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觀音寺篇

第 39 章 觀音寺篇

同時,在沒人看見的同時,一絲綠光侵入金光瑤的身體,瞬間不見人影。

而金光瑤推了藍曦臣一把之後,自己則被聶明玦掐著脖子拽進了棺材里,高高舉起,就像舉著一隻布偶,畫面可怖之極。金光瑤殘存的一手掰著聶明玦如鋼鐵一般的手掌,因痛苦掙扎不止,一邊披頭散髮地掙扎,一邊從眼裡放出凶光,聲嘶力竭破口大罵道:

「聶明玦我/操/你媽!你以為老子真怕你嗎?!我……」

他嗆出一口艱難萬狀的鮮血,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異常殘忍且清晰的一聲「喀喀」。

金光瑤喉間發出一絲咽氣的嗚咽。金凌肩頭一顫,閉目捂耳,不敢再聽再看。

藍曦臣被推得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尚未明白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什麼,藍忘機則在廟中那座眉清目秀的觀音神像背後一拍,神像周身震顫,朝棺材那邊飛去。聶明玦尚在審視著手中已經歪了頭的這具屍體,一座沉重的觀音像襲來,生生又把他砸得倒了回去。

魏無羨一躍而上,踩在觀音像的胸口。棺蓋已裂,也只能將這座觀音像充作棺蓋來封禁暴起的聶明玦了。聶明玦在底下一掌一掌地拍擊神像,想要出來,魏無羨也隨之一震一震,東倒西歪,險些被掀下來。他晃了幾下,發現根本無法下手畫符,道:「藍湛快快快,快上來跟我一起,加個人多個重量,他再多拍兩下這觀音像非又散架了不可……」

話音未落,忽然,魏無羨覺得自己的身體和視線都傾斜了。藍忘機已握住了棺材的一端,將這一端提了起來。

也就是說,他僅憑一隻左手,便把這具沉甸甸的實木棺、棺內的兩個死人、棺材上的一座觀音像、觀音像上的魏無羨,提離了地面。

藍景儀:「……嚶,我什麼時候能有這力氣?」

站在藍景儀身邊聽到藍景儀聲音的藍思追:「……」

魏無羨已是瞠目結舌。

棺材板上的魏無羨:????藍湛力氣那麼大的嗎?

就算他早就知道藍忘機臂力驚人,可這也……太驚人了!

藍忘機卻依然面不改色,右手揮出一根銀色的琴弦。琴弦如飛梭一般,嗖嗖繞著棺材和觀音像纏了數十圈,將這兩樣東西牢牢綁在一起。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確認聶明玦和金光瑤已經被死死封住之後,他這才陡然鬆開左手。棺木一端落地,發出巨響,魏無羨也跟著一歪,藍忘機迎了上去,將他接個正著,隨即穩穩地放在地上。那雙方才力降千斤的手,抱著魏無羨的時候,卻是無比輕柔。

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一株植物閃了一下,接著便恢復了原樣。

藍曦臣怔怔盯著被七根琴弦封纏的那口棺材,尚在失神。聶懷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悚然道:

「……曦、曦臣哥,你沒事吧?」

藍曦臣道:「懷桑,剛才,他真的在背後想偷襲我嗎?」

聽到這句話的藍景儀在心裡嘀咕,這不是最後一步了么,就算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不是嗎?

聶懷桑道:「我好像是看到了……」

聽他期期艾艾,藍曦臣道:「你再仔細想想。」

聶懷桑道:「你這麼問我,我也不敢確定了……真的就是好像……」

藍曦臣道:「不要好像!到底有沒有!」

聶懷桑為難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聶懷桑一被逼急了,就只會重複這一句。藍曦臣把額頭埋進手裡,看上去頭痛欲裂,不想再說話。

