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番外十三

第 101 章 番外十三

「晚晚,真是晚晚!這麼多年過去了,洲洲竟然真的把你給找回來了!」

裴父裴母只知道今天會有一個重要的客人來家裏做客,還以為是兒子終於放下往事帶了個女朋友回來,誰料門一打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二老愣了半天,險些沒懷疑自己的腦子出現了幻覺。

直到喬晚晚哭着喊出了那聲叔叔阿姨。

久別重逢,雙方的情緒一時都難以控制。裴母緊緊地抱着晚晚又哭又笑,還氣憤地在她身上打了幾下:「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既然好好地為什麼早點來看看叔叔阿姨,你知不知道我們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喬晚晚哭着給二老道歉。

裴洲及時地擋在晚晚身前,勸說道:「媽,別這樣,你知道晚晚不是這樣的人,晚晚不回來看我們,是有她說不出的苦衷,她這些年自己一個人活着就已經夠難了,我們又搬了家,即便有心要找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對、對,是我們大意了。對不起晚晚,阿姨不該埋怨你,我就是一下子太激動了。」裴母依舊不停地抹着眼淚。

一行人在沙發上坐下,二位長輩又立馬問起了當年事情的經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沒了消息,我們去報警,接警的人說你已經不在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喬晚晚深吸一口氣,目光望向裴洲。裴洲立馬了解了她的意思,剛想出面解圍,又聽喬晚晚繼續說道:「算了,這件事我原本打算單獨告訴裴洲,可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想我也是時候該走出來了。」

勇敢地說出來,只要說出來了,就意味着她已經能夠直面那件往事,如此也不辜負安安為自己做出的一番努力。

她不要讓季和風成為自己一輩子的創傷!

「其實、當年綁架我的人是季和風。」

喬晚晚頂着眾人驚詫地目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眼見他們情緒從震驚到悲傷再到憤怒。

裴洲努力地剋制着因為肌肉緊繃而顫抖的身體,眼底早已是一片血紅。他向來是恪守着一個公民遵紀守法的準則,卻在這一刻實實在在地生出了想要殺人的心思。

那個混蛋對晚晚做出了這麼十惡不赦地事情如今竟然還能安然地躲在監獄里苟活與世,他憑什麼!

「怎麼會發生這這樣的事情!」裴父裴母的身體止不住地戰慄,尤其在知道晚晚的父母也是因為裴洲才間接導致了死亡之後,更是止不住地眼淚直流。

「我可憐的孩子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是叔叔阿姨沒用,我們如果再努力一點,動用所有的關係去找你,說不定就能把你拉出那個火炕。你一個人扛了這麼多年,過得該有多苦……」

「再苦也都已經過去了,當年之所以不來找你們,其實也是怕陸家殘餘的勢力會把火燒到你們身上,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好在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今天能鼓起勇氣能看你們二老,就是做好了要同這段記憶告別的準備。那個千瘡百孔的我已經永遠地成為過去了。」

喬晚晚話剛說完,就被裴洲一把攬進了懷裏。饒是他這樣一個不善於表達情緒的人,此刻也被淚水糊了滿臉。

他痛恨當年的自己怎麼沒有,不僅沒辦法將自己的愛人拉出火海,甚至於她獨自修復傷口的這麼多年,自己也未能幫到分毫。

這樣的他不過是嘴上深情,有什麼資格提出求婚?

「好了,這麼闔家團圓的日子,大家都開心一點。」作為悲傷的製造者,喬晚晚拿出了拋棄過往的態度,大方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並試圖把話題引向輕鬆的氛圍。

「其實也就是頭幾年難過了一點。好在我身邊一直有很好的朋友照顧我,也沒吃什麼苦。而且後來我把那個孩子生下來,第一眼就覺得他和那個瘋子不一樣,他讓我覺得生活也並不是毫無希望。可惜今天沒有把安安帶過來一起見見長輩,是我疏忽了。」

