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做貓第二十二天

就在五條悟瞬移即將發動成功之際，他的手機忽然猛地響了起來。

「嗯？」

五條悟停下了動作，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伊地知？有什麼事嗎？」

手機對面慌裡慌張的聲音一下子傳來過來：

「五條老師，就在剛剛，帳檢測到...」

五條悟原本平緩的嘴角，隨著伊地知的描述而不斷擴大：

「棘手的特級？像是在潛伏？」

五條悟嘴角笑意漸深：

「那我假裝不經意走過去被他埋伏，然後再狠狠扁它一頓，會不會很好玩？」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子含糊了起來，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自己這惡趣味的上司。

「伊地知，你現在過來接我吧。」

五條悟笑著通知了一句，接著關掉了手機。

看來得晚上再給小澈驚喜了呢。

五條悟腳步一轉，靠在了路邊的牆面上開始等伊地知。

他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現在自己得先去做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

五條悟家中。

松內澈正拿著手機和北原通話。

松內澈盤腿坐在布滿軟墊的貓咪房間內，對北原問道：「明天伏黑他們就要回來了，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他們呢，你帶我回咒高嗎。」

北原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不用，明天五條悟會回去，你跟著他一起走就行，這樣還不會引起懷疑。」

松內澈聽完北原的話后思索了一會，接著開口道：「那我什麼時候回去呢。」

沒有被塞進褲子的尾巴此時正無意識地來回在地板上左右擺動著。

而北原則是回道：「這要看你，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

松內澈想了想，最後決定道：「那就明天中午吧。」

北原回了個ok，松內澈沒有和他多聊什麼，說完正事後就有些慌忙地掛斷了電話，然後變成了貓的樣子。

然而等變回黑貓的松內澈跳上貓爬架準備打發會時間時，他忽然猛地想起了什麼，向上攀爬的爪子都頓在了半空。

他忘記問北原為什麼自己不會被五條悟看見了。

照五條悟的說法，他的「特異功能」應該是可以感知周圍的生物。

「特異功能」是松內澈用來形容咒高的人們異於常人的能力的詞，雖然他曾經聽過一節咒術文化課，可是裡面的專業術語已經被他這個行外人忘得大差不差了，所以只好暫時自己想個詞來形容他們的能力。

就好像伏黑的特異功能是召喚動物，釘崎是用會發光的釘子，虎杖好像是用拳頭攻擊，雖然暫時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但是肯定也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東西在裡面。

「真的有人的話，老師都能看見啦。」

松內澈通過五條悟今天的話，又推斷出他的特異功能是能敏銳地察覺身邊的生物。

可是他為什麼會察覺不到自己就躲在沙發下面呢。

松內澈有些不解地跳回了地面，接著蹲坐在了地上，彷彿開始了深思。

其實還有很多疑點，比如聽之前虎杖他們在車上說的「貓的第六眼」什麼的，可以推斷出咒靈應該不是普通人能看見的，所以自己前十幾年也沒有看見過。

可是為什麼身為黑貓的自己能夠看見。

難道真的是因為貓能看見嗎？

那麼自己變回人類后，還會不會依舊能看見呢？

無數的問題困擾著松內澈，黑貓的貓臉都微微地皺了起來。

他想要去問北原，卻不敢在漸深的夜色里再變回人類的形態。

感覺五條要回來了...

黑貓看了眼窗外，最後收攏了尾巴繞在體側，靜靜地坐在了原地：

算了，等明天回去了問也不遲，沒必要冒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的時候，黑貓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感知到有人靠近的松內澈，迷迷糊糊地想要睜開眼，最後忍著困意看清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身影。

是五條悟回來了。

「小澈。」

身材修長的男人半蹲了下來，用手指揉了揉睡得暈暈乎乎的小貓咪的腦袋，看著小貓咪悠悠轉醒的樣子，像是被可愛到了一樣低頭吧唧一口親了親貓頭：「爸爸回來了哦。」

原本還困著的松內澈，在五條悟這猝不及防的一親下，瞬間清醒了起來，之前還眯著的貓眼睛瞪得圓圓的，用著像是不敢置信的眼神盯著五條悟，貓爪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表示著拒絕。

