他就是衡山城外的小溪，光是兩人對劍道的理解就不在一個水平上，鄒歌甚至覺得風清揚即使將內力再壓制一個境界依然能夠勝過自己，這或許就是笑傲世界最巔峰的戰力。
所以對方絕對放水了，他輸的心服口服。
反觀風清揚說道：
「你的劍法不錯，若我所料不差此劍法在江湖定是有着極高的聲譽。」
鄒歌看了看身邊的令狐沖，一狠心將自己的秘密透露了出來。
「前輩所說不錯，晚輩這套劍法正是當年福威鏢局名震天下的辟邪劍法！」
若是其他人或許還會藏着掖着，但鄒歌知道令狐沖的人品，原著中為了一句諾言隱瞞獨孤九劍的來歷，差點害的自己英年早逝卻半分沒有透露，所謂君子一諾千金正是如此。
風清揚就更別說了，這等高手都有自己的驕傲，就是把辟邪劍法擺在他面前估計也不會看上一眼，自然是無所謂流傳出去。
話音剛落令狐沖手上一抖，若不是鄒歌接着怕是要摔倒在地。
「辟邪……辟邪劍法！」
他如何不知這套劍法的威力，若是江湖中人知道鄒歌身懷辟邪劍法並且現在華山做客，到時候重演魔教十大長老攻上華山也為未可知。
倒是風清揚神情並無變化，只是長嘆一聲，說道:
「沒想到啊沒想到，兜兜轉轉幾十年又再次見到了這套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