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陳乾文有宰相之姿，武有戰神之威
「范公子這次是代父去蘇州訪友，剛好路過廣德，便來找自己的同窗好友湯恆湯汝懷，在廣德逗留了一月時間，今早離廣，便遇襲。」
「行刺者混跡於人群之中，先是假言城外土匪攻城，引發城門百姓慌亂，繼而趁亂對范公子出手，行刺者的招式是野路子，范公子也看不出來。行刺時刺客也矇著面，看不見臉，行刺之後，那人便要往城外跑，那時李縣尉剛好從城外進城，那人便往城內逃竄，蔡知軍正帶人搜查。」
聞言，林安想了想，問道：「大人，行刺那人當時是跟着范公子出城，還是迎著范公子進城？」
為了進出城方便，一般都是將城門口分成進出的兩邊道路。
是進城還是出城，都是按路線走的。
「是出城的，那人當時跟着范公子出城，從背後襲擊，不過那人應該只是擅長刺殺，修為不高，他見到李縣尉一個人衝過來之後就扭頭逃回了城中。」
林安道：「既然是跟着范公子出城，城門夜間落閘鎖門，那行刺者昨夜可能在城中逗留了一夜，大人不妨重點排查一下城內各個客棧酒樓之類的地方。刺客可能不會回去，但是應該也能畫出刺客的畫像。」
「嗯，有道理。」陳和光點了點頭，看了眼林安，眼中的目光發生了些許變化。
「這點很重要，我馬上去知會蔡大人，你就不要跟着來了，在家好好陪着姝兒。」
擔心人犯逃脫，陳和光又戴上官帽，急匆匆的趕了出去。
走出書房，院中的陳姝走了過來。
「你剛才和爹說了什麼？」
林安解釋道：「剛才爹和我說案子的時候發現了些線索，過去查了。」
看着陳姝望向自己的目光，林安會意，輕笑一聲。
「那我去那邊看看，你在這裏陪娘說會話。」
「嗯，那刺客能傷得了范公子，相公查案的時候小心些。」
林安又向陳夫人請罪道：「小婿去爹那邊看看。」
「嗯，多一個多一份力，你去了，老爺也能多份助力。」
「娘，我也要去！」
提着劍，陳乾激動的高聲喊道。
陳夫人眉頭一皺，「你姐夫是衙門裏的人，幫你爹破過案子，你過去幹什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給我待在這裏！」
又在到陳姝面前，林安道：「刺客還在城中，汐兒放在三叔家我有些不放心，你讓阿離去把汐兒接過來，也讓三叔他們注意些安全。」
「嗯。」
大庭廣眾之下，男子的濕熱氣息迎面而來，讓陳姝白皙的面頰中飛上一抹霞色。
低着頭，陳姝輕聲答應道。
離開衙門，走入一條巷子中。
林安停下腳步，回過頭沖着無人處道：「既然都出來了，就別躲著了。」
話音落下，陳乾便從角落處走了出來，昂着頭，一臉傲嬌的看着林安。
「范公子在濟世堂，我帶你過去。」
看着陳乾的樣子，林安笑了笑，轉身繼續走着路。
在原地待了片刻，陳乾哼了一聲，跟在了林安的身後。
瞧了眼身邊的陳乾，林安笑着問道：「看你的樣子，很崇拜范公子？」
陳強繼續昂着頭，眼中充滿了一股崇拜。
「范公子十六歲便隨范公戍邊西北，屢立戰功，旁人可比？有朝一日，我若參軍，必定效仿范公子將西夏和北遼打的落花流水！」
林安微微搖頭，
笑道：「范公子十歲便閱遍百家書籍，寫出文章來，你要是真像走范公子的路子，不妨先科舉，邊疆苦寒之地，現在還不適合你。」
聽着從林安口中說出的和他爹一般無二的話，陳乾撇了撇嘴。
「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我做宰相，難道就一定比做大將軍好？」
林安聞言，腳步微微一滯。
他這個小舅子貌似有些過於自信了。
走文，就能做宰相？
走武，就是大將軍？
似乎是看出了林安眼中的笑意，陳乾梗著脖子，瞪着林安。
收斂笑意，免得待會將這個小舅子給笑急了，林安又道：
「我朝兵制，軍隊從屬不清，指揮混亂，兵員質量也是參差不齊，我朝又重文輕武，你若是從武開始參軍，日後要是能成為統御一軍的將領，武夫的身份擺在那裏，上面的將軍會找你的麻煩，下面的兵也不會信服與你。你若是科舉出身，榜上提名，再外放治軍，西北邊塞，便有你的一番施展之地。」
聽到林安的這話，陳乾的臉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林安剛才的話，沒有說不讓陳乾從軍，只是從治軍的方面給他分析了一下從文從武的優劣，倒也沒有讓陳乾產生多大的反對情緒。
看着林安，陳乾的眼前沒了剛才的輕視。
「你也對我朝兵制有些了解？」
以文制武，軍隊從屬不清，指揮混亂。
軍隊百萬，內地不能戰的廂軍，以及那些充軍的罪犯難民卻佔了大多數，戍衛不了邊疆不說，還嘗嘗禍害本國百姓，戰力與軍隊數量根本不成正比。
瞧著陳乾，林安微微一笑，昂着頭，淡淡道：「不了解。」
「你！」
陳乾氣的面紅耳赤，卻也沒有辦法。
聊著天，便到了濟世堂。
刺客只是在范純祐的手臂上刺了一個傷口，但是范純祐卻因為催動真氣牽動了舊傷，被刺客匕首上抹的毒藥侵入身體。
濟世堂外已經被佈置數道警戒，好在看守的衙役都認識林安。
見到范純祐時，中了毒的他臉色要比往常更加慘白，還時常陷入昏迷，只是偶爾清醒一會兒。
根據林安的思路，陳和光已經大概確定了刺客的幾副相貌，正和蔡闓滿城張貼畫像搜查刺客。
床邊。
湯恆紅着眼睛，極為自責。
「天成兄這次，若不是路過來看我，便不會在廣德停留這麼長的時間，便也不會遇刺了，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林安勸道：「湯兄莫要自責了，刺客應當就是沖着范公子來的。」
神色黯然，湯恆喃喃道：「陳大人他們帶着人在外面緝拿兇手，希望能儘快將兇手抓住。」
范純祐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聲音沙啞。
「汝懷不必自責，我無事。」
「天成兄。」
看到范純祐再次醒來，湯恆臉上出現了驚喜之色。
「范公子。」
林安拱了拱手，「你遇刺的事情，還有些細節，在下想問一問。」
趁著范純祐清醒的時候，林安想把事情在從頭到尾問一遍，以免漏掉了一些容易忽略到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