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下都市
老埃爾回頭看到了閉着眼睛的卡洛斯，小聲地和倫澤道：「A級的新人，難道又是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
倫澤搖頭：「我看不像，他很正常。」
「而且……」
倫澤提到了幽靈消失的怪事。
「是自然消散吧？」老埃爾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幽靈這東西，本來就沒有多少力量。」
倫澤思索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不再去糾結，作為一個調查員，他見過很多比這還要詭異的事情，如果每次都要弄清楚，怕是早就把自己逼瘋了。
「他雖然沒有精神病，但是有腦瘤。」
老埃爾聽到這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有神經病啊！」
「咳咳……」倫澤搖了搖頭：「我看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像是什麼腦子不正常的傢伙。」
「那時你沒有見過，我侄女就在精神病院工作，她說過，能夠表現出正常人的精神病人才是病情最嚴重的。」
這時倫澤的知識禁區了，不過他仔細想了想，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哦！他應該是有精神病，所以才對這裏遠超外面的科技是那樣的反應。
一定是這樣的。
倫澤深吸一口氣，然後道：「他只能成為一個『永久學徒』嗎？」
「大概率吧！」
提到這裏，老埃爾搖頭，臉上露出了悲戚的神情。「如今普通人很難再有什麼作為了。」他說着，看向外面模糊的黑暗。。
倫澤也不說話，又點着一根煙，還沒抽第二嘴，想了想，又狠狠地將煙頭按滅。
……
卡洛斯此刻，正沉浸與自己的意識世界中。
右下角的那一塊三角形區域，表現出不同於其他五個三角區域的刺目紅色。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意念集中在紅色區域。
隨着紅光閃過，一個足有十一個區域的鏈狀圖像被放大，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其中第一個區域是綠色，後面十一個區域為灰色。
「這……」
他有些震驚，在第一個區域中間，存在着一個一個幽靈的標誌。
那個標誌是那樣獨特，簡單卻充滿了怪異的美感。
在他第一眼看到這個符號的時候，就瞬間明白它的意思。
「難道這就是那個消失的幽靈？」
卡洛斯沉思，為什麼幽靈會被吸收到右下角的三角形區域中，開啟了這十一個區域鏈中的第一個區域。
那麼這個鏈中其他的區域呢？
難道是要抓捕更加強大的幽靈解鎖？
潛意識裏，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以後就知道了，現在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
他不是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就沒有往深處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凝視那個幽靈符號的時候，總有一種想要去觸碰它的衝動。
但這畢竟是在列車上，車裏面還有兩個調查員在，他不能確定如果觸碰這東西會有什麼後果。
萬一把它放出來，那自己可就說不清楚了，搞不好要被別人拉去切片研究？
————
列車緩緩減速，卡洛斯睜開了雙眼，往窗外望去。
「這是到了地上嗎？」他低聲呢喃著。
外面的城市閃爍著燈光，各式各樣的建築充滿硬核科技，一排排耀眼的明燈將這裏照的亮如白晝。
「走了，到地方了。」
倫澤向老埃爾告別，
然後領着卡洛斯下車。
「祝你好運！」老埃爾朝着卡洛斯喊了一句。
「謝謝！」卡洛斯禮貌地回話。
老埃爾擺了擺手，什麼也沒說，列車緩緩啟動，繼續朝着前方行駛而去。
下車之後卡洛斯才察覺到，原來自己依然在地下，頭頂依然是黑色的岩壁，其上點綴著星光一樣的小燈，營造出一種真實星空的感覺。
然而最讓他驚訝的是，列車軌道竟然懸掛在一個地底的裂縫的邊緣，從這裏往下看去，裂縫兩側的岩壁上也有很多亮着燈火的建築存在。
深不見底的裂縫像是一個黑暗深淵，讓人一眼望去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條裂縫是什麼？」
卡洛斯跟在倫澤後面，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這個裂縫深處，有一個幻夢境和真實世界的鏈接入口。」
倫澤眼神深邃，看着他：「幻夢境，就是邪惡的根源。」
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也是調查員掌握超凡力量的根源。」
「幻夢境？」
卡洛斯心想，或許和傳說中的地獄、深淵類似。
在出列車站台的時候，又經過了三道安全檢測，卡洛斯才算進入這座輝煌的地下城市。
初看之下，這裏的人們似乎和外面的人沒有什麼異常，正常的開車、打電話，大聲談論著生活里的雞皮蒜毛。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倫澤笑了，然後伸手攔住一輛車子：「去調查中心。」
車子裏面的空間很大，卡洛斯在坐下之後還能將行李箱放在自己前面。
「是很奇怪，這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普通人？」
「因為這裏是調查員家族所時代居住的地方！」倫澤沒有說話，反倒是開計程車司機的大叔接過話頭，說了起來：「地上的人們都是普通人。」
「而我們生活在地下的人，被叫做預選者。」
「你是地上來的？」那司機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突然一變。
「是。」
「嘶——」
司機倒吸一口涼氣，道：「讓上面的普通人嘗試成為調查員，這是最近十年來高層逐漸開始進行的一個嘗試。」
他說到這裏，趁著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間，回頭看着卡洛斯：「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看着倫澤。
倫澤搖了搖頭：「不用隱瞞什麼，他到了培訓中心一樣能夠得到這些訊息。」
「那我就說了，近些年來，普通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正式調查員。」他嘆了口氣：「當然，我只是聽說，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而且，你是不是也是這裏有點……」司機指著自己的鬧到，組織著語言：「有點問題？」
「是。」卡洛斯以為他說的是自己的腦瘤。
「呀，我聽說那些普通人都不會承認的！」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吧。」這下輪到卡洛斯疑惑了。
「他們是有什麼原因不承認嗎？」
「咳咳~」司機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卡洛斯看向倫澤。
倫澤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過……」他看着卡洛斯：「你既然得了絕症，我也不會勸你什麼，只希望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普通人在這條路上，絕對不好走。」
「在這裏，普通人還有一個稱呼。」
「永久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