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觀音寺篇

第 33 章 觀音寺篇

藍景儀看了一眼在那邊的聶懷桑,雖然心裡覺得為自己哥哥報仇是合理的,但是,牽連太廣,最後還利用了藍曦臣,親自殺死對自己好的人。

金光瑤,雖然一生撒謊無數害人無數,殺父殺兄殺妻殺子殺師殺友,但是,從來沒有傷害過幾個人,而幾個人中,藍曦臣,金凌,一個義兄,一個侄子。

而且,金光瑤在逃跑之前還會去把自己母親的骨灰拿上,這說明他的心還不是冷的。

但是聶懷桑,以一個世界為棋盤,天下人為棋,來下這幅棋的人,難道就沒有任何錯?

魏無羨是聶懷桑在雲深不知處時的好友,藍曦臣又是他的義兄,他下得去手,還挺狠,為了復仇,連死者的骨灰都能利用的人,怎麼可能是善良之輩。

藍景儀一直不怎麼喜歡聶懷桑,一個以天下人為棋的人,就算再怎麼裝善良無知,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是冷的。

藍景儀心想,聶懷桑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嗎?自己會的東西很多,這些年雖然藏拙了一些,但表露出來的,足夠讓聶懷桑關注自己了。

不再看聶懷桑,藍景儀看向藍忘機那邊。

蘇涉搶在前面,以劍氣驅散殘留的毒煙,劍尖在那隻漆黑的箱子上一撥。鐵箱翻地,空無一物。

金光瑤再也忍不住了,踉踉蹌蹌著撲到棺木邊緣,剛剛才恢復了點的血色頃刻間褪得乾乾淨淨。看他神情也知道,棺材里也是空的。

藍曦臣過來,也看到了殿後的慘狀,震驚道:

「你究竟在這裡埋了什麼東西?怎會如此??」

聶懷桑只看了一眼,已嚇得跪在地上乾嘔不止。藍景儀看著聶懷桑那副模樣,看不出是裝的還是真的害怕。

金光瑤嘴唇顫了顫,沒說出話來。一道閃電劈下,將他的臉映得一片慘白。他那表情著實可怖,使得聶懷桑打了個寒戰,連吐也不敢大聲了,捂著嘴縮在藍曦臣身後,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瑟瑟發抖。藍曦臣回頭安慰了他幾句,金光瑤則是連像之前那樣作溫柔可親之態的餘力都沒有了。

魏無羨道:「澤蕪君,這你可就冤枉金宗主了。這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埋的。即便原先是他埋的,現在應該也早就被人掉包過了。」

蘇涉舉劍指他,冷聲道:「魏無羨!是不是你搞了什麼鬼?!」

魏無羨道:「不是我不謙虛。如果是我搞的鬼,你宗主現在恐怕傷的就不是一條手臂了。金宗主,你可還記得,金麟台上,秦愫帶給你的那封信?」

金光瑤的目光緩緩移向他。

魏無羨道:「告訴秦愫你乾的那些好事的是秦夫人以前的侍女碧草,可碧草之所以會突然決定捅出來,你難道相信背後沒有人在推動嗎?還有你關起來的那位思思姑娘,是誰救走了她,是誰教她和碧草一起去雲夢江氏當著所有人的面抖出你的秘密?他既然能一五一十地查出金宗主你的那些隱秘過往,搶先一步到這裡來把你想挖的東西換成了毒煙暗器,等你過來時送給你,這又有什麼不可能?」

這時,一名僧人道:「宗主,這裡的土有翻過的痕迹。有人從另一邊挖進來過!」

果然,被人捷足先登過。金光瑤轉身一拳打在空棺之上,旁人看不清他神情,只能看到他肩頭微微發顫。

魏無羨笑道:「金宗主,你有沒想過,今晚你是螳螂,但是還有一隻黃雀。那個一直盯著你的人,此時此刻,說不定就在暗處窺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不對,說不定,並不是人……」

悶雷陣陣,雨勢滂沱。聽到「不是人」三個字,金光瑤的臉上,有一瞬間閃過了幾乎可以稱為恐懼的神色。

蘇涉冷笑道:「魏無羨,你少作這些虛張聲勢的恐嚇之語……」

金光瑤舉起右手阻住他,臉上那一絲恐懼轉瞬而逝,各種情緒都被迅速控制住。道:

「別費無謂的口舌之爭。把你身上傷口處理一下,待我散了毒,立刻點好剩下的人整裝出發。」

蘇涉道:「宗主,那被挖走的東西?」

藍景儀雖然知道那東西在哪,但是現在的情況不能說,為了護住金光瑤的靈魂,藍景儀雖然只需要拿出那棵靈植就行了,但是過一會聶明決會出現,被聶懷桑修復好的身體,怨氣可不會少,修復好了的身體,靈魂上怎麼可能不會修復?

