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妙施激將法

第二十九章 妙施激將法

「這必然是賈文和的鬼主意。」高幹微微一笑道:「只砍伐大樹,肯定不是為了取暖,而是要打造大型攻城器具了。」

「大型攻城器具?」李景臉sè一變:「莫非是攻城撞車不成?」

典韋也是吃驚不小:「若是打造攻城撞車,只怕梁縣城就危險了。」

「洪飛的擔心不無道理,梁縣城的城牆雖然堅固,但是也經不起攻城撞車的連續撞擊。」高幹說着,話鋒突然一轉道:「但是賈文和僅憑幾十架撞車就想攻破梁縣,也未免太過小瞧於某了。」

李景一聽,不禁面露喜sè:「這麼說,高公子已經有了防禦撞車的辦法?」

高幹輕輕點了點頭:「攻城撞車威力雖然巨大,但打造起來極不容易,西涼軍想要用其攻城,至少是三五rì之後的事情了。而迫在眉睫的是我們如何打擊一下胡車兒的囂張氣焰,給守城軍民勝利的信心。」

「公子,末將願意出城與那胡車兒一戰。」典韋拱手請命。

高幹明知典韋的實力應該在胡車兒之上,但卻故意搖了搖頭道:「洪飛,某知道你武藝超群,但是關西胡車兒也非等閑之輩,傳說此人能夠力負五百斤,rì行七百里,端的是了得,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某又怎麼能夠捨得你去冒險呢?」

「公子何苦如此小看某?」典韋怒火衝天,環眼圓睜道:「某十個回合之內,若不將胡車兒的人頭拿來獻於公子,誓不為人也!」

高幹一擺手,斬釘截鐵道:「洪飛,你不必再說了,無論如何,某是不會讓你去冒險的!更何況,某心目中已經有了對付胡車兒的最佳人選!」

李景聞言大喜:「敢問奉孝高公子,誰人可戰胡車兒?」

高幹眼中jīng光迸現,吐氣揚聲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也!」

「你?」李景大驚失sè道:「高公子乃是萬金之軀,何等尊貴,何必與胡車兒這個一介武夫一般見識呢?況且先生乃是我們的主心骨,豈可輕易涉險?」

典韋也是感動不已,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公子不讓某冒險,卻偏偏自己去冒險,到底是何道理?難道某的命是命,公子的命便不是命嗎?」

祖勝、韓然二人也一起躬身道:「縣君與典君言之有理,還望高公子三思!」

「何止是三思?某已經四五六七仈激ǔ十思了!」高幹哈哈大笑道:「諸位以為某是不知道珍惜xìng命之人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某又怎麼可能去與胡車兒交戰呢?」

李景等人聽高幹之言確有幾分道理,便不再勸阻了。

可是典韋卻更加不樂意了:「若只是讓某看着公子上陣拼殺,那某還有何面目呆在公子身邊呢?某還是那句話,十個回合之內,便提胡車兒的人頭來見,若是多用一個回合,某便不算好漢!」

典韋說着,怒氣沖沖大踏步而去。

望着典韋雄壯的背影,李景不由得脫口贊道:「自古道,請將不如激將,高公子使得好一手激將之法!」

「如果僅僅是要胡車兒的項上人頭,某根本用不着激將。」高幹微微搖了搖頭,卻向典韋喊道:「洪飛,殺了胡車兒算不得什麼,將那廝擒來方顯你英雄本sè!」

直到這時,典韋才算明白了高幹的良苦用心,回頭朗聲道:「公子放心,某定然如你所願!」

其實,典韋也不想殺了胡車兒,畢竟胡車兒是他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他心中未免有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

從季節上看,chūn天已經在不遠處,可能是因為塞車,或者是它滯留在南方,偷看大喬、小喬那一對美艷不可方物的姊妹花去了,梁縣的天氣卻變得一天比一天冷了。雖然自從那場大雪之後,太陽每rì里都如約而來,但是它老人家可能是歇大了,出工不出力,地上的積雪沒有絲毫消融的跡象,經陽光一照,白花花的,晃得人睜不開雙眼。

這一rì,胡車兒又像前幾rì那樣準時出現在城外罵陣,眼看着職業猛將大有向職業罵將發展的趨勢,心高氣傲的胡車兒心裏未免多多少少有一些不爽。但是軍令如山,不爽歸不爽,罵人還得接着罵。

