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024
陶褚年感受到了姜栩的火氣,不僅沒生氣反而還笑了出來，「怒氣值這麼高，看來是追愛的路不太平坦。」
「滾！」姜栩語氣惡劣。
姜栩很少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陶褚年本來只是好奇心作祟,這回卻是真的心痒痒了,「你不是去追心上人了嗎？怎麼樣了？難道表白被拒了才這麼生氣？」
姜栩深呼吸，抬手捏捏眉心,「你有事嗎？」
「有啊。」電話那邊的陶褚年也是剛忙完工作,還沒離開辦公室，他鬆了松領帶,「你今天去我酒店借廚房做什麼了？還讓我必須親自給Q市那邊打電話,我助理打都不行。」
「你怎麼這麼八卦。」姜栩淡淡回懟：「有那時間抓緊找個女朋友不好嗎？」
陶褚年勾唇：「少轉移話題拿我說事，你個三十的都沒追到對象呢,操心我這個26的大好青年做什麼。」
「你才三十了。」姜栩被陶褚年幾句話說的困意都沒了,他把薄毯掀開放在一邊,讓陶褚年等一下然後偏頭問方許：「有空房間嗎？」
「有。」方許說完頓了頓,又提議道：「這一層都是節目組包的,空房間也不一定安全，保險起見不如回房間去接吧,我在這裡等唐戰。」
「也行，那你辛苦。」姜栩說：「我回去接電話，唐戰要是中途回來立刻通知我。」
方許笑著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姜栩點點頭,喊了聲陶褚年,「等我一會兒回房間再說。」
姜栩大步踏出了休息室,回樓上套房。
方許目送對方走了以後,起身把薄毯疊好放回包里,這可是姜總特意為唐戰準備的，必須收好。
白束心情複雜極了。
他跟方哥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方哥這些年對待公司高總都沒這麼客氣過，卻偏偏對姜栩這麼恭敬。
姜栩的來頭...一定很大。
*
姜栩上樓途中，陶褚年一直在東拉西扯一直說話。
他說的不是別的，而是從Q市的天晟酒店廚房傳來的姜栩下午做的菜單。
陶褚年絮叨著姜栩都用了什麼食材，做了哪道菜，用了幾個餐盒，最後報了個價格，目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時間卡的剛剛好，就是姜栩打開門進入房間的一剎那。
姜栩被他氣笑，「陶褚年，你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賺錢小天才。」
「過獎過獎，比起你來我還差點。」
閑聊過後，陶褚年終於進入正題：「怎麼樣，追對象的路還順利嗎？」
姜栩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來，然後走到陽台，把手機打開免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指尖微勾，「噗呲」一聲打開了啤酒。
「喝酒？」陶褚年挑眉，「真不順利？」
「不是。」姜栩微眯雙眼看了看遠方的車水馬龍，聲音有些低落：「我突然覺得，其實我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了解他，這些天我在他身邊做助理，我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什麼意思？」
「我自以為了解的那些，太過片面了。」姜栩沉默片刻，輕聲說：「本心娛樂的這十年，他可能並不快樂，原本我創立本心的初衷是想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可到頭來，我卻成了那個間接讓他難過給他上枷鎖的人。」
姜栩抿了抿唇，「我甚至不敢告訴他，本心娛樂是我的。」
姜栩只是短短几句話，陶褚年卻聽明白了他的擔憂。
「姜栩你是不是傻。」陶褚年語氣中帶著調笑：「你可是姜栩啊，你怎麼能懷疑自己呢？你拍拍自己的心問問自己，你到底愛不愛唐戰。」
「我愛。」姜栩毫不遲疑的回答了陶褚年，「你什麼都可以懷疑我，但不能質疑我對他的愛。」
「愛不就行了。」陶褚年聲音大了一些：「因為愛他，你創立了本心娛樂這座避風港，因為愛他，你自願放棄姜氏的繼承權，因為愛他想照顧他，所以這麼多年你點亮了很多生活技能，你做這麼多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站在他身後撐腰嗎？」
「我給你說，我要是唐戰知道你做的這些，我都想立刻嫁給你了。」
姜栩聽著陶褚年不著邊際的話，心情輕鬆了一點點，「你想的美。」
陶褚年噎了噎，心想要不是為了開導你，我才不會說這種話呢。
「別鑽牛角尖，姜栩。」陶褚年語氣認真：「你這麼全心全意的愛他，他會感受到的。」
好一會兒，姜栩都沒出聲。
「褚年，你覺得...我這種暗戀有沒有一種變/態的感覺？」
陶褚年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沒好氣道：「姜栩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他媽的照照鏡子啊姜栩！又高又帥身材好家裡還有錢，對待唐戰更是十年如一日的默默付出，這還變/態？」
姜栩覺得不能再跟陶褚年聊下去了，他會帶偏他的。
於是姜栩最後跟陶褚年說了聲「你通知酒店明早給我送早餐」以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氣的陶褚年對著手機直罵姜栩見色忘友。
姜栩仰頭，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掉。
他決定了，不能再走慢慢滲透的路線了，他得換個方式，簡單直接的表達。
陶褚年的話點醒了他。
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得讓對方知道他付出了才不算白費。
有時候啊，做了好事一定要留名才行。
...
