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稀客
下午兩點的太陽已經升到最高，微風斷斷續續，其中還夾雜著滾燙的熱浪，今年天氣也總是時好時壞，五月上旬的天，就讓人感覺到夏天正在接近。
......
蘭州拉麵館
屋內的的空調和風扇把熱浪隔絕在了外邊，這個點店裡早就沒有了客人。
古玖站在菜單板下思考一番，徑直走向裡屋。
廚房重地，閑人勿進。
裡面坐著一個羊頭人身的......從衣裝上來觀察，應該能看出是個女性。
「喲，稀客。」老闆娘抬頭推了下眼鏡，眯著眼睛看向掀開帘子的古玖。
「你就直接坐在這裡，不怕有人進來把人家嚇一跳？」古玖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調侃的語氣說明兩人早就認識了。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沒有禮貌，外面寫著的幾個字也就防不住你這樣的小人。」老闆娘苦笑一聲。
「怎麼沒看到你那小跟屁蟲呢？」古玖往裡面伸長了脖子，只是沒看到自己想看的，有些失望。
「放假回老家去了，我這又不是黑心店，倒是你來我這裡幹嘛。」一想到古玖每次來都調戲自己店裡的小妮子，老闆娘就恨得牙痒痒。
「你開麵館的，問我來你店裡幹嘛，當然是來吃面的啊。」
「去去去，我也不伺候你這尊大神，要吃自己弄去。」
.....
老闆娘嘴上這麼說，但也還是站起身給古玖煮了一碗麵條。
古玖找了把凳子坐了下來，撐著腦袋眼睛微眯盯著老闆忙碌的身影。
......
「阿三，你說我們認識有多久了。」古玖坐在廚房的灶台上吃著面。
「突然說這個幹嘛。」阿三手裡針織毛衣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吃面。
「兩年前，我偷跑到饒城，人生地不熟，因為魔裔的身份沒法正常謀求生存，倒是你還願意接濟這些魔裔，放作其他地方的驅魔人要麼一棍打死，要麼驅逐，魔裔們都要夾著尾巴做人。」阿三感嘆著，心酸，慶幸都在裡面。
「那是因為我覺得魔裔也應該有追求生活的權利，而不是放在人類對立面來。」
「是啊，就你這想法，導致後面來饒城的魔裔越來越多，直到去年底才消停下來，不管是給你，還是給我都增加了不少工作量。」阿三來饒城之後就在古玖的幫助下開了這家麵館，然後收留一些從其他城市裡來的弱小魔裔，並且所有魔裔基本的進出城記錄都給做好，發現有問題都會跟古玖彙報。
「最近有沒有新的魔裔進來。」古玖喝了口湯，廚房裡並沒有裝空調，一颱風扇效率也不是很行，吃得他滿頭大汗。
「怎麼，你都失業了，還關心這些嗎？」
「習慣了倒是，但說無妨。」
「這個月倒是沒有新人過來，只是我一個親戚的孩子來這邊工作了。」
「親戚？我都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可以算親戚吧，畢竟魔裔的大型族群里，偶爾會有一兩個血脈稀薄的孩子，一般都會給送孤兒院，等大了再相認，我那親戚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血脈都很稀薄了，和人類通婚後，生出來的孩子後天長出了魔裔的特徵。」
「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聽說，得多觀察，如果出現特徵明顯化的情況下還是讓她先回你這裡吧。」
阿三並未給出答覆，反而扯開話題。
「最近新的驅魔人已經到了哦，我的人在動車站看到了她，還是個學生黨，轉校過來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教育教育後輩。」
「得了吧，估計也是和我以前一樣年輕不懂事，覺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人物了。」古玖站起身，走出廚房回到了大街上。
「大人物，拯救世界我不知道，不過的確是拯救了我們這些顛沛流離的人啊。」阿三嘀咕道，等她緩過神來才發現古玖人已經走了。
「靠，這傢伙又沒付錢!」
......
信江
微風吹走了煩惱卻吹不走某人的呼喊。
「阿梓，阿梓!」古玖站在岸邊的草地上大喊著，只是這次沒有人給他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不願見自己，還是說已經離開了這片水域，心中的期望落空，口袋裡的香煙顯得貼近場景又獨顯孤寂。
解開包裝，抽出最中間那隻才發現自己連打火機都沒有，曾何幾時自己也是坐在河邊，口袋裡揣包香煙結果連打火機都掏不出來，結果是這河裡的風情女子送來了火，也溫暖了心。
可惜彼時彼刻，此時此刻，這回沒有人來給他送火了。
可能剛剛還有期待，只是現在期望落空了。
「唉!」一聲嘆息，一個響指，火從手心徐徐升起，煙草被點燃的聲音在寂靜的氣氛中顯得格外明顯。
最後清風拂過只留下一包精美的煙盒躺在草地中，陽光灑在草地上，唯獨它閃閃發亮。
......
古玖回來得很快，站在家門口輕輕敲門，只是裡面卻沒人來開門。
小靈兒站在門后卻不會開門，這種事情古玖沒有教她。
好在苗喵作為家裡唯一的仙女喵，一號受寵人員，靈活的身子一跳抓住門把手，往下一拉，門就開了。
真帥喵從不回頭去看開門，邁著高冷的步伐準備回到沙發上，不過翹起來左搖右晃的小尾巴卻暴露她的真實想法，這是只傲嬌的貓咪啊。
門一打開古玖就看到小靈兒滿臉通紅站在門后，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紅彤彤的，要似滴出水來，粉嫩瑩潤的小腳不安分的蜷縮著腳趾，左腳踩在右腳上，腳裸上的鈴鐺也時不時輕鳴作響。
小靈兒看到古玖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指著桌上那一大瓶被喝完的可樂，小臉通紅的指著自己肚子。
古玖看出她的窘境，沒想到她會一直喝下去，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趕緊帶著她進到洗手間里。
「好了，你就在那兒上廁所吧。」簡單的和小靈兒講了下原理，正準備出去。
只是人家小靈兒正箭在弦上，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
通紅的小臉似乎憋著一口氣，顫顫巍巍的小手拉住古玖的衣角，雙眸中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