忽然,魏無羨道:「懷桑兄。」

聶懷桑道:「啊?」

魏無羨道:「方才蘇涉是怎麼刺傷你的?」

聶懷桑道:「他背著三哥……背著金宗主逃跑,我擋了他的路,所以就……」

魏無羨道:「是嗎?我記得好像當時你站的位置,並沒有擋在他們逃跑的方向啊。」

聶懷桑道:「總不至於是我故意撞上去找刺的吧?」

藍景儀看著眼前的場景,用傳音和藍思追道:【剛剛他可是就在我陣法旁邊的,思追對不對。】

【嗯,澤蕪君一開始就把……嗯,聶宗主往我們這邊放的。】

魏無羨明顯也是聽到了藍景儀的傳音的,誰讓他之前把這種傳音方法教給他的,笑了笑,轉頭對聶懷桑道:「我沒這麼說。」

聶懷桑道:「那魏兄你是想說什麼?」

魏無羨道:「我只是忽然串起了一些事。」

聶懷桑道:「什麼事?」

魏無羨道:「金光瑤說,有個人給他送了一封信,威脅他在七天之後將他做的所有事告知天下。先假設他沒有撒謊,說的是實話。那麼這個人簡直是多此一舉。」

他道:「如果你要曝光一個人的罪行,你為什麼不直接曝光,還要特地去通知本人,我手上有你的罪證?」

聶懷桑道:「三哥……金宗主不是說了,這個人是想讓他自裁謝罪嗎?」

魏無羨道:「醒醒吧,用腳跟想也知道金光瑤不會選擇自裁謝罪,這樣做有什麼意義?看上去好像沒有意義。不過,一個能扒出金光瑤這些陳年秘跡的人,真的會走一步廢棋嗎?這種多此一舉,必定是有目的的,要促成某件事,催生某樣東西。」

藍曦臣怔然道:「催生?什麼東西?」

藍忘機沉聲道:「金光瑤的殺心。」

若是平日的澤蕪君,自然不可能想不到這一步,但他此時恐怕已經沒有閑暇心思去思考了。

魏無羨道:「不錯。正是這封信,把金光瑤的殺心催生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是說七天後要他等著他的死期嗎?那他就先下手為強,在七天之內先把百家主力在亂葬崗一鍋端了,看誰先死。」

藍曦臣道:「你是說,這就是送信人要達到的目的?只是為了催促他動手?」

魏無羨道:「我是這麼想的。」

藍曦臣搖頭,道:「……那麼這個送信人究竟是想做什麼?究竟是揭發金光瑤,還是血洗百家?」

魏無羨道:「很簡單。看看這場圍剿失敗之後發生了什麼。當所有人都聚集在蓮花塢時,在最群情激奮的時候,迎來了思思和碧草——我不覺得這兩位證人的到來是巧合。於是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猛然爆發了。」

頓了頓,魏無羨道:「他要的不僅是讓金光瑤身敗名裂,他還要讓金光瑤與眾為敵。並且一次致命——絕對沒有任何反轉餘地。」

聶懷桑道:「聽起來,這個人,從很早就開始布局了啊。」

「這一扣環一扣的,覺得自己還是做個平凡人比較好。」

聽著魏無羨的話,藍景儀嘴上同時也吐槽了起來。

聽到藍景儀的話,魏無羨嘴角抽了抽,在心裡怒罵道『小景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要是還能做個平凡人,這世界上就沒幾個厲害了的,單單沖著你的運氣方面過去,你就可以供養一個小型家族了好不好。』

吐槽歸吐槽,魏無羨也就在心裡吐槽一下而已。

魏無羨看了看聶懷桑,忽然道:「對了,赤鋒尊的身體不是由聶宗主保管的嗎?」

聶懷桑道:「原先是我保管的。可我今晚剛剛收到消息,我大哥放在清河的身體不翼而飛。不然我為什麼會匆匆忙忙地往清河趕,還半途被蘇涉抓來……」

魏無羨又道:「聶宗主,我聽說你經常往姑蘇藍氏和蘭陵金氏跑,是嗎?」

聶懷桑道:「是啊。」

魏無羨道:「那麼你真的不認識莫玄羽嗎?」

聶懷桑道:「啊?」

藍景儀:「????」

魏無羨道:「我記得獻舍成功后我第一次和你打照面,你看上去像是完全不認識我的,還問過含光君我是誰。莫玄羽當年好歹也糾纏過金光瑤,連金光瑤收藏的手稿都能看,而你也是經常去找金宗主訴苦的。就算你和莫玄羽不熟識,但你真的一面也沒見過他?」

聶懷桑抓了抓頭髮,道:「魏兄,金麟台那麼大,我不可能每個人都見過,就算見過也不可能都記住。而且……」

他看上去有點尷尬地道:「莫玄羽什麼身份你知道,有點……蘭陵金氏都是盡量掖著藏著,我沒見過也不奇怪啊。曦臣哥也不一定見過的。」

魏無羨道:「哦,那倒確實。澤蕪君也是不認識莫玄羽的。」

聶懷桑道:「是吧!而且我有點不明白,就算我見過莫玄羽,我為什麼要故意裝作不認識?有什麼必要嗎?」

魏無羨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隨口問一句罷了。」

心中卻道:「自然是試探這個『莫玄羽』,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莫玄羽了。」

一個在旁人口中怯弱膽小的莫玄羽,哪裡來的勇氣自殺獻舍?

赤鋒尊的那隻左手,為什麼會被拋出來?難道會是金光瑤一個疏忽不小心放出來的嗎?

而且為什麼恰恰就出現在在他獻舍的莫家莊,讓剛剛重生的魏無羨撞了個正著,而不是出現在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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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之緣分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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