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孤注一擲

第 2 章 孤注一擲

祁奇從書案上抬頭,不明所以。

莫爾還委屈巴巴的說:「一切都是依著殿下的意思來的。」

祁奇沒再多說什麼,起了身。

皇長子府邸很大,因為原身喜歡古地球古中國時期的建築,所以仿照那時期的建築文獻建了這麼一大片古色古香的院子。又融合了星際的時代元素,在復古的同時又不至於造成生活上的不便。

幸好書房距離寢殿並不遠,走了那九折八彎的迴廊就到了。

老遠祁奇就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馬賽克,想必是好心的系統提前看到了少兒不宜的畫面順手幫他屏蔽的。

「怎麼回事?」

莫爾解釋道:「是Soul里展品的規矩,必須要在門外被主人立了規矩得到許可才能爬進門。」

祁奇聽的額角直跳。「誰給你膽子。到了這還行Soul的規矩。」

這話就有點重了,莫爾立即認錯。

祁奇的本意是讓莫爾給簡容以拿件衣服,光天化日如此暴露,實在是有傷風化。

但莫爾卻理解錯了。他還以為聖潔光明的皇長子殿下是被紙醉金迷腐蝕了。本來他還想鑽一鑽空子,叫簡容以躲了過去。可現在殿下非按皇室的規矩來,那他就不得不做壞人了。

經歷過諸多的世界之後,祁奇對這些男主的悲慘遭遇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只能說簡容以很慘,但還沒到最慘。因為總有一些的世界的不穩定因子在不斷刷新紀錄,其手段令人髮指。

莫爾不知道祁奇的世界裏有馬賽克,他只看見皇長子目不轉睛的盯着白花花的某處,興緻好像很高。他非常痛心。殿下已經被那片白花花給迷住了嗎?

即使內心再怎麼不願,他也得從一旁侍從的手裏接過鎖鏈,把人牽走按照規矩再好好□□一番。畢竟這是他身為皇長子侍從官不可推卸的責任。

祁奇:「???」

莫爾一板一眼的解釋道:「殿下,我是按皇室的規矩來的。」

他還有理了。跟這麼一個人交流真不是一般的累。祁奇懶得再搭理莫爾。他從莫爾手裏接過鏈子,把簡容以牽到屋裏后就啪地關上門,隔絕了內外。

莫爾一個人站在屋外,滿臉的莫名其妙。

殿下的脾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古怪?理解不了。但幸好他不用做壞人了,開心!

——————

一進屋,祁奇就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了簡容以身上。眼前那片白茫茫才終於消失,祁奇揉了揉眉間,馬賽克模糊的一片看的頭疼。

外套下簡容以的身子一僵,繼而他就著膝行的姿勢,恭敬的叩謝道:「奴謝主人賜衣。」

祁奇一言未發。

簡容以也就一直以標準的叩拜姿勢,一動未動。

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聲,祁奇怕都要懷疑那是一尊白玉雕像了。

他下意識的抹挲着手腕,回想起剛才。

大庭廣眾之下簡容以明明未着衣縷,偏偏還是低眉順眼神色從容沒了羞恥之心,是早已習慣還是已經絕望?

這個問題弄明白了,他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他心下有了計較,道:「抬起頭來。」

簡容以依言順從的起身抬頭,姿態動作合乎規矩,挑不出一點錯兒。

當帝國皇長子的容顏映入眼帘時,簡容以是有些驚訝的。

斜飛英挺的劍眉,狹長的丹鳳眼眸,他薄唇緊抿,看起來好似放蕩不羈,卻又盛氣逼人。

周身隱隱透出的華貴氣度,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折服。彷彿天生就合該如此,地位超然在芸芸眾生之上。

簡容以在內心嘲諷的笑着,難不成還真是當奴隸當慣了?竟然還這般想。

從祁奇的角度俯視看去,簡容以鴉色睫毛顫顫的微遮住深色雙眸,姿態非常溫馴。他伸手勾住簡容以的下頜,隨意輕佻。

簡容以的臉極為出眾,他俊美的簡直不像一個男孩子。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來形容最貼切不過。

也正是因為這張臉,簡容以才會輾轉流轉到帝國來。明明還是以前那張夭桃穠李的臉,只那雙黑眸平靜無波再不復當初的流光溢彩了。

祁奇勾了勾唇,玩笑說着誅心的話:「如果林路留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想必會很開心吧。看起來還真是一個合格的奴隸。」

林路留是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就是因為他的陰謀陷害,簡容以才輾轉落到這種地步。

祁奇沒有錯過簡容以每一幀的表情,但簡容以好像真的不為所動,恍若未聞。

祁奇並不心急,因為他還有一劑猛葯,「如果查爾斯早知道你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你說他還會寧願犧牲了自己也要保全你嗎?」

果不其然,在聽到查爾斯三個字后,簡容以的瞳孔猛縮,平靜的表情一點點龜裂。

看來還沒喪失作為人的那部分,祁奇很滿意,這就好辦多了,「你還想站起來嗎?」

早先簡容以就從侍從們的交談中得知他的買主乃是帝國的皇長子殿下,如此尊貴的身份和無上的權利,查他的過往是輕而易舉的。

若皇長子單單提起林路留簡容以不會有半點動容。畢竟這三年來他經歷了太多不堪,他反抗過最終只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他抗爭過到頭來只是更加狼狽,他信任過換來的卻是更加糟糕的境遇。

但偏偏皇長子提起的是查爾斯!

