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

一十五

到了小燕子家大門口我問她,

「艷,今天你累不累?畢竟站了兩個小時還彈了5首曲子。」

「沒事哥,彈一首曲子歇10多分鐘呢,我也沒幹站著,到處活動著呢。」

「那上樓沖個熱水澡吧,我走了哈,你早點睡。」

「好的,路上你注意點。」我轉身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等下,艷」

「咋的了?」艷艷回過身納悶的看著我。

「你明天別化妝了也穿普通點,再帶上個墨鏡彈琴,你現在這樣太迷人,別人都光看你了誰還聽琴聲,嘿嘿。」

「你咋這麼凡人呢,我哪迷人了,平時不就這麼穿搭么?還帶個墨鏡,裝貝多芬啊?」

「你沒聽過那首歌唱的嗎?『為什麼最迷人的最危險』我是為了你的安全啊。唉好吧,我承認我嫉妒觀眾了行不行啊?大姐。」我一副周星馳的搞笑腔調。

「為什麼最迷人的最危險,答案就是,你根本不了解我是多麼的愛你呀,大哥(鍋),areyouok?」不得不說,我又一次折服於田艷的幽默與機智,很簡答的一句話就讓我放下戒備,而且這腔調肯定超越莫文蔚的電影。

從艷艷家出來我決定跑步回家,又鍛煉身體又省錢。人就得做好事,精氣神都不一樣,渾身上下又像是充滿了查克拉,我邁開大步奔向新航海時代,就算遇到四皇也不怕。

「誰有空啊急需救援,我的大奔倒車的時候後輪掉溝里了,來幾個人幫我把它抬出來。」吳琦在演出群里發出求救信號。

「你叫救援車啊?」李宏亮問他。

「我打電話了,人家說這地方車不好進來,要1200塊呢。我合計找兩個路過的人抬吧,結果人手不夠抬不動,我也不能讓人家總等著再攢人啊」

「那咱抓緊去吧,你發個定位大家馬上出發,都4點了別耽誤晚上演出,今天可是我們完美演出的第七天了,不能出紕漏。」李斌說完,我們有空的就都行動起來了。

我坐在大旭車裡非常感慨,

「看人家吳琦年紀輕輕就開大奔了,我還騎共享單車呢,不過開大奔1200也應該不算啥事啊?」

「哪啊,它的車是別克英朗,大奔是他給車起的小名。」

「啊,他挺會啊,看來我有必要買個自行車起名叫做---珍惜,呵呵。」

「咳這算啥啊喬子,你知道李宏亮原名叫啥么?叫李老五,大名就叫李老五你說牛不?」

「我的ICU啊,那時候計劃生育超生一個就得被罰,他家能生5個,他爸媽那麼勇敢嗎?難道他倆用的是超生游擊隊的招法,全國躲藏遊走?可這名起的也太隨性敷衍了吧,人家宋丹丹阿姨的孩子還叫海南島、少林寺呢。」

「呵呵,李老五就是獨生子,他媽說,起這名字就是為了顯得他家人丁興旺,看管計劃生育的能拿她咋地。」

「哈哈哈他媽真逗,那這麼說我爸媽太實誠了,就我這一個男孩就叫一丁,他們稍微勤快點,再添一豎叫十丁多好,顯得我家族多有氣勢。不過我覺得計劃生育挺好的,現在你看就業多難,大學畢業就失業,就算就業了可成家更難,都得買房生子得多少錢啊。難道多生幾個孩子就是專門來給老人養老的?而且這些年科學技術發展的多快,自動化機械化只會越來越普及,將來用人操作的崗位也只會越來越少,到那時候就業不就更難么,就業不了還怎麼買房刺激消費呢,

更別提什麼給父母養老了。」

「大哥,你有時候話真多,就一個名字叫你啰嗦出這麼一大堆,你以為你是誰呢看的就那麼透徹嗎?哈哈哈」

聽他說完我沉默了。是啊,怎麼證明我看的就是對的呢,天天叭叭的不停說,好像我多懂似的,人家那麼做肯定有那麼做的道理。我真該管管我的臭嘴,別總妄自尊大,沒事就大放厥詞,老話不都說禍從口出嗎?

「兄弟你這是咋倒的車啊,多虧溝不深,要不得嚇死你。」韓東旭拍著吳琦的肩膀問他。

「還不都怪他么,讓他下車指揮,結果我聽他喊倒、倒、倒呢,哐當一聲後輪就下去了,等車輪都下去了,人家的那聲「停」才傳到我耳朵里,不是我剎車及時整個都得下去。」吳琦一邊指著他叫小亮的同學,一邊笑著繼續給我們講述經過,「就這水平人家還說他在單位是調度,總指揮卸車呢,我嚴重懷疑,他指揮的是碰碰車。」

「你可拉倒吧,你肯定是把油門當剎車了,我站那剛習慣性地說了兩個倒字,車後輪就掉溝里了,我都反應不過來啊。韓哥你知道啥叫一剎那吧,他那車開的速度就叫一眨眼。」小亮委屈地辯解著。