而自稱爸爸的五條悟本人彷彿置若罔聞一般，接著舉起了黑貓的兩隻貓爪，開始揉捏起了那兩個柔軟的粉色貓爪墊：

「好有彈性哦，小澈的墊墊。」

黑貓臉熱著想要抽回手，可依舊還是和之前無數次那樣，在與五條悟的博弈中敗下陣來。

最後的黑貓，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五條悟對自己的兩個柔軟的貓爪墊為非作歹。

「嗯。」

五條悟忽然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嘆息的嘆氣聲。

松內澈有些意外，不由得將視線轉移到了五條悟的臉上。

而五條悟則是一邊揉著貓爪爪，一邊喃喃道：「突然出現的，實力不俗的特級咒靈。」

松內澈有些茫然地盯著五條悟的嘴唇。

而五條悟則是笑著說了一句：

「感覺要棘手起來了呢。」

不知為什麼，雖然五條悟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和以往一樣自信從容，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可是松內澈還是在裡面聽出了一絲淡淡的疲憊。

「喵。」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松內澈抬起腦袋，在五條悟的下巴上蹭了一下：

但是還是希望能稍微安慰到你一點。

揉爪爪就揉吧，自己這次變成貓，就是想讓大家心情變好一些。

想到這，松內澈放鬆了自己爪子上的肌肉，然後安靜地躺在了五條悟的懷裡，時不時用下巴蹭五條悟一下，以表安撫。

原本揉著貓爪爪的五條悟，在被黑貓有意地蹭了幾下下巴后，先是楞了一瞬，接著一下子將黑貓抱著跑進了房間，然後把貓朝天放在了床上。

松內澈有些驚恐地叫了一聲：「喵？」

接著五條悟將臉一下子埋進了黑貓朝天的柔軟的貓肚子里。

松內澈敏感的腹部瞬間被噴洒起了男人炙熱的鼻息。

他甚至還能感受到五條悟挺拔的鼻樑正戳在自己柔軟的肚子上。

不久后，將臉埋在貓肚子里的五條悟瓮聲瓮氣地說道：

「小澈真是，太可愛了嗚嗚。」

接著就開始了瘋狂吸貓。

由於腹部實在過於敏感，黑貓慌亂無助地開始蹬起了腿：「喵！」

十分鐘后。

躺在床上癱著的黑貓，眼神流露出一種靈魂都被吸乾淨了的痴獃。

我不幹凈了。

松內澈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而此時的五條悟剛剛洗完澡，正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就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黑貓有氣無力地下意識抬眼看了一眼，卻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直接一個翻身，差點直接從床上摔下去。

「.....」

不是。

黑貓不敢置信地背對著裸露著上身的五條悟，心裡瘋狂腹誹道：

你們咒高人有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就算了，為什麼身材還要一個比一個誇張啊？？

松內澈回想著剛剛看見的畫面，鼻子一邊發熱一邊睜大貓眼不住地吐槽著：

這身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看起來挺瘦的，脫下衣服簡直就快直逼健美運動員了啊？你們咒高師生都是怎麼一回事啊？！

而此時，還在心理吐槽著的松內澈，忽然感覺床猛地震了一下。

剛洗完澡的五條悟躺倒在了床上。

「小澈~」

他伸手將忽然背過身去的小貓撥了回來。

結果黑貓一邊在心裡大念「非禮勿視」，一邊死死地閉著眼睛。

閉著眼睛的黑貓很快就聽見了五條悟有些困惑的聲音：「睡著了嗎？」

黑貓依舊閉著眼：嗯，睡著了，沒錯。

然而，沒過多久，松內澈漸漸感覺到了五條悟的氣息正在慢慢靠近。

「.....」

黑貓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接著伸出一隻黑色的貓爪死死按住了五條悟湊近的嘴：

「喵！」

不要！

此時的五條悟挑了挑眉，感受著嘴唇上貓爪墊的觸感，忽然心下有些疑惑：

為什麼自己剛剛好像聽見了有人說不要？

而成功阻攔了五條悟偷親的松內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接著將視線從五條悟的嘴唇移到了他的臉上：

「...」

黑貓幾乎是在瞬間屏住了呼吸。

洗完澡的五條悟並沒有戴那往常一隻戴著的黑色眼罩，松內澈終於完整地看清了他的整張臉。

松內澈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美的讓人窒息」。

漂亮又深邃的冰藍色的眼眸正凝望著自己，雪白又纖長的睫毛似有似無地顫動著，上面還掛著一點未乾的水珠。

松內澈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一雙眼睛。

黑貓完全愣怔在了原地，而五條悟趁機一下將放在自己嘴上的貓爪抓在了手心，然後快速地在黑貓的嘴上香了一口：

「啵啵~」

親完后還不忘笑著說一句誇張的擬聲詞。

然而，五條悟這一笑，讓他那雙原本就很具有殺傷力的眼睛更加生動了，被這雙眼睛盯著的松內澈，頓時感覺自己魂都飛了，在被那張放大版的俊臉親了一口后，松內澈整隻貓杵在原地動彈不得，半晌后才發出一聲細微的貓叫：