他一直以來的好朋友好戰友!最後更是為了救他而死的查爾斯!

明知道危險查爾斯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簡容以親眼目睹了那艘小型戰艦在他眼前炸的支離破碎。

洛克之役后簡容以一直過得渾渾噩噩,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判斷失誤,才導致戰役滿盤皆輸。

面對軍事法庭延誤軍機的罪名他沒有任何辯解,那個時候簡容以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

直到被搜出通敵叛國的罪證,之後迅速被判處終身□□的時候簡容以才緩過神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那段日子他過得暗無天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往往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抗的時候,他們就有百千種手段等着他。昔日軍部的同僚們,都露出了禽獸獠牙。他不再是一個人,好像是一件器物般被不同的人換著不同的用法使用着。仟韆仦哾

卻不想在帝國皇長子竟然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

之所以能這麼狼狽活到現在,給查爾斯報仇是他的巨大精神支柱。皇長子以查爾斯為餌,還真是精妙。但他們是互相對立的身份,皇長子會真心幫助他?簡容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若信了皇長子,只不過是昔日極近羞辱的場面再現。他的滿腔憤懣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場遊戲。

「你不信孤?覺得孤只是在跟你開玩笑?」祁奇輕笑出聲,「為什麼不能試着相信?難不成還會比現在這樣更壞?」

「機會孤只在合適的時間給合適的人。」

簡容以曾因輕易相信付出了嚴重的代價。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是單純的女人,不同於其他人的粗暴,她從一開始對簡容以都很溫柔愛惜,那個時候她幾乎是簡容以灰暗人生唯一的光。她是個富有憐愛之心的溫柔貴族女性,他天真的以為世界上是有好人的,至少她就是。

若不是那女人把真相血淋淋的剝開,簡容以寧死都不相信,幫助他只是她的一場遊戲。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個看起來單純的女人嘴裏說着最惡毒的話,你相信了?你真的相信了?哈哈?太可笑了!

他非常狼狽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那女人抬起腳狠狠的碾着他的頭,你不是第一軍校的優秀學生嗎?怎麼智商並不高的樣子?這麼蠢竟然還真信了?還真的敢逃?我對你這麼好!你還要逃!乖乖在我身邊當條聽話的狗不好嗎?!哈哈!

女人笑的瘋狂,用腳尖狠狠的踢着他,我要你以後想也不敢再想!

之後他強行被注射了改造身體的藥物,身體變得非常敏感不說,還留下了時不時發情的後遺症。

女人知道后竟然還撫摸着他的臉笑着說,你看你已經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狗了,就不要想着再做人了。乖乖的當我的狗,我會對你好的。

若不是簡容以一直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要忍要蟄伏,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真的趁了那些人的意了。他真不知道要怎麼堅持下來,日復一日在那瘋女人的身邊當一條狗。

上天始終是眷顧他的,那個女人的娘家因為政權鬥爭失敗地位大落,他被女人的丈夫賣了。之後他才又輾轉來到帝國。

他之所以寧願像一條狗一樣活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找林路留報仇。但皇長子就可信嗎?若這又是一場騙局?他該怎麼辦?

祁奇道:「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就算是騙你,你能付出什麼代價?孤又能得到什麼?」

簡容以驀地被這句話驚醒。是啊,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他什麼代價都付出不了。最慘不過再被羞辱一番,繼續像狗一樣活着。這些人也只會這樣的手段。但被羞辱、像狗一樣活着,和他現在的生活又有什麼兩樣。

而皇長子說的讓他站起來,卻是說他還可以過一段人的日子。皇長子最惡毒不過是讓他得到后再失去。那他為何不孤注一擲大膽的做一次決定?就陪皇長子玩了這場遊戲又何妨。

簡容以摸著披在身上衣服的紋理,更何況能想起給他披一件衣服的人,就算壞又能壞到哪裏去。

想通了這點,簡容以沒再費心維持那可笑又卑微的奴隸跪姿。而是挺起了脊樑,語調顫抖的道:「殿下說得對,這聽起來對我沒任何壞處。我當然可以一試。」

「倒沒讓我太失望。」祁奇語調很輕。

這麼一句簡單的話,簡容以浮萍般的心,驀地安定了。他莫名的想着,這次跟以前好像真的不一樣。

暖色的燈光傾瀉而下灑在祁奇的身上,簡容以抬頭仰望,恍惚間好像看到皇長子殿下周身似有一圈光暈浮現。好似神祗出現拯救他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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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美強慘男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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