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做貓第二十七天
「所以...松內你的意思是...你有夢遊症?」
說完這句話后,伏黑惠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地看了眼面前那剛認識還沒多久,卻出現在自己的床上的同伴。
松內澈連連點頭,接著開始朝伏黑惠鞠躬,用著充滿真誠的語氣道歉:
「真的很不好意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伏黑惠也不好多說什麼:
「...沒關係。」
但是他看著松內澈的眼神中還是帶有著遲疑。
伏黑惠忍不住又看了眼松內澈的方向。
因為這會的松內澈,不知道為什麼,雙手緊緊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姿勢看起來相當詭異。
而松內澈很快也注意到了伏黑惠探究的視線。
在伏黑惠醒來前一秒把尾巴纏在腰上,耳朵用手死死遮住的松內澈,此時雖然已經慌的不行了,但是還是沒有放棄,在拚命尋找說辭:
「那個..我夢遊醒了頭就會特別痛。」
雙手抱頭的松內澈說完后應景地擠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
這段尷尬的表演卻得到了伏黑惠的一些同情分:
「那..要我帶你去醫務室嗎?」
伏黑惠心裡既困惑又不由得有些擔心,而松內澈在聽見他詢問的語氣后立馬連連搖頭:
「不用不用,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先回去了,一個人緩一會就好,緩一會就好。」
伏黑惠也只好點了點頭,接著一頭霧水地看著松內澈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用手肘推了下自己房間的門把,然後迅速地走了出去。
還躺在床上的伏黑惠伸手不自然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這是什麼情況...
此時一陣晨風吹過,伏黑惠抬起頭,看了眼打開著的窗戶,忽然想到了什麼:
自己的房間從外面要用鑰匙才能打開,然而松內不可能有自己房間的鑰匙。
那就是說。
伏黑惠忍不住又抬起眼看了次開著的窗戶。
松內同學是從這扇窗戶里爬進來的...
可自己的這扇窗戶原本是給咪咪留的..
想到這,伏黑惠忽然皺了皺眉,目光在房間里掃視了起來,並且還一下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到處都沒有發現黑貓的蹤跡的伏黑惠更加困惑了。
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黑貓進來了自己房間啊。
伏黑惠一頭霧水地走下了床,拿起了自己洗漱用的杯子。
拿著洗漱用品去往洗手間的他,心裡還是有著許多不解:
難道。
是松內同學夢遊進來的時候,把貓嚇出去了?
...
此時的另一邊。
抱著腦袋倉皇逃回自己宿舍的松內澈,現在滿腦子除了殺掉北原的想法,剩下的就是找個地洞永遠鑽進去的熱切渴望。
他紅著臉含恨將手機按得噼啪作響:
人呢??????
為什麼我突然沒辦法變回貓的樣子了????
無限重複的問號充分體現著松內澈此時內心的無語和憤怒。
還有藏不住的羞惱。
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足以讓他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火箭塔然後發射出地球表面。
只是,十分鐘過去了,以前能夠及時得到回復的談話窗口,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松內澈氣得恨不得把手裡的手機直接生吞了。
但是氣頭一過,剛剛清晨發生的一切忽然像走馬燈一樣清晰地在松內澈的腦海中回放了起來。
男孩羞愧地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救命啊。
自己以人類的樣子,在伏黑惠的床上,是床上!醒了過來!
想到這,松內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已經有些發燙的臉頰。
而且,以伏黑的角度來看...
認識了才幾個小時的同學,大清早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床上...
想到這,松內澈已經想要直接連夜離開咒高了:
這簡直就是完完全全的變態行為好嗎???
不對,都不用加上簡直了。
這就是完完全全的變態行為啊!
而且。
松內澈雙手交叉放在了下巴處,想起了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眼神不由得更加凝重了起來。
他為了不讓伏黑惠看到自己頭上的耳朵,全程是抱著腦袋出來的。
松內澈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當時那股滑稽的樣子了。
但是....
黑髮少年痛苦地揪起了自己的頭髮,甚至還無奈地揉了揉自己頭頂的耳朵:
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要是不遮住的話....
自己是黑貓的事情一定會被瞬間識破,然後自己將迎來比剛剛還要嚴重百倍的社死案件...