「吳琦你開車是太快了,我每次坐你車,我的腳趾頭都不自覺的替你踩剎車,這次你可得長記性多危險,你不像李老五家有五個,你家可就你一個獨子啊,嘿嘿嘿。」

「這怎麼還拐我這來了,躺槍不是得躺著么,我站著呢怎麼就挨上了呢。就算是擋槍,不也得是這個車先擋著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吳琦坐里開車,我們六個人在車後面圍成了一圈,大家齊喊「一二三」,一把勁就把車連抬帶推整上路了。

這次吳琦出的小事故,似乎就預示著不順。剛演出到一半,李宏亮正在表演獨奏,他的左手龍飛鳳舞上下滑動,右手拿著撥片,不停的撥動電吉他的六根琴弦。忽然起風了,還是那種很冷的風,隨即明顯感覺到氣溫在下降。

「艷啊,不好要下雨了。」

「不能吧,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啊。」大旭搶先回答。

「是啊,我來的時候還特意又看了一遍呢」田艷也說。

「但願不下吧,但你倆也先通知沒表演的哥們做好準備,問問看場地的那兩位師傅,苫布啥的都在哪,一旦下雨,咱得趕快保護樂器和麥克風等電子設備,那東西雨一淋雨就廢了。我去跟趙琳琳說說,讓民政和公正的人做好下雨的準備。」

沒過多久,剛才還依稀眨眼的星星全被烏雲擋住了,雨被冷風挑撥的已經按捺不住,開始打擊地面目標。但它們似乎也不急躁,雖然雨點大但是密度很低,貌似在提醒這些善良的觀眾,現在該是離場的時間了。不行了,趙琳琳示意負責調音的老師停止音頻輸出,給自己要了一個麥克風走到台上說道:

「觀眾朋友們,因為下雨,而樂器和音響都不能被水泡,所以現在必須停止演出,抱歉給大家帶來了不便。大家有時間的,明晚可以來繼續觀賞演出,不用再捐款了。如果沒時間的,可以現在找我退回您的捐款,這都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琳琳說話的同時,觀眾們已經紛紛起立各自撤退了,沒有看見一個人來要捐款的。而我們也都忙碌了起來,七手八腳開始給設備和樂器蓋上防雨苫布,並且都固定好。這一切應對都顯得井井有條,他們都要歸功於趙琳琳的策劃經驗,她提前預判了各種突發情況,並進行了相應的準備。

收拾完場地,我們都跑到離的最近的一家店鋪躲雨,田艷和趙琳琳穿著我和韓東旭的外衣,跑起來非常滑稽又很可愛,因為衣服太大了,她們分明變成了兩個套著袍子的兔子。如果沒有下雨的話,路人肯定覺得這是在做什麼搞笑遊戲。但這種搞笑的打扮也不能阻擋,她倆成為整條街最靚的女,因為街道上已經看不見其他女人了。

十多分鐘前這裡還熱鬧非凡,現在卻完全歸於風雨的統治,形形色色的人們,就好像根本沒有在這條街上出現過,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現在又去了哪裡。

城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魔盒,而人們就是居住在魔盒裡的精靈,當外界條件適合的時候,這些精靈就到處遊走,千奇百怪幹什麼的都有。而當環境一旦惡劣,這些精靈馬上就通過自己的獨特路數,遁入魔盒,順手還帶走了自己所有的活動信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幾個也沒有例外,模仿著精靈的技能,不停的四處嗅啊嗅,全部順利的回到家。

「小燕子,我現在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恨你,恨你為何不能時時陪在我身邊。如果在我旁邊我就可以隨時欺負你,反正你總是沒我的力氣大(笑臉)。」發完信息我滿意的笑了。

「哥,這也是我顧慮的地方,為了能和你匹敵,我一直在尋找大力水手吃的獨特菠菜,顯然我是徒勞無功的。我只好每天都積攢對你的愛,希望將來可以交換你對我的恨(笑臉)。」

「既然你對我有愛,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菠菜只會提供維生素,它的蛋白質不夠多,所以根本不會讓你長力量。順便告訴你一聲,菠菜吃多了的話,臉會變成青蘋果的(笑臉),你也知道我是最愛吃酸的。」

第一次對艷艷說情話的時候,我還像是個剛喝辣酒的小姑娘,喝一口就面紅心跳。曾幾何時,我卻變成了一個貪得無厭的酒鬼,只要早上一醒來,就想喝上兩口。

現在我說起這些肉麻的話,是如此順嘴,乃至一說起來就停不下,直到嘴唇發乾需要喝水才休息。這是因為我骨子裡有天生的酸酸的文才?還是在這洶湧的愛情之河,迸濺出的真情流露呢?通過對我爸媽的生活回憶,我否定了遺傳因素,因為他倆對話的時候,不吵紅臉是萬萬捨不得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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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脫口秀之,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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