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

在處理完屍體的一天之後，眾人終於在翻越了一座小山頭之後，在一處山腰上發現了他們所要找的「標幟」。那是一塊古代的牆磚，長方形的長條磚塊零星地混雜在雪厚重的雪地之下，如不是有心人的刻意尋找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已經不清楚是誰率先發現這些痕迹的，李恆只知道當時的現場很亂，許多人從行李中取出了一些一節一節的圓柱形的東西，分散在發現磚塊的平地附近不知在做些什麼。

圖飄似乎很興奮，完全無視了眾人的行動而是在那堆磚塊面前拜了三拜，雙手捧著一塊磚頭仔細地端詳著，彷彿實在看一件遺失多年的寶物一般，口中碎碎念道著什麼，儼然一副著了魔的樣子。

大約到了晚飯時分，忙碌的人群里傳來了一聲驚呼，隨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隱約聽見有人大喊找著門了。

「阿梓，叫他們安靜點。」營地內，這是跪在雪地上的圖飄唯一還能說出的話，除此之外除了一臉的崇尚外卻也沒有了其他的表情。

「你還不打算跟我們談談嗎？」秦哥兒坐在自己的火爐邊上，一邊用工具攪拌著面前的那鍋大亂燉燉鍋，一邊看著跪在雪地里的圖飄。

「啊，饒人的蒼蠅總是飛來飛去的，連美味的午飯都要變得索然無味了！」圖飄說著，終於從雪地里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秦哥兒身邊坐下，自顧自地搶過了他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食物，隨便在雪地上撿了一個罐子就當做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路那麼快就挖通了，這還得感謝果老闆您給我們的圖紙啊！」李老闆在一旁抽著一隻捲煙，看著不遠處的人群。他是這個團隊里除了圖飄以外勢力最大的人，這種場合也見多了，在盜洞挖到後半截的時候他就以體力不知為由在篝火邊上休息起來；「為了報答你的恩情，這次就請您先下去，也好給我們開個好頭如何？」

一旁的圖嵐冷哼了一聲，看了眼坐在那裡吃的津津有味的圖飄；「你這意思，倒是像在等我們下去之後再暗算我們的口氣吶！怎麼？如果我們不從，你們是不是打算在這裡就把我們解決掉？」圖嵐站起身，看著四周漸漸向他們靠近的人們；「差不多也該動真格的了啊？」

「我們先下，不過你們也得派個人和我們一起。」圖飄放下已經吃乾淨的罐子，用餘光瞟了眼站在李老闆身後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年輕人；「你跟我們下去。」

「你他媽的又在耍什麼把戲？！」山子橫在了圖飄與李老闆中間，插著腰一副隨時可以開打的架勢；「要我說啊，你們的人一個都別下去了，省得老子到時候還擔驚受怕的，早了事早安心！」

「沒事的，我可以和他們去。」那個年輕人似乎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一般，走上前拍了拍山子的肩膀；「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我答應了。」

「喂！你知道你去了就不一定能……」山子轉過身，一臉驚訝地看著那人；「老闆……這可……」

「在下蒙承你們照顧了。」男子雙手抱拳，輕聲說道。

「這樣才像話嘛。」阿梓冷哼了一聲，招呼著身旁的幾人去打點下去的工具。

「現在天色太晚了，大家先休息一下，明早我們開工！」圖飄抬起頭，從李恆眨巴眨巴眼，隨後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朝自己的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