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徒然留下的是——

第 48 章 徒然留下的是——

雖然口頭上說的是惡戰,但是羽生燭完全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打得過伏黑甚爾。

就算是在他力量全盛的時期,羽生燭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打得過伏黑甚爾。畢竟那時候的伏黑甚爾之所以會受制於自己也是因為血傀儡術的制約。

況且就算他的傀儡術還在身上,對方也一定不可能中招第二次。更別說現在的他想要使用傀儡術必須要有咒力的連接,好巧不巧,因為[天與束縛]的緣故,伏黑甚爾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咒力,羽生燭根本無從下手。

簡直是天敵一樣的存在啊。

「懸賞?」

羽生燭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他稍稍計算了一下二人的力量和速度,果斷放棄了掙扎,開始熟練地轉移話題,

「我想我並沒有做什麼得罪人的事情,所以我並不明白你所說的[懸賞]究竟是什麼意思。」

「啊,那個的話——大概是有個長的和你一模一樣的傢伙做了些糟糕的事情吧。」伏黑甚爾笑道,

「真是神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死掉的人也能夠在橫濱捲起那麼大的風浪。應該說不愧是你嗎?」

「你知道那不是我做的。」羽生燭輕聲道,

「所以,我沒有別的選擇嗎?」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秒鐘。

四周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對方就那麼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自己,彷彿在等待自己說些什麼。

「當然沒有。」

最後的回應是理所當然的拒絕。

……啊,果然是這樣嗎。

雖然知道那傢伙的性格,但是他確實不可能會放過自己。明明已經知道了一切,為什麼還要有奇怪的期待呢?

真是莫名其妙啊。

「不過,這也不是唯一的選擇。」

伏黑甚爾的聲音再度在羽生燭的耳畔響起,羽生燭愣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恰好對上了那雙一如既往帶着狂傲笑意的眸子。

「被我帶走,或者你自己跟我走。你選擇哪個?」

……

羽生燭不明白伏黑甚爾這樣做的理由。

實際上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情,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下屬和上司。他對待伏黑甚爾確實不錯,但是也從未將他當做能夠養熟的忠心屬下,本想就此別過,沒想到居然再度見面了。

而且那傢伙並沒有把他帶去委託人那裏,而是帶自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你換了一間房子啊。」

羽生燭看着黑髮的用鑰匙打開了門,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哦,賺了點小錢。」

伏黑甚爾並未多言。他推開了房門,被收拾的一絲不苟的房間出現在了羽生燭的面前,他很輕易就能看的出來這是誰的手筆。

「惠不在嗎?」羽生燭問道。

「那個臭小子上學去了。大概晚上才會回來吧。」伏黑甚爾倚靠在了沙發上,漫不經心道

「那麼,不打算來解釋一下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我覺得比起我的解釋,你才更需要解釋吧,甚爾。」

羽生燭坐在了伏黑甚爾的對面,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

是甚爾將他的身體賣給了腦花么?

這樣的想法不是沒有過,羽生燭也不至於因為這個事情而責怪他,畢竟是他自己說的——不管怎麼處理都是他的問題。他還不至於為了自己的所做所言而發脾氣。

但是他確實想要知道當年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腦花在自己死後究竟做了些什麼,這都是相當重要的情報。

「很可惜,你沒有選擇權,不是嗎?」

依舊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選擇權。」羽生燭苦笑了一下,繼續開口了:

「那麼,我來說一下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吧。」

敘述過去的時間並不算長,甚至羽生燭覺得那傢伙都沒怎麼認真聽。伏黑甚爾只是打着哈欠,一隻手懶洋洋地撐著下巴,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以至於讓羽生燭都開始懷疑那傢伙是不是在耍自己了。

「這樣啊,那看起來你還是蠻辛苦的。」

伏黑甚爾漫不經心地說着,而羽生燭只是抿緊嘴唇,繼續道:

「確實如此,畢竟我本來是想要一死了之的。沒想到居然會活到了現在,這也讓我相當意外。」

「哈,真搞不懂你這傢伙在想什麼。」

伏黑甚爾笑了,他的身體微微後仰,脊背靠在了沙發上,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隨意。

