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時候的你我他

第3章 小時候的你我他

三年後。

嶺東城。

「夫人,我來接你了。」

在這熱鬧的大街,有一處高高的庭院,硃紅色的大門透著古韻,令人心醉的落英,佈滿在白玉階上面,燦爛的光華從彩色琉璃瓦折射到地面上,院內錯落着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淡淡柔柔的霧蒙圍繞着每一株花草。

而正門中間,上面是桶瓦龍背脊,那門欄窗砌的是細雕花樣,雖無朱粉塗飾,卻也色彩斑斕,下面的白石台階,也雕成草花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牆,下面虎皮石,隨勢砌去,果然不落富麗俗套。玉砌銅鑲,花石為路,山虎爬牆,藤蘿繞樹。這正是嶺東傅府,江邯城城主夫人傅榮的娘家。

「阿父來啦,哼,阿父就想着阿姆,女兒不理你啦。」

上官石慶剛進入府中,小院內就輕飄飄的跑出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甚是惹人憐愛,圓圓的小臉蛋現在被父親氣的鼓鼓的,小姑娘背對父親掐著腰迎著自己的小丸子腦袋,看着真是可愛極了。

「我的小公主,阿父當然想你啦,來讓阿父抱抱,看看我的小公主有沒有吃胖胖噢。」

「嘿嘿,不讓阿父抱抱,臭臭,阿父身上好多汗啊。」

石慶正想喚一旁隨從拿臉帕,只見女兒輕輕的在自己手背上輕輕一點,自己的燥熱感愣是被驅逐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頓時讓自己感到心曠神怡。頓時喜得石慶抱着女兒一陣歡雀,兩父女開心的似乎忘了周邊環境。

這時,慢慢走來一夫人,這夫人身着紫色羅裙,淺色紗帶輕饒腰際,夫人雖上了年齡,不過一雙鳳眸內勾外翹,真是羨煞旁人,鼻樑纖巧配着柳眉鵝子臉,加上凝脂膚,窈窕段,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晨露清荷滿院香,饒是玥兒送清涼。」上官夫人,傅榮邊走邊打趣著這對父女。

緊接着,傅家老爺傅高岩和傅家大夫人冷秋禾走了出來。上官石慶忙放下女兒前來行禮,一陣寒暄后,也進入了正題。

今日是夏至,也是和燃漓大師的約定的期限,加上趕上傅家老爺傅高岩生辰,就改定嶺東傅家作為聚集地點,一是為了夫人方便,另外傅家也和燃漓多點交集,也滿足了玥兒對外面世界的憧憬,可謂是一舉多得,當然,這主意自然不是上官石慶這粗人想到得。

眼看就要進入巳時,眾人也寒暄得差不多了,此時玥兒突然嚴肅得朝門外一拜,道:「師父,玥兒給您請安。」

隨着玥兒參拜方向,眾人瞧去只見院中上空,若隱若現的出現一身着清朴的老人,老人睜開眼的瞬間,已從空中若隱若現,至正廳正襟危坐,眾人忙對燃漓大師拱手行禮,老人不為所動,直至玥兒前來敬茶,老人才微笑示意,飲了茶水,老人拇指點了下玥兒的眉心,只見玥兒周邊泛起微微細風,隨之玥兒身上微微亮起青光,然後慢慢消散。

燃漓滿意的看着玥兒,說道:「不錯,不錯,玥兒已經入了初識中期,今日贈你十六字大法決,三年為期且看汝之造化。」言畢,掌心放在玥兒頭頂,然後一道金光滲入道玥兒體內。

「三年?大師不是說每年都要來教誨嗎?」「不錯,只是玥兒天資太過卓越,雖然玥兒進步很快,慢慢的已經領略到了天地法瓊,不過她年齡還小,不能太過於着急,否則天地法蒂入軀而不容,那時便就憂患無窮,立法無門,容易產生魔障。另外,老朽天劫降至,暫無力應對其他,

切記不出黃口,誤惹塵緣。」

眾人似懂非懂的相互議論著,燃漓也不做解釋,只是看着玥兒迷茫的眼神,微微一笑,表示關切,也不等眾人反應,便消失在眾人視線。

對於燃漓大師的離開,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行禮送別燃漓。

待送別燃漓大師后,傅家也熱鬧了起來,準備傅老爺的生辰。

而在遙遠的江邯,一個小男孩光着腳丫,一步三晃,像是剛學會走路,雖眼睛大大的,但眼白頗多看着眼睛沒有一點光,嘴巴因為自己一直傻笑而不自覺的流着口水,兩隻手不協調的左右搖晃,雖衣着鮮亮,但仍然掩飾不了那股子痴愚,小男孩光着腳在院子裏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丫有傷口也感覺不到疼痛,像是只會傻笑一般,做不出第二個表情。

