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安享晚年

沈秀姿並不關心去哪兒，反正到哪都不會像拘留所那般噩夢。

她打了個哈欠，「那我先睡一會，到了喊我。」

看她恣意無拘束的模樣，席清柔輕輕應了聲，別過頭去。

沈秀姿並不知道，她馬上要面臨的，是另一個「地獄」。m.

車子來到近郊的療養院，徐徐而入。

沈秀姿意識逐漸回籠，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四肢被按住，無法動彈。

她瞬間清醒，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面無表情的人，驚慌大喊，「你們要做什麼？」

那些人手裏拿着冷冰冰的鎖鏈，鎖鏈撞擊時，發出哐哐的冰冷聲。

他們並沒有搭理沈秀姿，用力摁住她的四肢，扣上鎖鏈。

沈秀姿掙扎無門，回憶著從拘留所走出來的場景，生氣大吼，「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清柔呢？」

「席清柔，我知道你在這裏，你趕緊出來。」

捋清來龍去脈，她認為這件事，和席清柔有很大關係。

在門外等的席清柔，耐不住她的大吼大叫，被逼露臉。

「我媽的間接性狂躁症又發作了，你們看着辦，以後她什麼時候發病，就讓她好好冷靜。」

她說出來的話無情又冰冷，沈秀姿如遭雷擊，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同時，一個白大褂地走過來，手裏拿着一支針劑，從針孔推出來的藥水，泛著森森獰光。

沈秀姿被釘在床上，眼睜睜看着針管扎入手臂，全身逐漸發軟無力。

這一過程，席清柔冷冰冰地注視着，就像一個局外人，沒有一絲波動。

沈秀姿的心，墜入谷底。

「席清柔，你什麼意思？」

沈秀姿有氣無力地質問，「我有什麼病？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席清柔平靜地反駁她的話，「通常精神病患者，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如果你沒病，為什麼要去殺人？」

「那是為我們家報仇。」

席清柔拿出一張精神鑒定書，「你接受事實吧，你就是犯病了，才會跑去殺人，呆在這裏好好治療，如果病好了，你還有機會出去。」

「病好了……」

沈秀姿喃喃自語。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病，按照她的意思……

她眸光閃爍，無法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親生女兒。

「席清柔，難道你想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

「你的病沒好就跑出去，會擾亂社會秩序，身為你的女兒，我不能看着你再犯事。」

沈秀姿心潑涼潑涼的。

「我是你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席清柔等所有人出去后，才把鑒定書收起來，一字一頓道：「媽，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沈秀姿被氣笑了。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她想咆哮，但因為打了藥劑，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飄渺，「你真是青出於藍，把我關在這裏，不過是怕有個殺人犯的母親，影響你的聲譽，所以你寧願讓我生不如死，也不願意把我交給警方。」

把一切看透，她陷入了絕望。

被親情親自推入深淵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你明白最好。」

「你這樣對我，會遭報應的。」

臨近門口的席清柔，轉身看向她，眼裏蔓延了無盡的恨意，「我這輩子最大的報應就是有你這個拖後腿的母親，在這裏，你可以安享晚年了。」