在藍景儀想東西的時候,魏無羨發現了蘇涉身上的千瘡百孔,和金光瑤吵了起來。

金光瑤道:「而且就算當時在窮奇道時你沒失控,那麼你能保證一輩子都不失控嗎?所以,你這種人是註定短命的。你看,這麼想是不是好受很多?」

江澄怒聲道:「你他媽的才短命!」

藍景儀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藍思追捂著嘴帶到藍忘機身後,藍景儀見說不了話,就直接傳音道。

【思追,你放開我!我和他打一架,靠,哪裡短命了,你說說,我好不容易用那些靈果把他堆到金丹,結果你一句短命說出來,諷刺我還是怎麼的?我忍個什麼勁啊!思追,放開我!】

雖然現場氣氛有點凝固,但是魏無羨他們在聽到藍景儀的話時,覺得自己現在笑場是不是不太好,一時間,魏無羨覺得自己快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

因為被帶到藍忘機身後去了,藍思追為了不讓藍景儀怒火再次上漲,用靈力捂著了藍景儀的耳朵,不讓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傳入藍景儀的耳中。

雖然藍景儀沒有聽到,但是藍思追還是聽到了魏無羨他們的話,在震驚之餘,聽到斂芳尊說要走,立刻有兩名僧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挾住藍曦臣,藍思追放下捂著藍景儀耳朵的手,剛想出手,就看到藍曦臣微不可查的對著他搖了搖頭,藍思追瞭然,正要打開大門,金光瑤忽然道:「我倒是忘了。」

他轉向藍曦臣,道:「算起來,澤蕪君被封住的靈脈也快解開了。」

藍曦臣修為比他高太多,金光瑤若要封住他的靈脈,必須每個一個時辰便再封一次,否則便會被藍曦臣自行掙脫。他走到藍曦臣身前,道:「得罪。」

他正要伸出手去,忽然面前重重摔下一樣白花花的東西。金光瑤警覺地越開,定睛一看,這竟是一具白花花的**!

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趴在地上,臉面朝下,扭曲著身體和四肢,似乎想朝金光瑤的方向爬去。蘇涉一劍刺出,那女人尖叫一聲,忽然周身起火。她則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繼續向金光瑤伸出手。身體和臉都在烈焰之中被燒得焦黑,卻總不能在那雙眼睛里看到極致的怨毒。蘇涉又是一劍將她斬得煙消雲散。金光瑤後退沒幾步,絆到一樣東西,回頭一看,卻是兩具糾纏的人體,一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這時,身後一聲哨子傳來,蘇涉恨恨地道:「魏無羨!」

不知什麼時候,觀音殿里那座觀音像上,被人以鮮血畫了數道狂亂的符咒。

這座觀音廟的陣眼,正是在這座觀音殿內。而現下陣眼已經被魏無羨趁人不備破除,鎮在裡面的東西,正在源源不絕的往外涌!

忽然,金凌驚叫起來:「怎麼回事?」

江澄用手在他身上猛拍不止,原來他的衣擺竟然自己燃燒起來了。而金凌還算是好的,有幾名僧人已經渾身火焰,滿地慘叫打滾。蘇涉和金光瑤心知非擦掉魏無羨畫在觀音像上的血痕不可,偏偏被滿地亂滾的修士和不斷出現的裸身邪祟絆住了腳步。那些赤身的男男女女受魏無羨指令,並不攻擊江澄金凌等人,可金凌還是把歲華豎在身前,道:

「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從沒見過這麼……」

不止金凌,藍景儀也喊出了聲,因此,顯現出身形來。

「靠,這什麼啊?魏無羨你趕緊收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麼一/絲/不/掛、不知廉恥的邪祟!

金光瑤心中雖然驚訝藍景儀的出現,可能在這裡挺長時間了,目中冒火,一掌轟出,火光炸裂,他終於搶上觀音像前,正要擦去魏無羨畫上去的符咒,忽的腰后一涼。

藍曦臣低低的聲音傳來:「別動。」

金光瑤還待反擊,藍曦臣卻在他背上擊了一掌。金光瑤道:「澤蕪君……你,恢復靈力了。」

藍曦臣還未答話,那頭蘇涉的佩劍難平已刺向魏無羨,誰知,擊上了另一把劍芒相似、其上流轉的靈光卻更為清亮清澈的長劍。

避塵!

兩劍相擊,難平竟然一折為二!

剎那間,蘇涉虎口崩裂,鮮血橫流,連帶一條手臂都骨節喀喀作響。劍柄墜地,他用左手捂住右臂,臉如死灰。藍忘機則單手持避塵,另一手攬住魏無羨的腰,將他轉到身後護住。魏無羨其實不用他護,但還是頗為享受且配合地靠在了他身上。

一系列變故都在電光火之間發生,不過幾個眨眼,那些蘭陵金氏的修士這才反應過來。然而蘇涉捧著流血的右手,胸口的傷已崩裂,避塵的鋒芒抵在了金光瑤的喉間。

主心骨受制,他們全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藍曦臣正要說話,觀音殿內眾人卻忽然臉色齊變。藍曦臣也道:

「魏公子,你……你先收了這些東西吧。」

這些邪祟非但赤身**,有傷風化,還發出令人極為難堪的呻|吟,一聽就知道在干什眾人從未見過如此淫|穢不堪的的凶靈,藍曦臣側著臉不去看,江澄臉色鐵青,金凌面上則紅紅白白,就連顯現出身影的藍景儀和藍思追兩人都側過頭不去看。

魏無羨看看身旁的藍忘機,心想讓這樣一個年少時看春宮圖都會惱羞成怒的人看這種東西實在太不像話,辯解道:

「我原本的目的只是放出他鎮在觀音廟裡的邪祟,能拖一時是一時,我哪裡知道會放出這種東西來……」

這時,藍忘機只看了一眼那些怨靈便和藍曦臣一樣收起了目光,看著別的方向說了兩個字:「大火。」

魏無羨立刻點頭,一本正經道:「是。這些怨靈都是被燒死的。看來這個地方曾經起過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然後金宗主為了掩人耳目,還有鎮壓這些因燒死而戾化的凶靈,在這兒親自修建了一所觀音廟。」

藍曦臣道:「金宗主,這場火,和你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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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之緣分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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