「喵...」

五條悟則是戳了戳忽然有些呆傻的黑貓：「小澈是不是困了，我們睡覺吧。」

說罷五條悟伸手關掉了床邊的燈，接著一把攬過了床上的黑貓：

「小澈晚安~」

松內澈維持著痴獃的眼神，嗅著五條悟身上剃鬚水混著古龍水的味道，一時間思緒萬千。

過了一會，松內澈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似乎已經熟睡了的五條悟的側臉后，慢慢放下了腦袋：

算了，自己只是一隻貓，親就...親吧。

沒什麼好害羞的，自己現在是貓！是貓！

對自己強調了好幾遍這一點后，松內澈才感覺自己發燙的臉頰開始慢慢降溫：

只要能讓五條悟解壓到，不要像一開始那樣不開心就行了。

想到這，黑貓在這股清爽中泛著微苦的香味的包圍下，有些安心地慢慢閉上了眼睛。

....

「啊？伏黑他們回來了？」

清晨，摸著貓背的五條悟，正在和伊地知打電話。

「明明可以養在我家的。」

過了一會，五條悟像是有些不快地答應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接著他用著有些失落的聲音對黑貓道：

「小澈，暫時不能和爸爸住了呢，有壞人要喊你去學校。」

黑貓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喵。」

而五條悟則是撓了撓黑貓的下巴，看它已經把貓糧吃完后，將貓抱了起來：

「沒事，去學校了在爸爸的辦公室玩~還是可以和爸爸呆在一塊的哦。」

黑貓聞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抗議道：

「喵！」

才不要！

「喵喵，喵。」

還有，不要再用那個相當奇怪的自稱了我求求你。

而當然聽不懂貓語的五條悟，心情相當好的抱著貓出了門。

其實他想把小澈留著，但是....

五條悟回憶起了昨天遇見的那兩隻行跡詭異，擁有著高智慧的特級。

走出家門的五條悟，眼神在黑貓看不見的地方暗了一下：最近自己的確可能要開始忙了。

而松內澈此時正趴在五條悟的懷裡，探出了一個貓腦袋看著街道上的行人。

他留意到了一個穿著款式奇怪的風衣的男人。

這個男人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松內澈看著他的黑髮末端的那一抹白色，不由得在心裡咂舌感嘆了一會。

這個人頭髮染的好特別。

而沒多久，正在觀察來來往往的行人的松內澈，忽然聽見了五條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小澈，帶你玩個好玩的~」

松內澈不解地眨了眨眼：「喵。」

什麼東西？

....

將黑貓瞬移送到學校辦公室后不久，五條悟因為還要去看虎杖的情況，所以在將喂貓的事情拜託給七海，並依依不捨地親了黑貓數十下后，暫時離開了學校。

打開安全屋，裡面的粉發學生轉頭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老師！」

五條悟點了點頭：「悠仁，訓練地怎麼樣啦~」

接下來，五條悟就看著自己的學生眼神開始不斷的遊戲閃躲：

「那個，五條老師，那什麼...」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嗯？」

虎杖咬咬牙，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東西：

「咒骸..壞掉了。」

五條悟看著四分五裂的醜陋玩偶，有些意外地張了張嘴：

「啊咧？」

最後，等虎杖回房間后找東西后，五條悟手裡捏著破損的咒骸碎片，自言自語道：

「一般力量沒辦法破壞校長的咒骸呢。」

看起來像是被巨大的咒力量一下子漲破的。

但是悠仁又不像是能擁有那樣的咒力量。

五條悟皺著眉有些不解地低吟了一聲。

而此時，他忽然瞥見了茶几旁邊的一個東西。

五條悟彎下了腰，伸手將它捻了起來。

是幾根黑色的細長筆直的毛髮。

不是悠仁的頭髮，也不是自己的，可是這個安全屋只有自己和他兩個人來過。

而且房間里也沒有別人來過的氣息。

五條悟邊想邊用手揉搓了一下那幾根柔軟的毛髮，忽然，他的動作不由得停頓了一瞬，看著手裡的東西沉思了起來：

為什麼突然感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