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第416章：劍神劍氣

一道劍氣，破了劍神劍罡、鬼佛劍訣所不能破的道亟之雷，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實則包含着返璞歸真的劍道奧妙。

「一群長輩圍攻一名晚輩，真有志氣啊……那我也不要老臉了，偶爾出來欺負欺負晚輩也不錯，相信你們也不會介意了。」西門正盯着周易等人，若說年紀的話，西門正在異界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至少數百年是有了，在周易等人面前以前輩自居絕對不過分。

「好大的口氣！老夫百年修真，從未有人敢以晚輩稱呼老夫！」三典真人指著西門正怒喝道，就在此時，一道劍氣在空中掠過，將三典真人的鬍鬚直接削掉三分之二的程度，而且是斜著削的，這就讓剩下的鬍子有點左右不齊，看起來有些滑稽。

「小娃娃，注意自己的語氣，我的脾氣可沒有上面那個小小娃那麼好……」西門正臉色一冷，霎那之後，漫天的劍氣縱橫，交織出不可逾越的劍之天網！

「我只說一遍，馬上離開荒山……否則，下一次劍氣破空時，便有一條生命要在你們面前消逝！」西門正所言並無任何的欺瞞之意，畢竟，他修的不是仁劍之道。

殺意夾雜在劍意之中，冰冷的殺氣附着在漫天的劍氣之上，無不警告著所有心懷越界想法的人：逾越必亡！

「區區一個劍氣境的劍者，也妄想執掌遮天？未免可笑……」此時，自遠方傳來一道滿帶嘲諷的聲音，西門正抬眼一瞧，只見：一名腳踩金色劍罡的劍者御空而來。

「玄劍門的華綱道友來了！真乃天助我也！」周易面露狂喜，即便是在修真界之中自稱最強門派的天罡門也十分忌憚此人。

此時，卻見西門正輕笑一聲，收斂一身劍勢，壓制到劍氣境初期的水準。

「嗯？細看之下，原來不過是個初入劍氣境的小輩，我不屑與你計較，此時讓開可免一死！」華綱皺眉一喝，一副世外高人之模樣，令西門正看了心中暗笑。

「哦？這位劍罡境的前輩，晚輩斗膽請教，一招為局如何？」西門正抱拳笑道。

「這有何妨？我只出四成功力，一招之後，若你還活着，自可離去。」華綱雙手急運劍訣，欲成全眼前晚輩的請求。

「咦，前輩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用三成功力與前輩對招，一招過後，若前輩還活着，便可離去……前輩可千萬要儘力啊！」西門正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宛若對這一招的比試毫不在意一般。

「膽敢口出狂言！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奔雲九霄·龍隱真訣——！！」華綱被西門正徹底激怒了，當即散去手中三流劍訣，並從不遠處的華緋手中引來天華劍，匯聚八方雲力，霎時，風雲涌動、劍嘯龍吟！

「雲從龍，劍意如龍擎天，雲中隱匿著真龍象著着風雲莫測……風從虎，正如劍勢之銳利迅猛，劍訣真意實在風虎，而非雲龍，是故此招重在一個『快』字，欲破之，唯有兩字——更快。」此時，吸納異界力量的東方凡開口說話了，雖然他沒有看到華綱的招，卻能夠直接察覺到劍意、劍勢，這便已經足夠。

「能夠一語道破龍隱真訣，又說出破招之法……此魔不凡……但是，即便知道破解之法又何妨？區區劍氣境的小輩，我就不信他的劍能快得過我！」華綱瞄了一眼頭頂的東方凡，對其多了幾分鐘重視。

「沒錯，劍道之中，快可破萬招，但有第一萬零一招是快所不可破的……你可知道是哪一招？」西門正橫劍在前，劍意滴水不漏，內斂在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無堅不摧。但這終究是有形之中的快，無論再快……都不可能縮短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此招在西門前輩眼中，只怕不止有一招能夠破之……還請手下留情，多餘的殺戮並沒有意義。」東方凡再度開口，竟是為華綱求情。

「哼！你能留下這條命，絕不是我的仁慈！」西門正冷哼一聲，隨即劍鋒飄灑，隨意一道劍氣破空而出，直接將天際雲龍震散，而後劍氣兀自輾轉鋒頭，向著華綱手中天華劍斬去，竟是一擊——

「鐺！」

劍氣散去，一柄名冠修真界的天華劍竟然就這樣斷了！

「老夫斷你此劍，當作給你們這群無知之輩的警告！另外讓你們重新理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你們並非真正的天外天、人外人，反而是腐朽得令人作嘔！」西門正還劍入鞘，對於天華劍的毀滅沒有絲毫的慚愧。

「你……你是劍神峰的劍神！」華緋突然間盯着西門正，驚訝地叫了出來。

在三十年前，在人世曾經有一個名喚劍神峰的組織，雖然只是一群喜愛劍的普通人組建起來的，其中卻有一人擁有超凡的劍術，被稱作劍神，甚至曾經驚動修真界爭搶；不過，後來劍神神秘失蹤，劍神峰其他的成員因為擔心被修真界遷怒，便一一離開了劍神峰，從此劍神就成為了一個無法證實的傳說。

「劍神？華緋道友，你確定他是三十年前的那個劍神？」劍魁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連忙追問道。