一直鑽進伏黑惠被窩,和他一起洗過澡,被摸得舒服地不停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甚至還有仰仗著貓咪身份不斷撒嬌的事情也會敗露....
想到這,松內澈忽然睜開了眼睛,手部也停止了揪自己頭髮的動作。
什麼嘛。
他露齒笑了笑:
和這些事情比起來,自己剛剛捂著耳朵從人家床上走下來也沒有那麼社死了...
才怪咧!
松內澈的瞳孔再次開始不斷顫動,雙手再次開始揪起了自己的頭髮:
不管更壞的可能性有多壞,自己早上像個變態一樣在別人床上的事情,還是相當的社死啊!
怎麼辦。
松內澈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欲哭無淚。
不想出宿舍不想去操場不想再看見伏黑惠了。
真的好尷尬啊!
然而。
半小時后。
松內澈並沒有讓自己曠掉自己進咒高來的第一次訓練,還是按時來到了操場參加特訓。
只不過他到了操場之後,幾乎全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不停往前走著。
在餘光瞥見已經到了的伏黑惠后,他的頭不由得沉地更低了。
一邊的釘崎一下就注意到了松內澈的異樣,不由得問道:
「脖子不舒服嗎?」
松內澈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
接著他有些不自然地把頭抬起看向了一邊。
伏黑惠也微妙地沉默著。
而釘崎敏感地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
「喂。」
「你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伏黑惠和松內澈都沉默了:
「....」
沒發生什麼。
松內澈默默在心裡點了一支煙。
不過就是早上我忽然出現在了他的床上罷了。
釘崎一臉疑惑地看著什麼都不肯說的兩人,正當她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二年級們此時正在朝這個方向走來:
「早上好啊。」
熊貓對著一年級的三人招手道。
釘崎抬起頭看向熊貓回道:
「啊,熊貓前輩,早啊。」
此時,他身後的狗卷和真希也緩緩地走了過來:
「打起精神,一年級們。」真希用咒棍輕輕敲著自己的肩膀對對面的三人說道:「距離交流會越來越近了,那天可不要丟人啊。」
而此時的松內澈,雖然心裡依舊很尷尬,但還是被期待的情緒給沖淡了些。
他還是很期待他接下來將面臨的第一次特訓的。
此時,熊貓拍了拍手掌對眾人說道:「好了,今天是耐力方面的特訓。」
松內澈看著熊貓不敢眨眼。
耐力方面?
以咒高的特別程度來看,咒高的訓練應該也會相當特別,耐力訓練會是什麼呢...
會和咒力有關嗎,比如用咒力互相抵抗然後比堅持的程度,以此來鍛煉耐力什麼的...
松內澈還沒有想多久,熊貓就中氣十足地宣布出來了耐力特訓的方式:
「訓練方式就是跑步!」
松內澈和釘崎都有些大跌眼鏡:
「跑步?」
這麼普通的嗎。
松內澈甚至有些失望了。
然而此時站在熊貓旁邊的狗卷棘,像是猜到了他們的想法,輕輕地搖了搖頭:
「木魚花。」
松內澈和釘崎有些茫然地轉過了頭:
「唉?」
而熊貓則是得意地點了點頭:
「沒錯可不是簡單的跑步。」
「是全程背著二年級的前輩們,接受身上來的一切阻撓,依舊可以快速奔跑完全程的殘酷試煉!」
一年級那邊的空氣短暫地沉默了三秒。
接著釘崎和松內澈相當不理解的吐嘈聲響了起來。
松內澈:「這也太不簡單了吧??」
釘崎則是指著熊貓道:「那前輩們怎麼得到訓練啊?」
熊貓則是舉起了一根手指故作高深地搖了搖:
「nonono.」
他拍了拍胸脯道:「前輩們全程要被你們背著,還要負責對你們進行阻撓,也很累的!」
伏黑惠也有些綳不住了,忍不住咬牙道:
「怎麼看都是你和狗卷前輩想要玩而已吧。」
「禪院前輩就別跟著他們做這種惡作劇了。」
被點名了的禪院真希則是抱臂道: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喊我禪院前輩。」
不過也沒有否定熊貓想法的意思。
「真是的。」伏黑惠有些失語:「完完全全就是在亂來。」
這時狗卷和熊貓已經做出了一副相當迫不及待的樣子了。
一年級眾看著已經在摩拳擦掌了的熊貓二人,不由得集體有些黑線。
然而,三秒之後,釘崎率先完成了叛變。
「我要選真希前輩」
伏黑惠:「為什麼你可以決定背誰。」
釘崎瞬間指責伏黑惠道:「那當然是我和真希前輩一組啦,我們兩個是女孩子好嗎?」
這會,熊貓忽然張羅了起來:「讓新同學松內先選吧」
松內澈聞言默默轉過頭去看了眼剩下的兩個人選。
一個是看起來就相當沉重的重量級選手,性格相當跳脫,等會肯定會狠狠惡作劇背自己的人的熊貓前輩。
一個是看起來個子不是很高,相對而言好像也沒那麼愛捉弄人的有些沉默寡言的白髮咒言師前輩。
那傻子肯定都會選狗卷前輩啊!