裴洲也說道:「喬安的確是個很好的孩子,能看的出他很愛自己的媽媽,也懂得體諒和包容。」

「這都是我們晚晚教育的好。」裴母的眼淚還是打不住的流,算算孩子的年紀,那時候晚晚才不過是個剛成人的姑娘呢,從小被家裏當小公主一樣養大,哪裏受得住這樣的苦。

這件事不能細想,只要一想,在場的人心就如同刀割一樣。

最後還是好不容易才穩定住了情緒。一家人半是高興半是憂愁地坐在桌上吃了午飯,大家看到喬晚晚尖瘦的小臉,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東西都夾給她吃。

「晚晚,既然今天到這兒了,那就別走了吧,就留在A市,和我們住,你要是不習慣,就讓洲洲在附近再租一套,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咱們再也不分開了。」裴母提出了讓喬晚晚留下的建議。裴洲也跟着一起附和。

「我在我現在住的小區里買了相鄰地兩間房子,其中一套就是為你準備的,我還找了人定期維護,你要是願意,隨時都可以住進去。」

喬晚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當然是很想和你們住在一起的,可是在臨城待慣了,突然要換一個地方我還真不習慣,最主要的是安安,他馬上就要高考了,這麼重要的節點搬家到另一個城市顯然是不現實。」

「這倒也是個問題。」裴母嘆一口氣說道:「沒事兒,不搬就不搬,兩個城市來回倒也不遠,到時候我們要是想你就之間開車去看看你。」

「您不用去,以後我也會常來的。如果到時候安安考上了A市的學校,沒準兒我還真要考慮考慮搬上來住呢。」

「那好啊!當初洲洲買那個房就是給你做婚房用的,就相當於是你的房子,一會兒我把鑰匙找出來給你,你要是想住啊,就直接去住好了。」

說道婚房,氣氛又變得有些微妙。

裴洲也不想瞞着二老,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已經重新向晚晚求過婚了,只要她願意,我們隨時可以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那好啊!你們本來就是情侶,要不是出了那檔子事兒,晚晚就是我家的兒媳婦。以後真的結了婚,也算是了解了我的一樁心事。」裴父裴母對這件事情可是一萬個贊成。先不說自己的兒子對晚晚一往情深,這麼多年就非她不可。光是想想這孩子所受的苦,兩位老人也想要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有了愛人的陪伴,治癒起內心的傷口也容易些。

裴洲明白了兩位老人的態度,可惜最關鍵地人物還沒有點頭,於是只能悶悶地說道:「只是我求了婚,其實晚晚還沒有答應」

「嗯……主要是,我和裴洲畢竟已經失聯了這麼多年,我的心裏一直把他當做最親的家人,可是要回到戀人的狀態,我恐怕還有有些困難。」

她並不是在否定當初對裴洲的愛意,只是當年的經歷已經一度讓她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以至於如今再見到裴洲,有的只是重逢后的百感交集,卻再也不見當初戀愛時的甜蜜。

以如今這種狀態貿然在一起的話,對誰都是一種負擔。

兩位老人能感覺到晚晚的顧慮,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受過那樣的折磨,又吃了那麼多年的苦,怎麼還可能還從前一模一樣呢。

「沒事兒,就算覺得不合適也別有壓力,我們都理解。你受了那麼多苦,現在日子好起來了,萬事都要以自己的第一感覺為先。做不了妻子,還可以做兄妹,做知己,世上的愛不單有一種,無論如何,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會變的。」

「嗯!」喬晚晚感激地點了點頭。裴洲也溫柔地按着她的頭頂說道:「晚晚,我不逼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當初沒有把你拉出泥潭。如今我也不奢求什麼,只要能陪在你身邊,看着你一點點變好,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喬晚晚再次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此前擔心拒絕裴洲會破壞他們重逢的感情地顧慮也徹底消掉。不管何時何處,他永遠理解自己的感受。

*

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喬□□脆就在A市住了兩天,一家人將附近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逛了個遍。和長輩待在一起,喬晚晚又回到了當初孩子氣的時候,享受着來自長輩和竹馬的溺愛。

她還給安安打了視頻通話,讓他遠程見一見裴洲的父母。喬安的反應也很熱情,一口一個爺爺奶奶叫得十分親切,把兩個沒有兒孫的老人哄得合不攏嘴。

喬晚晚答應等下次放了小長假就帶喬安來這裏住幾天,順便還能讓作為超級學霸的裴洲幫忙補補功課。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着就要打道回府,喬晚晚帶着比來時多了幾倍的東西上車,甚至裴洲原來的車子裝不下,臨時又換了一輛更大的來。

