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為鼠

要說世界上存活最久的動物是什麼，那當之無愧是老鼠。

老鼠曾經和恐龍當過鄰居，也曾經和猿人當過鄰居，如今它們又成為了我們的鄰居。

「轟隆！」祈雨市的天空yīn沉一片，這個時節是老鼠最為討厭的時候，因為大雨使得住在地下的它們不得不頻繁地搬家。

老鼠喜歡在打洞，但是在大都市當中水泥路替代了土路，沒有了條件，老鼠只能勉為其難地住在下水道中，所以在下水道中工作的人們常常見到老鼠。

每年一到雨季就可以看見老鼠在祈雨是的大街上亂跑，不是為了食物，而是為了尋找更好的地方安家。

「咳！」角落裏一聲輕咳聲好像驚擾到了鼠群，正要進入角落一旦究竟的幾隻老鼠慌張地竄入了身旁的下水道。

「咳！咳！咳！」角落裏的聲音越發的清楚，漸漸地可以聽見有一個腳步聲從角落裏傳出。

藉著路燈微弱的光亮可以隱約看到從角落裏越來越清晰的人影，那是一個年輕人，皮膚蒼白的嚇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左手無力般地扶著牆壁，好似風中弱柳般，隨時會被風吹跑。

「咳！」又咳了兩聲的年輕人感覺喉嚨一熱，彷彿有什麼液體從胃裏涌了上來，移開捂著嘴的右手，年輕人「噗」地吐了一大口血。

「沒想到我會落的如此下場，哈！哈！哈！」不顧繼續吐血的危險，年輕人狂笑三聲，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一瞬，年輕人胸口掛的吊墜掉了下來，滾動了幾下掉進了不遠處的一個下水道里。

「爺爺！」發現吊墜不見得年輕人渾身好像來了力氣，勉強地站了起來，向下水道跑了過去。

「滴！滴！」急促的汽車喇叭聲使得年輕人一愣，隨即轉過身，可能是太久沒見過陽光的緣故，汽車的強光晃得他本能地擋了一下眼睛。

「碰！」身體上傳來的疼痛使得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瞬，這一瞬他覺得安心了許多。

「爺爺！文兒來找你了，文兒還想吃你做的炒麵！」他好像看到了已經去世很久的爺爺在向他招手，努力想抓住爺爺的手，可是他感覺手臂好沉，身體好像不能動彈，眼皮在不由自主地合攏。「算了，這個世界沒什麼可牽掛了！爺爺，文兒來找你了。」

「吱吱！」迷迷糊糊的肖文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他在心裏自嘲地笑了笑，還以為是醫院，原來自己真的死了，並且還下了地獄，看來自己做的錯事還真是不少。

等等，如果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是老鼠叫的話？肖文突然明白了什麼，機械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一秒、兩秒、三秒后他大叫了起來，自己居然變成了一隻老鼠，沒錯，就是老鼠。

不過他並沒有多少驚慌，至少他可以確定自己還活着，活着總比消失好，至少自己還可以呼吸空氣，但是……，看了一眼已經變成爪子的「手」，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就算沒死又怎麼樣，還不是變成了一隻老鼠。

「吱！」肖文感覺有熱乎乎的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上來回蹭，這種感覺那樣地熟悉，好像冬天在那個小小的屋子裏，他和爺爺圍着暖爐時爺爺的大手攥着他的小手，但是爺爺的手是那樣的粗糙，雖然粗糙卻還是讓他感覺到無限的溫暖。

粗糙？粗糙？對啊！爺爺的手是粗糙的，哪這是……？轉過頭，肖文看見一隻皮毛黑亮的大老鼠在親昵地舔著自己光禿禿的身體，雖然討厭老鼠的這種方式，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就好像爺爺還活着時的那樣。

或許是感覺到肖文這隻剛出生的「小老鼠」，不太活躍，大老鼠又用牙齒輕輕地咬了咬肖文的身體，「吱！吱！」地叫了幾聲。

老鼠也不安靜，肖文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趴在地上，又繼續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之前舔肖文的那隻大老鼠看到肖文的樣子又「吱！吱！」地叫了幾聲后，慢慢地走開了。

一個月後。

成為老鼠的一個月後，肖文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天吃着快要腐爛的食物，呼吸著快要腐爛的空氣，他覺得自己都要被融化了，幸虧他在每天的午後還會曬一會太陽，要不然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模樣了。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所以肖文養成了午後曬太陽的習慣，這一個月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都恍恍惚惚，如果不是每天曬太陽時還能感受到一點溫度的話，他都覺得自己是沒有體溫的了。