晚上十點三十分，最後一個遊戲懲罰結束，代表著今日的錄製結束了。
「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各位老師辛苦了，咱們明天正常時間九點開始錄製，老師好好休息一下。」
「哎哎，那個誰，過來幫我搭把手。」
「吃夜宵的報個數，要叫餐了...」
七吵八嚷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唐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唐老師唐老師！」主持人高喊了兩聲，趕緊跟了過來。
唐戰回頭，「有事嗎？」
主持人笑容有點假，「唐老師今天辛苦了。」
唐戰彎唇：「不辛苦，辛苦的應該是加論才對。」
上午的錄製節目組雖然沒刻意針對，但唐戰和鄒加論還是輸了兩個小遊戲，懲罰都被鄒加論主動攬在了身上。
而到了下午的時候，導演把節目組主要的幾個人都叫到了身邊，說了有兩分鐘的話，再開始錄製時，這些人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一整個下午連帶晚上，他和鄒加論一直在贏。
唐戰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王文和楊景的身上。
這倆人臉色很差，因為輸了一下午，所以整體外觀上也不是很美觀，楊景頭髮上的彩色噴霧甚至到現在還沒有清理乾淨。
主持人搓搓手，「唐老師，明早有空嗎？您看我能不能跟您一起約個早餐？」
「早餐就算了吧。」唐戰看向主持人，「我喜歡睡懶覺。」
「應該的應該的。」主持人笑呵呵，完全看不出被拒絕後的失落。
唐戰頷首：「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哎，您請您請。」
主持人目送唐戰離開，導演來到了他身邊，「怎麼樣？」
主持人搖頭，：「拒絕早餐了，再想別的辦法吧。」
導演要愁死了。
錄製之前，高勝跟他打招呼，想借這節目讓唐戰出出醜，他跟高勝有點交情，想著也不算什麼大事節目也能有話題，就答應了下來。
主持人是因為他的要求才對唐戰惡劣的，也算被他連累了。
唉。
誰能想到一個上午過去，高勝就被撤職了呢？
導演想，這唐戰的靠山也太硬了，還得繼續想辦法啊想辦法......
...
唐戰心情不錯，回房的這一路腳步都輕快許多，連帶著想起姜栩失蹤一整個白天的事都沒那麼堵心了。
唐戰小心翼翼的開門，擔心姜栩睡著了把人吵醒。
套房內只留了小壁燈，燈光雖然昏暗卻不影響視線。
唐戰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一邊解著扣子一邊往浴室走，還是得沖個澡才能睡。
「唐戰。」姜栩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回來了？」
唐戰循聲回頭，「我吵醒你了？」
「沒有。」
「那你怎麼還沒——」唐戰的聲音戛然而止。
姜栩僅著一條黑色及膝短褲朝他走過來，唐戰的目光不受控的從鎖骨開始瞟，一路向下看到腹肌，最後跟著人魚線沒入短褲邊緣。
咕咚——
唐戰似乎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此時姜栩已經走到了唐戰面前，抬起手掌心貼在他額頭上：「怎麼在發獃？哪裡不舒服嗎？」
隨著姜栩的靠近鼻息之間聞到了一種清冽的香味。
姜栩借著試探他額頭的動作掩住自己觀察他的目光，眼見唐戰鼻子動了動，他知道這招有效果了。
「怎麼不說話？」姜栩低頭靠近唐戰，一臉擔憂：「難道是錄節目的時候受傷了？我看看。」
說著，姜栩指尖搭上了唐戰的襯衫扣子。
「誒——」唐戰終於反應過來，抬手推了姜栩一把，離他遠點，「少動手動腳的。」
姜栩皺眉：「我擔心你。」
唐戰撇嘴，小聲嘀咕：「有什麼擔心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姜栩聽見后，笑著湊過去揉揉他的頭，「恩，我們阿戰最棒了。」
卧槽！！！
姜栩瘋了吧！！！
「你你你喊我我——什麼！」唐戰被姜栩嚇的說話都磕巴了。
姜栩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他雙手托在唐戰的臉側，指尖用力讓他微微仰起臉，看著他的目光中滿目柔情。
唐戰被他看得不自在，目光左右飄忽就是不看他。
姜栩低笑，先是用鼻尖碰了碰唐戰的，隨即低了一分，將唇貼在了唐戰的唇上。
唐戰瞳眸瞬間瞪大。
姜栩淺啄兩下，凝視著對方，輕聲喚著：「我的阿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