兩位老人這是恨不能將所有好東西都給喬晚晚帶去。

終於踏上回臨城的路,喬晚晚想了想,決定趁著這次把沒有辦完的事情一次性解決。於是對裴洲說:「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喬晚晚讓裴洲同自己去的地方是關押季和風的監獄。自從他被定罪后,自己一次都沒來過這裏。如今她卻想見見那個人,並以此來證明,自己已經徹底擺脫了他的陰影。

她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建設,令人意外地是,監獄的獄警告訴她,這人在不久前的一次突然昏迷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經過醫生的檢查后發現,他可能要永遠就這麼睡下去了。

喬晚晚聽過,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到最後開心地笑出眼淚,內心從未覺得有像今天一樣如此暢快。

原來這就是上天對他真正的懲罰。失去所有行動能力,卻還要痛苦的活着。真痛快,他活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裴洲緊握著拳頭說道:「可惜,沒能在他成為植物人之前見到這個混蛋一面。」

「見他做什麼,那隻會玷污了你。」

從監獄出來的喬晚晚心情大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是這麼的鮮甜。之後她還在裴洲的陪同下請去了自己父母的墓園,同她們訴說了自己現在的好心情。

「您們要是也能親眼見見自己的孫子就好了,把他撫養成人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喬晚晚對着父母的墓碑說道。

不對,或許他們在另一個時空已經見過了,不用猜,喬安一定會得到他們的疼愛,因為那是他們寶貝女兒的孩子。

兜兜轉轉一大圈,直到入夜才回到了家。

喬晚晚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叫自己的兒子。而喬安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上就沖了出去。母子兩激動地抱在了一起。

「安安,你絕對想不到今天我做了多了不起的一件事!」喬晚晚激動地分享了季和風變成植物人的好消息,喬安也緊跟着一蹦三尺高。

「這種普天同慶的日子,不得放幾支鞭炮慶祝?」

「當然要放!算算日子你許叔叔也該出院了,到時候我買一大堆煙花,咱們一起放!」

*

回家的第二天一早,喬晚晚春風滿面地去看了許航。他現在已經能夠正常的下地走動了,只是幾天不見,整個人看上去蔫了吧唧的,興緻不高。

「我聽醫生說你已經可以出院了,我買了一大堆煙花,咱們一起去放煙花吧!」

「好。」許航嘴上答應着,末了又悶悶地加了一句:「裴洲也去吧?」

「當然要去,這可是好日子,你們一個都不能缺席。」

……許航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和裴洲去A市那麼多天,都做了些什麼啊?」

「你想知道?」喬晚晚坐在許航床邊,把這幾天做的事全部同他說了一遍,也包括季和風的事情。

果然,知道了季和風變成植物人後,許航的興緻也跟着高了起來,而且終於知道喬晚晚為什麼這麼興奮地要放煙花。

不過冷靜下來再一想,這麼重要的事卻是裴洲同晚晚一起去的,那晚晚肯定是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裴洲。這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秘密了,還見家長,求婚的事豈不是也板上釘釘。

他已經徹底沒機會了。

喬晚晚觀察他大起大落的面部微表情,心中湧上一股想笑的衝動,於是又問:「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了嗎?」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現在只想靜靜,不想說話。

見他不說,喬晚晚又清清嗓子說道:「你沒有的話,我有。關於你之前和我告白的那件事,我已經有了答案了。」

許航心口一痛,好吧。長痛不如短痛,只求她拒絕的時候措辭能溫和一些。

「我覺得你人很好,毫不誇張地說,沒有你這麼多年的陪伴,我也活不到今天。不單單是拯救了我的身體,也拯救了我枯萎的靈魂。」

這是拒絕前必發的好人卡?雖然被當做這麼重要的人也很感動就是了。

「我覺得你好,安安覺得你更好,他幾乎把你當做了他的父親。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想,給這個名譽爸爸加上一層法定的關係也未嘗不可。」

「哦……」許航失落到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知道腦袋轉過彎兒來,才蹭地一下直起腰,眼睛亮的嚇人。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對你也很喜歡,由你來做我未來的伴侶,感覺是很不錯的選擇。」

許航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給震懵了。

他沒有聽錯?也沒有理解錯。那這個意思不就是晚晚接受了自己告白!