一個月的時間肖文吃了就睡，睡醒了還吃，能量的快速囤積導致他的體型迅速地增長，從剛出生時的渾身**、瘦骨嶙峋，變成了現在的皮毛油亮、肥頭大耳。

吃的雖然不好，睡得環境雖然不好，但是愜意的生活和zìyóu支配的時間卻彌補了這些不足。

老鼠的世界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yīn謀和欺騙，所以肖文漸漸地迷戀上了當一個老鼠的感覺，他不再因為吃不上好的食物而發愁，一個爛蘋果也能滿足他的需要。

因為老鼠的舌頭很小，所以每次吃食物時只要盡量不接觸就很少能感覺到食物的味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使得肖文不管什麼食物，只要能吃的他都盡量吞下肚。

「吱！」打了個哈欠，肖文用爪子理了理油亮的皮毛，慢悠悠地開始向自己的小窩挪動，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想起爺爺接他放學回家的場景，那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回小窩的路上肖文不時會遇上幾隻老鼠，有些熟悉的肖文會和它們打聲招呼，說真的學一門「外語」真難，或許是習慣了說中文的緣故，肖文剛開始接觸老鼠的語言時也覺得很難，可是接觸時間長了就覺得簡單多了，老鼠之間的交流方式有多種，語言、肢體動作、氣味，所以語言只佔了一小部分而已。

晚餐要在哪吃那？肖文邊走邊想到，他知道的垃圾站附近有好幾個，可是大部分都是不可回收的垃圾，其中蘊藏的食物也很少，但是垃圾很多，只要耐心找總能找到一些。

市中心倒是有一些大型的商場，那裏扔掉的食物比較多，也比較新鮮完整，可是按肖文現在的腳力一個來回就需要1個小時左右，有些不划算。

「對了，那裏！」肖文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前幾天他去湖邊喝水時看到的一個地方，那是一座建在湖邊的別墅，一看就是有錢人的私人度假屋。既然是有錢人，那扔掉的食物一定不少，並且質量應該也不錯。

「恩！就去那裏！」打定主意，肖文迅速向別墅的方向跑去。

就是這裏，站在山坡上，看着不遠處的別墅肖文心裏不禁有些感慨，他作為人活着的時候一直都想成為一個有錢人，不是因為想過那種奢華的生活，而是因為他想讓辛苦養育自己的爺爺過上舒適的生活，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未完成理想，爺爺便去世了。

也許正是爺爺的去世，使得他在後來的生活里一蹶不振，直到最後因為飢餓和疲勞而被車撞到才失去了生命。

看了一眼已經只剩半個身軀還在地平線上的太陽，肖文想着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因為動物都是有地盤的概念的，雖然老鼠並沒有明顯的界限來分割，不過既然他知道這個地方那就不排除還有其他老鼠知道的可能xìng，所以如果晚到的話，那也就只有吃其他老鼠吃剩下的了。

走近了別墅肖文才發現別墅外並沒有明顯的垃圾桶，這個發現着實讓他有些失望，如果沒有垃圾桶的話，按照人們的習慣應該會將垃圾扔在空地上，可是這麼豪華的別墅怎麼可能將垃圾隨意地扔在周圍哪？

肖文想等一等，反正自己已經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如果到時候真的沒有的話，自己再到自己小窩的旁邊吃些餐館的剩菜剩飯也不錯。

想到這，肖文躲進了別墅旁的小樹林里，這裏樹木生長的茂盛，就算有人過來也不見得能在漆黑一片中發現自己一隻這麼小的老鼠，就算髮現了自己沒有盡到別墅也不會有人在意自己吧！

找了個相對舒適的位置肖文趴了下來，或許是老鼠的聽力特別發達，再加上他常常用聲音來分辨周圍事物的緣故，他幾乎在夜裏可以用耳朵來替代眼睛，所以他睡覺的時候或者平常曬太陽的時候大都使用耳朵來觀察周圍的情況。

「滴！滴！」是車聲，聽到聲音的肖文抬起了頭，一輛紅sè的蘭博基尼從他身前駛過，駛入了別墅。看來這家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光從車上就能看出來，肖文在心裏想到。

通過別人的穿戴、行為和其他一些細微的小事上肖文就能大約判斷出這個人的家世和他的人品，這是肖文從小養成的習慣，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從小他就深知這個道理。

「那件事籌備的怎麼樣了？」

就在肖文沉思的時候突然聽到樹林的深處傳來了沙啞的聲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站了起來，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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