「嗯，應該錯不了……當初，我雖然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但我不會忘記他的劍氣中所散發出的悲憫……就如剛剛那道斬斷天華劍的劍氣一般！他就是劍神！在三十年前，一劍殺了玄劍門掌門的兇手！」華緋面露煞氣，死死地盯着西門正的身影。

「哦？你就是當初那個老頑固身邊的小女娃？沒想到三十年沒見，倒是長得出落大方了，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想報仇，不過很可惜，你雖然是同齡之中的高手，卻依舊勝不過老夫。」西門正瞄了一眼華緋，並不甚在意。

「不，我雖然恨你，卻不想殺你……當初的情形，如果你沒有殺他，他便會殺我……在我踏進劍道之後，便知道他的死是劍心不穩導致入魔……我恨你，更恨世間一切魔源！」華緋說到這裏時，很明顯的將目光轉移到東方凡身上。

一時之間，眾人的注意力再度從西門正身上轉移到東方凡所在，但任由周遭爭端如何，都未能影響他吸納異界力量的速度。

「這是一柄好劍……它的劍體雖然完整，劍心卻已經死去……毀滅對它來說，未嘗不是好事……西門前輩果真是懂劍、愛劍之人……」東方凡語氣悲哀異常，只因一柄好劍的毀滅而心動。

「這柄天華劍的滅亡與他的主人相同，只是，我當初並沒有注意到這柄劍上的悲哀，否則，我只怕不會下手殺他……」西門正一聲無奈輕嘆。

「劍主與劍心意相通，或許那時候，這柄天華早已經知曉自己的主人已失本心，故而期望有人能為其留下一個不好不壞的結局……正如這柄劍現在尋找能毀它之人，希望能追隨自己的主人而去……只是沒想到天意弄人，我想他們都是幸運的，前輩大可不必自責。」東方凡說罷，一招手，華綱手中已毀的天華劍飛入東方凡掌中。

「此劍劍心已毀、靈性盡失，即便接合斷裂口也只是一柄平凡無奇的劍……唯有重新築造、衍生新劍，方能再現名劍之輝。」東方凡心念一動，身旁列缺劍輕微一陣，劍鄂處衍生出黑色天蠶絲，將斷劍完全包裹住。

「魔頭！你要對天華劍做什麼？」華綱皺眉一喝，凝出劍罡，打算奪回天華劍。

「他可是世間少有的劍者兼鑄劍師，若不是讚賞此劍之氣魄，斷不會將其重鑄，在一旁靜靜觀看便是，若再聒噪，休怪我無情！」西門正眼睛一瞪，華綱雖有不甘，卻也只能忍下這一口惡氣。

卻見此時，東方凡仰首望天，似是在等待什麼——

「西門前輩，你的劍氣顯然與一般劍氣不同，若我所想不差……這應當是在劍罡境的基礎上重新劍輝境，再度突破至劍氣境，進而修出劍勢遠勝一般劍罡的劍氣……」東方凡分析道。

「沒錯，早在萬年前，劍罡境便已經名譽天下，那時候的劍客無一不想突破劍罡境，進而探望更高更遠的劍道頂峰，卻無一能夠得償所願……我獨創劍神一脈，便是在之後的三千多年裏將劍罡境界認作劍道最終境界，並以輪迴之說歸返於劍輝境，花兩千年晉入新的劍芒境，最終在百年前晉入劍氣境，雖然劍聖早已經提及劍道境界更高一層的劍覺境界，我卻一直無法探得其所在，便只能一直突破新劍罡境，只是，但凡劍罡境的劍客皆是知曉，劍氣境是劍道之中最平穩的境界，想要從劍氣境突破到劍罡境已經是困難，何況是輪迴新修？」西門正卻也不在東方凡面前隱瞞劍神一脈的修行之法，以東方凡之境界，全力一戰之下，西門正沒有信心能夠戰勝對方。

「劍神一脈不愧為九劍之中號稱擁有最精湛技藝的一脈，當前輩的輪迴新修再入劍罡境之時，定能領會劍覺境界之玄妙……」東方凡劍意一凝，劍意、劍勢在此刻融匯化道，是以最接近天道之念想喚來天火——

三生萬物、道法自然，世間自然盡在天道之中。

此時此刻，天道響應東方凡之劍意，化作一道天藍之火燃遍天華斷劍！

天火煉化天蠶黑絲、天華劍，兩者交融在一起，不出半刻便化作了赤紅的鐵水，此時，東方凡劍勢化錘，開始了鍛造……

一旁之人看到這一幕，皆是驚得不輕：無論是修道者還是劍者，皆是能感受到那天火之中的不凡——既是劍勢又是天道五行。

「劍道、劍道……劍道既道、劍既是道，我一生愛劍修劍，敬畏天道，卻從未想過接近天道……無怪乎劍神一脈一直無法察覺到劍覺境界的存在……只因為那劍覺境界根本就是以劍入道！」西門正恍然大悟，他被東方凡徹底點醒了。

此時，東方凡鍛造已經結束，天華劍本身的材質與天蠶黑絲融合之後竟是綻放出奇妙的黃金色澤，東方凡心念一動，將其打造成四尺長劍，劍身之上鐫刻兩字——「天輝」。

「此劍天輝，便當作西門前輩斬斷天華劍之賠償，還請莫要再為難前輩。」東方凡滿意地笑了，隨即一指點在劍鋒上，天輝劍就此飛回華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