松內澈不由得腹誹道。
只不過...
他看了眼身旁的伏黑惠。
今天早上做了那麼奇怪的事情,雖然也不是自己想的,但是還是做了奇怪的事情。
現在自己在伏黑眼裡肯定是個怪人,要不將功補過選熊貓前輩...吧。
松內澈邊想,邊抬眼看了下對面像座黑白小山的熊貓。
會死的吧。
一瞬間,松內澈有些心如止水。
自己絕對會死掉的吧。
松內澈甚至產生了「選了熊貓正好以死謝罪」了的既誇張又滑稽的想法。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選熊貓,伏黑惠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了起來:
「我選熊貓前輩。」
熊貓指了指自己,顯然有些驚訝:
「看不出來惠這麼喜歡我的嗎!」
伏黑惠像是被熊貓的話重擊了一下,最後皺著眉走向了他。
松內澈則是一臉懵地自動和狗卷棘劃分成了一組。
為什麼伏黑會選熊貓呢...
訓練開始前,起點處,松內澈看著背起熊貓后一臉痛苦的伏黑惠,感受著自己身上狗卷棘並不誇張的重量,不由得更加茫然了。
狗卷前輩一定比熊貓前輩輕吧。
為什麼伏黑還是主動選了熊貓前輩呢?
特訓開始,隨著熊貓的一聲令下,伏黑惠咬著牙艱難地往前邁出了第一步,然後往前跑了起來。
大滴的汗珠往下低落著,承受著身上重量的伏黑惠奔跑時還不斷接受著熊貓的笑話攻擊:
「伏黑你笑點太高了吧,等我換一個。」
伏黑惠搖了搖頭,將汗稍微甩掉了些後繼續往前跑著。
這時,他看了眼前方不遠處背著狗卷棘的黑髮少年。
要是讓松內背熊貓前輩的話,絕對會被累死吧,看起來他也不像是體術很好的那一類。
只不過是特訓,要是因為這個受傷就得不償失了。
剛剛選人時候,松內臉上的擔心和為難全部都被一旁的伏黑惠盡收眼底。
伏黑惠呼了口氣,感受著身上沉重的重量,邁開了步子往前繼續跑了起來。
還是讓他來吧。
釘崎背著真希一馬當先得跑在最前面,一臉笑容地開始了對他們的嘲諷:
「快到終點了,你們兩個男生到底行不行?」
然而伏黑惠前面不遠處,正背著狗卷棘的看似輕鬆的松內澈,實則也早已戴上了和伏黑惠同樣的痛苦面具。
他感受著背上前輩的手在自己腹部的刻意抓撓,忍不住流下了麵條淚: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狗卷前輩看起來那麼老實的人,全程都在撓他的痒痒啊!
松內澈邊感受著腹部傳來的撓心的癢感,邊背著狗卷棘往前跑,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了一瞬間的扭曲:
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而且...
松內澈咬牙飛速往前衝刺著:
再不到終點,纏在腹部最下面的尾巴就有可能要被摸到了啊!
然而就在松內澈即將到達終點,露出了要獲得解脫的笑容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尾巴一痛。
狗卷棘盯著自己從後輩衣服里摸出來的毛茸茸的黑色條狀物,不由得怔了一秒:
「鮭魚?」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哇!開獎啦,寶們可以看看有沒有中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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