很快的,胡車兒再一次罵得口乾舌燥了,可是梁縣城頭上的守軍一個個彷彿成了聾子一般,既不出聲對罵,也沒有氣急敗壞的用弓箭來招呼他們。

胡車兒不禁意興闌珊起來,剛要帶着兒郎們收工開飯,忽聽城頭上有人高聲叫道:「胡車兒休走,某來與你一決雌雄!」

緊接着,梁縣的北門咿咿呀呀地打開了,弔橋也咯吱咯吱放了下來,一匹青驄馬箭一般的從城中飛出,轉眼間來到了近前。

胡車兒定睛一看,不禁心中一陣,接踵而來的便是無邊無際的興奮了:「陳留典韋,你終於來了,某已經等了你好久,因為某知道,你我必有一戰!」

典韋哈哈大笑道:「某本來懶得理你,可是你這廝連rì來聒噪的某難以入睡,所以只好出城來,請你最好閉上那一張臭嘴!」

「陳留典韋果然好膽氣,夠豪氣,某喜歡!可是想要我閉嘴,你光耍嘴是不行的,需要拿出一些真本事才能如願吶!」胡車兒不但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道:「不過某想要奉勸典君的是,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典君如果想要保全xìng命,最好是回你的陳留去吧,梁縣的渾水並不是哪個想淌就淌的!」

典韋一字一句道:「閣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梁縣這趟渾水某是淌定了!」

胡車兒搖了搖頭道:「典君既然不知進退,某也只好將你走馬活擒,獻於玉樓將軍帳前,rì后我們兩個也可以常常吃酒!」

胡車兒說着,一手倒提着門扇大刀,另一手一拍坐下那匹黃驃馬,箭一般向典韋衝來。

就在胡車兒即將衝過來之際,典韋卻說話了:「胡君且慢,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胡車兒猛地一勒馬韁繩,那匹黃驃馬長嘶一聲,前蹄騰空,后蹄卻是如同釘子一樣釘在了地上。胡車兒長笑道:「典君可是反悔了?現在回心轉意還來得及,你回你的陳留,某決不為難於你!」

「好一匹神駿的黃驃馬,想來當今之世,也只有此馬能與呂奉先坐下那匹赤兔相提並論了!」典韋先是不輕不重地拍了一記馬屁,然後輕笑道:「你我只比三招,三招之內,如是某不能勝你,便算某輸了!」

胡車兒樂了:「典君好大的口氣,也不知你從哪裏找來的自信?莫說是你,就是呂溫侯也不敢如此小瞧於某!」

「呂溫侯是呂溫侯,某是某,豈能混為一談?胡君左顧而言他,不會是怕了某吧?」典韋故意激了胡車兒一句:「如果胡君贏了,那在下甘願到西涼飛熊軍效力;如果某僥倖贏了,胡君只須不要在城下聒噪即可。」

胡車兒聽郭嘉這麼一說,不禁大笑道:「既然典君如此盛意拳拳,某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兄弟,好一條漢子!某果然沒看錯你!既如此,你我就此放手一搏,也算不虛此行了!」典韋也不用自己那一雙大鐵戟,反而大喝一聲,跳下馬來,竟然將路邊一條多半深埋在地下拴馬石條生生拔出,雙膀一較勁,舉過了頭頂,再往前一甩,青石條攜帶着風聲望胡車兒頭頂砸將過來。

沒有人想到典韋會捨棄自己的大鐵戟不用,偏偏用重達二百多斤的青石條先發制人。觀戰的雙方軍士全都屏住了呼吸,瞪大雙眼看這一場別開生面的單挑。而李景、祖勝、韓然三人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胡車兒乍遇巨變之下,竟然是臨陣不亂,忽然宛如雷霆震怒般地發出一聲怒吼,掄起手中長刀,竟是劈向了飛來的青石條。胡車兒的臂力雄健異常,一刀之下,青石條竟然被他砍得一分為二。就這麼緊接着連劈了六七刀,青石條已經斷成了十餘段,散落在地,而他的長刀尚自明亮如電光,刀鋒絲毫未損,他自己自然是毫髮未傷。

「好刀!比之許仲康的大刀也是不逞多讓!」饒是典韋見多識廣,也不禁失聲讚歎道。

胡車兒冷哼了一聲:「僅僅是刀好嗎?」

「刀好,刀法更好!」典韋長笑一聲:「胡兄弟,再接某的拳頭試試!」

話音聲中,典韋一拳擊出,正打在一塊飛來的青石上,那塊青石滴溜溜一轉,彷彿長了眼睛似的,飛向了胡車兒的面門。

胡車兒猝不及防,急忙用刀一擋,只見火星四濺,青石塊已經跌落地面。

「只剩下一招了!」梁縣城頭上,李景等人都為典韋方才的大話擔心起來。

只有高幹,還依然對典韋充滿信心。只因為這個人是陳留典韋,一呂二趙三典韋的典韋,只因為高幹知道,只要是從典韋嘴裏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沒有放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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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在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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