得出這個結論地許航一把將喬晚晚摟入懷中,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融入骨血。驚喜來到得太過突然,他已經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砸懵了。

「鬆手鬆手。」喬晚晚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說道:「你傷口還沒好利索,究竟想不想出院了。」

「嘿嘿,不出院也挺好,我現在覺得這個地方就是我的福地」

「命都快沒了還福地,你要是再讓我看見ICU三個字,我估計得先你一步被嚇死!」

許航依舊樂呵呵地笑着,如今他只覺得喬晚晚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打情罵俏。

對了,還得給自己未來的兒子及時報告這個好消息。

「我去!這也能行?!」正在上課的喬安看到航叔發給自己的捷報,忍不住在教室里叫出了聲,而後不出意外地被老師給請了出去。

站在門外地喬安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被幸福籠罩了全身。最近家裏的好事真是一件接一件,看來這另一個世界的旅程沒有白去,他家要轉運了!

夜裏裴洲帶着一大堆煙花來到了提前約定好的郊區,喬晚晚帶着喬安許航一起坐了管家的車過來。經過了前幾天的脫敏治療,她現在覺得坐車也不是一件十分難以接受的事情,頂多是有些胸悶氣喘罷了。

為了向情敵宣誓自己的主權,下車的時候,許航特地握住了喬晚晚的手。裴洲只是看了一眼就恢復了往常的表情。並且平靜地說道:「恭喜。」

嘶,這麼淡定,他原本還鬥志昂揚地準備大戰個三百回合呢。

「說實話,你比我更適合如今的晚晚。」裴洲說完,後退一步,鄭重地像許航鞠了一躬。

「謝謝你,拯救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家人。我對你表示最崇真的敬意。」

許航被這突如其來的正式搞得有些不知所錯,連忙放開握著晚晚的手,手忙腳亂不知該要怎麼辦才好。

「那個、都是小事,不至於。」說着說着,他竟然也彎下腰鞠起躬來,嘴裏還念叨著:「我還要謝謝你把晚晚讓給我。」

喬晚晚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橫插在兩人中間打斷了他們詭異地交流:「什麼讓不讓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已經同裴洲談過了,就算沒有愛情,我們還有不可分割的親情。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行此大禮。」

「就是就是,你們兩個大人互相鞠躬,讓我一個小輩多尷尬。而且不是要放煙花嗎,快放吧,我等不及要看了!」

聽了喬安的話,大家又開始張羅著放起了煙花。絢爛的煙花騰空升起,喬安專註地欣賞,忽然想起了自己給另一個世界的晚晚過生日的情形。那時的他也精心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煙花,還有一個醜醜的吊墜,也不知道它還有沒有被留着。

「媽媽!祝你永遠快樂!」趁著煙花最燦爛的時候,喬安大聲地對喬晚晚吼出了自己的祝福。

喬晚晚也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微笑着說道:「你也是。」

*

平靜的日子裏時間簡直過得飛快,一眨眼喬安已經要高考了。喬晚晚緊張到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覺。到了考試的當天,一大家子齊齊出動送孩子去了考場。

喬晚晚不厭其煩地檢查著考試所需要的東西,生怕有什麼遺漏。許航則在一旁拍著喬安的肩膀說道:「你可得好好考,我和你媽什麼時候辦婚禮,辦什麼樣的婚禮,可就看你這次考的給不給力了。」

「別給孩子太大壓力!」喬晚晚摸摸喬安的頭毛:「你只管好好考,考好考好壞都沒關係,你永遠是媽媽的大寶貝。」

「放心吧,我肯定沒問題的,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再說了,不是還有個超級學霸親自為我補課嗎,我這享受的可是權頂尖服務,總得有成效不是。」喬安還真是一點都不緊張,他已經做過了好幾套模擬試卷,全部都在六百三十分以上。