「既然都活下來了,是死是活的理由不就在你自己的手上嗎?你要是真的想死,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吧?」

羽生燭愣住了。

伏黑甚爾說的也沒錯……確實,他也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是不想死的。

那個時候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所出現的[毫無負擔地死去],只不過是因為他找不到毫無負擔活着的辦法,才會不得已選擇了死亡吧。

他現在可以隨心所欲地活着,就算不是作為人,而是作為一隻咒靈,他也沒有去死的理由了。

「為什麼不把我交給懸賞的人?我想你並沒有讓我留下來的理由吧?」

羽生燭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詢問的問題。

「那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伏黑甚爾顯然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這樣的態度倒是讓羽生燭好奇起來了。

「我很好奇。當年在你殺死我之後,我的身體到底去了哪裏?腦花為什麼會擁有我的身體,以及……他為什麼知道我會復活?」

起碼在半年前,腦花就知道了他會復活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提前做好這麼多的準備,等待着解決掉他了。

他大致知道自己的復活應該和外公夏目漱石有關,不過那傢伙一向神出鬼沒,就算羽生燭想要問他些什麼,也不一定找得到他。

那麼,最後的期望應該就在伏黑甚爾的身上了。

「你說那個啊。」

伏黑甚爾思考了短短几秒鐘,果斷乾脆道:

「我忘記了。」

羽生燭:……

好的,他早就不該對這個傢伙的回答有什麼期待。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帶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羽生燭皺起眉頭,

「總該不是為了詢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吧?」

「這個嘛——」

伏黑甚爾拉長了尾音,他突然起身上前,伴隨着對方的手掌在自己耳畔的沙發軟墊上微微下陷,某種突如其來的壓力也伴隨着對方的動作撲面而來。

「不如,你自己猜一下?」

空氣似乎在某個時間點凝固住了。

羽生燭有些茫然地注視着他的眼睛,無措感在某個瞬間乍起,不安也隨之而來。

很顯然,他也果斷拒絕了這個問題。那麼反向推測的話,那傢伙……絕對是知道了什麼吧?

「這要讓我怎麼猜啊……」羽生燭的內心莫名有些苦澀。

啪嗒。

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長串清脆的響聲。羽生燭和伏黑甚爾同時轉過頭去,恰好看見了正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震驚的黑髮少年。

……看那個標誌性的海膽髮型,應該是伏黑惠?

「不好意思,我開錯門了。」

伏黑惠冷靜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果斷拉上門。

「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羽生燭:……

伏黑甚爾:……

等一下!你倒是給我回來阻止一下現在的尷尬氣氛啊!!!

……

「原來是這樣啊。」

在大致知道了事情發生的起因經過後,伏黑惠的臉上意外的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就將自己的書包放回了房間,重新回在了羽生燭的身邊。

「他沒有和我直接說過關於你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清楚前輩你到底去了哪裏。」

「這樣么。」羽生燭陷入了沉思。

伏黑甚爾在丟下伏黑惠后就離開了房間,可能是去出任務了,也可能是去賭/博了。不過他倒是沒有阻止羽生燭的去向,顯然是不打算繼續管理他之後的事情了。

他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

那傢伙是這麼想的。

「惠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嗎?」羽生燭好奇地問道。

「當年?是指一年前嗎?」

伏黑惠想了想,繼續道:

「印象比較深的話,那傢伙應該是去埋葬了一個人吧。」

「埋葬了一個人?」

「嗯,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那傢伙露出那樣的表情。」伏黑惠神色複雜道。

「雖然很隨便,但是那也是他第一次那麼做。還是相當意外啊。」

羽生燭愣住了。

……原來伏黑甚爾並沒有將自己的身體交出去啊。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那麼,話說回來的話,前輩還記得一年前和我說過的話嗎?」

就在羽生燭陷入沉思的當下,伏黑惠突然開口了。

「一年前說過的話?」羽生燭有些困惑。

「你說過的。」

黑髮的少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了:

「如果再次見面,就會永遠留下來。這是你答應我的,你忘記了么?」

伏黑惠微微擰緊拳頭,視線微微下移,看上去似乎有些難過。

「還是說,前輩打算和我食言嗎?」

羽生燭:……

完了,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這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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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傀儡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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