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4 章 殉情

昊辰眼睜睜看著卿九「灰飛煙滅」，連連嘔出幾口血，浸濕了衣襟，但他連動都不知道怎麼動了，跪坐在地上，直到視線模糊了，才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入目一片血紅，竟是血淚。

「羅！喉！計！都！」昊辰打不過羅喉計都，但他並不怕他。琉璃盞碎的時候，他知道羅喉計都即將復活，腦海中想的是怎麼解決他，而不是羅喉計都會怎麼報復他——但他萬萬沒想到，先死的會是卿九。

卿九天賦異稟，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凡人，但終究只是個凡兒，而羅喉計都是修羅……

「柏麟吾兄，好久不見啊……」羅喉計都對著跪坐的柏麟露出危險的笑容，但其實他也不好受，在定坤擊中卿九的時候，璇璣的思想就出來試圖爭奪身體的掌控權，若非戰神的思想同樣對卿九充滿嫉妒憤恨，他還真不一定能像如今這般風輕雲淡。

昊辰抬頭看著半空中的羅喉計都，只覺得魔就是魔，羅喉計都有這麼會是個例外，早在羅喉計都帥大軍攻打天界的時候他就明白某些人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朋友。他早該毀了琉璃盞，而不是心懷愧疚試圖度化他。

面對羅喉計都，昊辰的眼中只剩下恨意和殺意，刺的羅喉計都心顫——不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愧疚！對！愧疚！雖然他不會原諒他，恨不得將他扒皮抽血，但他應該愧疚，向他懺悔。他猶記得柏麟帝君將琉璃刀刺激他心口的時候，眼神中除了殺意和恨意，更多的是愧疚、無奈、糾結……

而現在——難道就為了一個凡人！一個凡人？！

他有哪點不如那個凡人！

昊辰看著羅喉計都變換的神情，不屑地笑了笑，撕開那層愧疚，很多事情都彷彿不一樣了。

「師尊，掌門，你們多保重。」昊辰剛剛又是打鬥，又是吐血，又是傷神，又是留血淚，這具凡身已經油盡燈枯，再也撐不下去了。

羅喉計都出世，他也該回歸柏麟帝君之身，才好對抗妖魔。

既然知道了羅喉計都的心思，昊辰自然不會將凡身留下，心神一動，在卿九消散的地方「灰飛煙滅」了。

「掌門！」

先是聽璇璣說大女兒玲瓏和徒弟敏言等人被元朗殺了，然後親眼看到小女兒璇璣變成了魔煞星，接著妹妹褚卿九被一劍穿心灰飛煙滅，連個屍首都沒留下，最後看好的下任掌門兼未來妹夫跟著殉情了，褚磊不堪重負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