「哎呦,小少爺,大清早不睡覺,你咋又跑出來了。」

說話間,一個年邁的老僕一邊穿衣一邊慢跑着,來到小少爺面前,慌裏慌張的把小少爺抱起來,往房間走去。

這時另一間房門也打開了,走出來看着更蒼老的老人,雖是大清早,不過老人看着疲憊不堪,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跌倒的樣子。

老人正是白文虛,而白府已經和三年前有着天地之差,原來的白家大院現在已經換成了三間茅草屋,而在兒子白弘奕出生不足三月,白夫人也就去世了,慢慢的家裏生意慘淡,加上給兒子治病,各大名醫郎中也都請了。

而後又遇過幾個江湖騙子,家裏錢財也就散盡了,只留下一個沒有去處的老僕和自己,日子過的也是清苦,而現在自己也只有在街上寫字謀生,也難得小鎮上左鄰右舍對自己念著舊情,誰家有事需要寫字都會請他寫上幾幅,也算謀個生路。

而兒子白弘奕,因為天生痴愚,后伴隨着家道中落,惹來的也是越來越多的嘲笑和謾罵。

白文虛也不怪別人,因為弘奕生活不能自理,何時何地都會大小解,慢慢的周邊孩童都稱呼他為屎尿童子,還說他是禍星,如果白家人不在,周圍小孩都會不受大人管轄的來欺辱白弘奕,弘奕原有的幾件靚麗的衣服也被騙走了。

現在三歲了,整個面黃肌瘦的,和白文虛現在的瘦骨嶙峋走到哪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這天,白文虛去街上支了字攤,老僕人去山上砍柴,把弘奕關在房子裏。

也不知怎得,弘奕又一個人步履蹣跚的跑了出來,走在大街上,一個小孩子看到弘奕滿是尿騷的褲子哈哈大笑,另一個小孩在路邊拿着小棍子厭惡的驅逐著。

弘奕看着木棍恐懼的往一旁躲避著,一不留神就碰到路邊一老太太,老太太自然識得是白弘奕,不過老太太還是厭惡的罵着:「死孩子,說你多少次,你那老爹讓你在家獃著還亂跑,也不知道你那老爹造了什麼孽,得了你這噁心娃娃,快滾快滾。」

說話間,老夫人從地上撿到小石頭砸到白弘奕的臉上,白弘奕也不躲避,還說流着口水笑嘻嘻的迎上那塊小石子,老太太又謾罵了幾句,嫌棄的走開。

就這樣,白弘奕走到一棵大樹下,仰著頭望着大樹,嘴巴里也說不清一個字,傻傻的望着這顆鎮上唯一的千年大樹。

而在另一處空間里,坐落着一個烏黑的院子,院子裏一個老婦和一個小男孩正在打坐,這時又來一小孩離老遠就喊道:「姐姐,小黑又進步了沒,我弄了個小蟲子,要不要燉了吃啊!」說話間,那小孩一腳便把地上一個身高三丈的型如虎,一身的黑犬毛,長著牛頭配着一副老人臉,一口野豬獠牙,尾巴粗長如蟒蛇的動物踢到院子裏。

而這隻被稱為小蟲子的東西,實則乃經歷過六次蒼穹雷擊的六階凶獸,檮杌!

老婦馱著背,一步騰空便落到已經落到了死了的檮杌旁邊,說道:「小孩,姐姐太喜歡你了,這東西可有幾年沒吃過了,你運氣真好,又讓你逮到了,哈哈,待會小黑打坐后,姐姐給你燉了吃!」

「那當然,還是姐姐好,可以給我做好吃的,小黑整天就知道打坐,也不進步,都沒法跟我出去玩!」

「別老欺負小黑,小黑才幾歲,你呢?算了,我也不知道你多少歲了。」

「別啊,我的年齡就姐姐記着的,姐姐可不能忘啊,不然我就真不知道自己幾歲了...嗚嗚嗚...」

聽到老婦人說忘了自己年齡,那小孩竟坐在地上着急了哭了起來,老婦人看到,也不理他,徑直走到打坐的小黑面前,圍着小黑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打了響指,開心的說道:

「有了!我把九幽心經改一下,和那個什麼天道經在一塊修鍊,小黑同時掌握了不就能壓下心中那團魔氣了嗎?哈哈,我太聰明了,哈哈」

「哼,姐姐你知道這兩種心法天地不容,不能同時修鍊得,我的幽冥心法都練了幾萬年了,現在還是突破不了,你的天道經不是也突破不了嗎?咱倆都不能站在一塊,功法怎麼可以一塊修鍊呢?」