這也得益與在另一個世界裏呆過的一段時間,不僅在兩位大神的鞭策下學到了很多東西,還變相延長了自己的學習時間,這才造成了段時間內趕超的假象。

「我教的學生不會有錯的,安安這次沒問題的,相信他。」裴洲也跟着在一旁附和。他對這孩子有十足的信心,只要正常發揮,考一個自己心儀的大學不過是探囊取物。

「安安加油!喝一口奶奶給你準備的狀元水。」裴家的兩位老人也跟着一起來湊熱鬧,尤其是裴母還穿着旗袍,儀式感拉滿。

「這馬上就要上考場了,可別給孩子瞎喝!」裴父一把奪過水,指責自己的老伴凈出些餿主意。

「我這不也是第一次經歷嗎,之前洲洲一路保送高中再到大學,我也想體驗一把這送考家長的感覺。」

……聽聽。這是什麼凡爾賽發言。

在這一大家子的關心之下,喬安最終還是踏入了考場。考前做了那麼久的準備,真正上戰場也就兩天而已。

結束了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緊接着就要張羅喬晚晚和許航的婚禮。兩人把日子定在了喬安高考出成績的前一天,用許航的話來說——玩兒的就是刺激。

究竟是喜上加喜,還是美中不足,就看喬安的這一波操作了。

為了把這個儀式做到完美,許航在正式求婚成功的那一天就開始張羅。主力團隊自然還是他一心想把兒子嫁出去的老母親。這位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各種婚禮現場,簡直混成了半個專家。

除了婚戒和婚紗,其餘所有環節都是由許夫人一手搞定。為了這個,她甚至動用了自己多年的人脈,勵志要讓兩人的婚禮成為她從此在老姐妹面前吹噓一輩子的對象。

至於婚紗和婚戒,許航堅持要自己準備。先是請了著名的設計師親自上陣,緊接着又根據晚晚的要求改出最完美的草稿,再到最後的製作,一步一步都是他以及其嚴苛的要求盯制而成。價格自然也是十分美麗,以至於喬晚晚在知道實際數字的時候忍不住罵他敗家。

沒辦法,誰讓他等了十多年才等來這麼一個老婆,絕對馬虎不得。

順帶一提,此前裴洲送給晚晚求婚用的戒指也被晚晚收下了,作為他們曾經愛情的見證,被收藏在了晚晚卧室的儲物櫃里。

婚禮當天,裴洲一家作為娘家的親人出面,幫晚晚走完了整個流程。現場請到的大多也是許航單位的一些同事,現場氣氛非常愉悅,就連不怎麼喝酒得喬晚晚也喝得臉頰通紅。

許航也喝醉了,他在敬酒途中和裴洲較上了勁,非要比比誰的酒量更好,最終以他慘敗收尾。

夫妻倆是被喬安一左一右帶回了自己的新房。喬安無奈地看着這兩個不讓人省心地家長,十分貼心地為他們空出了房間,並對等在門外地裴洲說道:「怎麼樣裴叔叔,收留我一晚唄。」

小夫妻新婚,留一個電燈泡總不太合適。

*

然而慘淡的現實卻是,這兩人醉的一個比一個厲害,衣服都沒換就在床上睡死了過去,自然也就完美地錯過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錯過了喬安午夜查成績的重要時刻!

等到喬晚晚清醒過後給喬安打電話才知道,他早就已經同裴洲把把成績查出來了。657!算的上是超常發揮,而且根據裴洲的推測,這個成績完全可以夠的上首都公安大學的分數線!

喬晚晚激動地撲進許航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許航則一邊安慰情緒失控的晚晚,一邊拿出手給喬安發送消息:「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兒砸!牛*!」

於是婚禮過後,一家子又繼續張羅了一桌孩子的升學宴。認識的人都說,把兒子送去了大學,喬晚晚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喬晚晚本人也這樣認為。他們一家已經在A市買了新房,就在裴洲家樓下,平日裏走動方便,喬安也能經常回家。

所有的事情彷彿都一夜之間好了起來,喬晚晚被毀掉的人生在自己的兒子考上大學的那年回到了正軌。她也徹底擺脫了季和風的陰影。

一切的一切,都將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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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是我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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