「你的幽冥需要人世間的唾棄,我的天道需要人間供奉,唾棄也好供奉也好,終歸需要吸納人間陰陽才能結合,具體嗎...這個暫時做不到,不過小黑的命數,也不是咱倆能決定,嘿嘿,那幾個老傢伙也決定不了,你可別忘了,他跟咱倆不同,他可是是個人,人是最大得陰陽,咱們現在只要把心經融入到小黑的魂魄裏面,待小黑恢復神魂,這股力量就...讓他自己磨合去唄,陰陽總要相隨相擁,至於核心嗎....算了咱們這群老傢伙操那心幹嘛。做飯去咯,小孩給我把蟲子扒了皮,姐姐給你做身衣服。」

兩人說話間,小黑,眼睛慢慢睜開,只是看了一眼,那地上檮杌,已經被橫劈兩半。

劈成兩半的檮杌,身體里的黑血流在大地上,大地土壤也變的焦灼,小孩氣得瞪着小黑罵道:「小東西,你沒看哥哥我沒穿鞋子嗎?嗚嗚...腳又髒了,等下不洗腳姐姐又不讓我進來,都怪你,哼」。

小黑也不理小孩,蹦蹦跳跳的來到檮杌的腦袋前,也不管那污濁的黑血,直接把手伸到檮杌的腦袋裏面扒拉着,然後等片刻,小黑從檮杌腦袋裏面掏出來一個濃黑的珠子,奶聲奶氣的說道:「給哥哥!」

小孩看着小黑的舉動,哭笑不得,說:「算啦,你個小東西,會哄哥哥開心啦?這玩意的元丹對我沒用,你也消耗不了,給姐姐吧,姐姐在做手鏈,好像還差幾個呢。」

「好啦,小孩回你房間洗腳去,小黑把那蟲子拿過來,姐姐不給你煉丹了,把他燉了吃了。」

說完,往遠處迷霧中看了一眼說道:「你的身子骨也不容易,再堅持下吧。」說完對着迷霧吹了口氣。

白弘奕還是傻傻的站在樹下面,也不管別人的謾罵就在樹下面傻笑着,這棵樹是白文虛和他約定好了的,不知怎得,白弘奕一直也就記得這顆大樹,後面白文虛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白弘奕一個人迷路的時候,就來這顆大樹下,因為這棵樹太高大,鎮上任意角落都能看着這顆大樹,自己其他地方找不到他,就會來這找他的,也不知道弘奕怎得,反正弘奕閉着眼睛都能摸到這顆大樹下。

這棵大樹常年綠油油的,無論什麼雨雪天氣,這棵樹永遠都是枝葉茂盛,不開花不結果,也沒人識得這到底是顆什麼樹。

正在白弘奕傻傻的望着大樹的時候,大樹不知怎得竟然落下來一個蘋果,好巧不巧的落在弘奕的腳下,在這寒冷的江邯,蘋果可是個稀罕玩意,此時的白弘奕自然不認識這是蘋果,撿起來盯了了一會還是同往常一樣要把它吃到肚子裏。

「小偷!」此時不知從哪來了一個孩子,看年齡應該有個十來歲的樣子,罵了一聲,徑直跑向白弘奕然後一把搶過蘋果,「哼,你這屎尿不分的臭小孩,哪裏偷的這個。。。這個什麼。」弘奕流着口水傻傻的看着來人,他也做不出什麼回答。這小孩是鎮上的一鄉紳的兒子,向來目中無人,對白弘奕更是嗤之以鼻,推開白弘奕后拿着蘋果也就跑開了。

一旁沒吃到蘋果的白弘奕,愣愣的看着蘋果被搶走,口水還是繼續流着,然後繼續看着大樹。

而這棵大樹,默默的起了一陣微風,像是嘆氣一般,然後很快的恢復平靜。

而在半空中,飄着一白髮老人,默默的看着發生的一切,老者並沒有插手,畢竟發生這種事情在人間太過正常,白髮老人正是,拓跋燃漓。

燃漓自嶺東來此,確實是為了看一下白弘奕,白弘奕的命格太過詭異,他看不透,自從三年前白府一別,燃漓每年來看上官玥兒的時候都會來看下白弘奕,白弘奕三年也沒有任何改變,如果不是當年自己給他注入的松柏之力,怕這孩子已經去冥府報道了吧。

不過剛才那棵千年大樹的反應,燃漓倒是看在眼裏,這棵樹,燃漓不認識,但是這棵樹剛才的表現,明顯已經有了靈識,可自己卻看不透,既然大樹並沒有不懷好意,一棵有靈識的樹,燃漓也並沒有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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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罰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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